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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六零边疆当校长_分节阅读_第59节
小说作者:拂晓拾光   小说类别:穿越小说   内容大小:673 KB   上传时间:2025-12-28 14:33:43

  课间休息时,舒染不再只是坐着喝水,她会拿出本子,记下孩子们游戏时喊的口令、唱的童谣,哪些词他们用得最溜。

  “石头,你们玩打仗游戏,都怎么分派?谁当司令?谁当侦察兵?”她问得仔细,石头和栓柱争抢着回答。

  美术课上,她让孩子们画“我的家”、“我家的工具”、“好吃的食物”。阿迪力画了毡房和奔跑的马,舒染就在旁边工整地写上“蒙古包”、“骏马”;别的孩子画了玉米、镰刀、纺车,她也一一标注。

  扫盲班的夜晚,更是变成了教研会。教到“工分”这个词,王大姐会插话:“光认不行,得教她们咋算!俺看好多人都掰扯不清十分和一百分的区别!”舒染立刻记下。

  李秀兰则小声提出:“舒老师,‘买’和‘卖’这两个字,老有人弄反,能不能想个法子好记点?”舒染琢磨着:“编个顺口溜?或者用图示?”

  许君君抽空来了几次,带来了她用铅笔画的简易示意图:“洗手法”、“伤口消毒步骤”、“预防蚊虫叮咬”。虽然画功幼稚,但意思明白,王大姐一看就懂:“这个好!这个实用!”

  甚至阿迪力也提供了帮助。舒染问他牧区帐篷里各种物品的叫法,他努力地用汉语混合着解释,舒染认真记下,并小心地标注上读音和含义。

  陈远疆那里,舒染又去了一次,这次是请教一些更书面的、政策性的词汇,如何用最通俗的语言解释清楚。陈远疆依旧言简意赅,但给出的解释却精准而透彻。

  编写的过程并非一帆风顺。

  有时为了一个词的解释,几个人会争论半天。王大姐坚持要用最土的白话,舒染则担心不够规范;李秀兰觉得某个例句拗口,王大姐却觉得这样记才牢靠。

  纸张依然是稀缺资源。石会计批的旧报表背面很快用完了,舒染就打起其他主意:糊窗户剩下的报纸边角、包装用的牛皮纸、甚至平整的树皮,都成了书写的材料。

  最大的困难还是时间。舒染常常是在批改完最后一本作业后,才能就着昏暗的煤油灯,摊开她的编写本,仔细梳理白天的记录,斟酌词句,设计练习。

  地窝子里,只有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

  但她乐此不疲。看着那个硬皮本一点点变厚,看着那些零散的知识逐渐形成脉络,心里腾升起一股成就感。

  *

  入了冬,白天的日头也不再毒辣。

  新教室里的炉子生了起来,用的是孩子们捡来的柴火和牛粪,烧得不算旺,但至少驱散了些寒意。

  舒染白天给孩子们上课,鼻尖常常冻得发红,捏着粉笔的手指也有些僵硬。孩子们倒是依旧活泼,呵着白气在课间跑来跑去。

  可舒染肩上的担子却一天比一天重。白天是雷打不动的教学任务,孩子们的学习不能耽误。

  晚上,妇女扫盲班照常进行,来的人越来越多,王大姐劲头足,她更不能撤火。再加上那份教材的编写,压在了她本已满满当当的时间里。

  她开始见缝插针地利用一切碎片时间。

  课间十分钟,她一边看着孩子们玩闹,一边拿着小本子,飞快地记录下他们嘴里蹦出的鲜活词句,或者琢磨某个生字该怎么解释更形象。

  中午吃饭,她往往是最后一个去食堂,一边吃着饭,眼睛还盯着摊在桌子上的编写本,用铅笔勾勾画画。许君君有时看不过去,帮她打碗热汤,她匆匆喝下,又埋下头。

  下午放学后,本该是备课批作业的时间,现在却常常被王大姐和李秀兰“霸占”。

  “染妹子,你快看看,俺想的这个顺口溜行不行?”王大姐的大嗓门总能穿透教室的门板。

  舒染放下正在批改的作业,接过王大姐递来的破纸片,仔细看看,点点头:“意思挺好,大姐。就是这句有点拗口……”

  王大姐琢磨了一下,一拍大腿,“对!这个好!还是你有文化!俺这就让秀兰记下来!”

  李秀兰则安静得多,她会把收集来的词汇工工整整地抄在另的本子上,遇到不确定的,就小声问舒染:“舒老师,咱们连机耕队那个康拜因收割机,是写这三个字吗?还是直接写联合收割机?好多人都叫康拜因。”

  舒染想了想:“都写上吧。先写‘联合收割机’,后面括号注明‘也叫康拜因’。这样既规范,又接了地气。”

  许君君偶尔也会跑来,献宝似的拿出她的新画作:“染染你看,我画的预防感冒——这个是开窗通风,这个是多喝热水,这个是冷了加衣服!像不像?”

  舒染看着那抽象派的简笔画,忍不住笑:“像!特别像!就是这喝热水的小人,鼻子眼睛都快挤一块了。”

  “能看懂就行!”许君君毫不在意,又把几张画着草药的图塞给她,“这几样是咱们戈壁滩上能找着的,治咳嗽有点用,我都标上了!你看看能不能用上?”

  就连阿迪力,也成了小小的顾问。舒染会拿着写好的牧区词汇找他确认。

  阿迪力会很认真地看,用力点头,或者努力地用生硬的汉语纠正:“老师,这个……少一点。”

  地窝子里,那盏煤油灯亮到深夜的时候越来越频繁。

  王大姐和李秀兰都看出她的疲惫。王大姐会念叨:“染妹子,歇歇吧,又不是明天就要交差,慢慢弄呗。”李秀兰则会把热水瓶灌满,放在她脚边。

  舒染总是笑笑:“没事,大姐,秀兰,你们先睡。我把这点弄完就睡。”

  可她桌上的“这点”好像永远也没个完。

  她的眼下有了青黑,脸色也不太好,吃饭常常没胃口,人眼看着清减了下去。

  陈远疆巡逻路过教室的次数,似乎莫名多了起来。有时是清晨,有时是深夜。

  他从来没进去过,也没说过什么。

  这天下午,连部又来了一辆吉普车。这次下来的,是团部宣传科的杨振华干事。他背着一个鼓鼓囊囊的挎包,直接找到了正在连部跟石会计核对物资清单的刘书记。

  “刘书记,又来打扰了。”杨振华笑容依旧谦和,但语气里带着明确的工作目的,“上次调研回去后,科里对咱们畜牧连结合实际开展扫盲工作的经验很重视。派我再来蹲点几天,深入了解一下具体情况,特别是你们正在摸索的教材编写工作,看看有没有什么困难,能不能总结出一些可以在全团推广的经验。”

  刘书记一听,又是高兴又有了点压力。高兴的是工作确实得到了上级认可,压力的是杨干事这明显是要看实打实的东西了。

  “欢迎欢迎!杨干事您能来指导,我们求之不得!”刘书记连忙说,“教材编写这事,主要是舒老师在弄,就是启明小学的那个上海知青老师。她可是下了大力气,就是……唉,学校的事、扫盲班的事都压在她身上,时间实在紧张,进度可能慢点。”

  杨振华表示理解:“我知道舒老师任务重。所以这次来,也是想看看能不能在调研的同时,提供一些力所能及的帮助。她在教室吗?我想先去跟她聊聊。”

  “在!肯定在!这个点她刚下课。”刘书记亲自领着杨振华往教室走去。

  教室里,孩子们刚放学,吵吵嚷嚷地往外跑。舒染正坐在讲台上的椅子上休息着。

  “舒老师!”刘书记的声音在门口响起,“你看谁来了!”

  舒染睁开眼,看到刘书记身后的杨振华,有些意外,连忙站直身体,“杨干事?您怎么来了?”

  杨振华注意到了她略显疲惫的神色,但他没有点破,笑着走进来:“舒老师,又来打扰你了。团里对咱们连的扫盲工作很感兴趣,派我再来学习学习,特别是教材编写方面,看看进展如何,有没有什么需要团里支持的。”

  舒染听到“教材”两个字,下意识地看向讲台上那本厚厚的、用各种纸张钉在一起的编写本,心里一阵发虚。那里面充满了涂改、标注和临时贴上去的纸条,离“成型的经验”还差得远。

  “杨干事,您太客气了。我们就是自己瞎琢磨,土办法,不成系统。”舒染谦虚道,走过去拿起那本编写本,“才刚刚搭了个架子,乱七八糟的,怕您看了笑话。”

  杨振华接过本子,入手是沉甸甸的分量。他翻开,映入眼帘的是各式各样的纸张和密密麻麻的,不同笔迹的字迹图画。

  有舒染娟秀整齐的钢笔字,有王大姐歪扭但努力的大字,有李秀兰工整的誊抄,有许君君稚拙的简笔画,甚至还有孩子们画的配图和一些显然是牧民提供的词汇注释。

  他一页页仔细地看着,看那些分类:“称呼与姓名”、“数字与账目”、“农具与作物”、“卫生与健康”、“牧区用语”、“政策语录”……看那些用最直白语言写的解释,看那些充满生活气息的例句和顺口溜。

  他看了很久,教室里很安静,只有纸张翻动的声音。

  最后,他抬起头,镜片后的眼睛里闪烁着由衷的赞赏:“舒老师,这绝不是瞎琢磨。这非常了不起!”

  他的语气很肯定:“你们做的,正是我们现在最需要的东西——真正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的教材!这比那些闭门造车编出来的东西,价值大得多!”

  舒染没想到能得到这么高的评价,一时有些愣怔:“杨干事,您过奖了……就是,就是大家觉得需要什么,就学什么,记下来而已。”

  “这才是最宝贵的!”杨振华合上本子,神情严肃起来,“舒老师,我知道你任务重,时间紧。这次我来,除了调研,也是想看看能不能实际帮上点忙。你看这样行不行,你需要整理、誊写、或者是需要查找什么资料,我可以帮忙。团部宣传科的资料室,虽然书不多,但也许能找到一些对你有用的东西。”

  这无疑是雪中送炭。舒染心里一暖,刚要说话,一阵天旋地转的感觉袭来,她下意识地扶住了讲台边缘。

  “舒老师?”杨振华立刻注意到了她的不适,上前一步,语气带着关切,“你没事吧?脸色很不好看。”

  刘书记也吓了一跳:“舒老师,你是不是累病了?我就说嘛!不能这么硬扛!快坐下歇歇!”

  “没事,可能就是有点累,歇会儿就好。”舒染揉了揉太阳穴。

  这时,教室门口传来一个声音:“刘书记,马连长让你去渠上一趟,那边有点事。”

  舒染抬头,看见陈远疆不知何时站在门口,眼神看不出情绪。

  “哎哟,好好,我这就去!”刘书记连忙应声,又对舒染说,“舒老师,你赶紧回去休息!今天扫盲班停一晚!这是命令!”说完又对杨振华歉意地点点头,匆匆走了。

  杨振华对陈远疆礼貌地点点头:“陈干事。”

  陈远疆也点了下头,然后看向舒染,语气平淡却不容置疑:“舒老师,身体不舒服就回去休息。教材的事,不急在这一天。”

  他的目光掠过杨振华。

  舒染确实感到一阵阵乏力,便不再坚持:“好,那我先回去歇会儿。杨干事,抱歉……”

  “身体要紧。”杨振华理解地点头,“材料我先看看,有什么想法明天再跟你交流。你需要什么帮助,随时告诉我。”

  舒染点点头,收拾了一下东西朝外走去。

  陈远疆看向杨振华,“杨干事,住宿安排好了吗?”

  “刘书记已经安排了,谢谢陈干事关心。”

第61章

  舒染是半夜被自己咳醒的。

  嗓子眼儿里像塞了一把戈壁滩上的沙棘刺, 又干又疼,每一次呼吸都像拉风箱似的。

  她挣扎着想坐起来喝口水,却发现浑身骨头像是被抽走了, 软得连胳膊都抬不动。额头滚烫,眼皮沉得撑不开。

  地窝子里黑黢黢的, 只有通气孔透进一点惨淡的月光。她试着发声,想叫醒旁边铺位的王大姐,出口的却是一串气音。

  完了。舒染心想。这回怕是真倒下了。

  连续几个月的高强度运转——白天教学生、晚上教妇女、半夜还得点灯熬油地编那本教材, 铁打的身子也扛不住。

  再加上前几天为了赶工,冒着雨从团部搬一批旧报纸回来,湿透的衣裳捂到半干才换下……当时没觉得什么,现在报应来了。

  她昏昏沉沉地躺着, 意识时断时续。

  好像有人摸了她额头, 惊叫了一声, 然后是杂乱的脚步声, 王大姐粗粝的手掌, 许君君带着凉意的听诊器贴上来, 还有李秀兰带着哭腔的“舒老师……”

  再然后,就是苦得让人舌根发麻的药汁被灌进来, 额头上换了又换的湿毛巾,还有断断续续的对话碎片飘进耳朵。

  “烧到四十度了!肺炎!得赶紧用消炎药!”

  “连队卫生室盘尼西林早没了……”

  “我去师部医院想办法!”

  “胡闹!深更半夜你怎么去?几十里路呢!”

  “那也不能干等着!舒老师要是……”

  后面的话, 舒染没听清,又陷入了昏睡。

  等她再次有点清醒的时候, 感觉天光已经大亮。眼皮沉重地掀开一条缝, 模糊看见一个人影坐在她铺位边的小马扎上,正低着头削着一只青皮梨子。是李秀兰。

  “水……”舒染挤出一点声音。

  李秀兰猛地抬头,眼圈红红的:“舒老师!你醒了?!”她赶紧放下梨子和小刀, 手忙脚乱地倒了一搪瓷缸温水,小心托起舒染的头,一点点喂给她。

  温水润过喉咙,稍微缓解了那火烧火燎的疼。舒染喘了口气,声音依旧嘶哑:“我睡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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