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正霆第一个现身:【大拇指.jpg】
然后是温萍萍:【可算要回来了】
居雅欣:【鼓掌.jpg】
……
家庭群里聊了一会儿,温然又发给商戈:【今天回家,回家就画画,改天空了约】
【你懂的.jpg】
商戈:【卧槽】
【这谁啊?】
【99哥你终于要回来了?】
自从温然分享了那张“999999999”的支票的照片之后,现在商戈那群人都喊温然99哥。
99哥回复:【嗯呢,跪安吧】
商戈:【不是】
【99哥你回来就闭关画画,我的葬礼怎么办啊?】
【从我第一次提我要办葬礼,到今天,这都拖了几个月了?】
【还办不办了?】
温然:【你可以等找到男朋友再办啊】
【你躺着,他趴你身边哭】
【是不是还挺感天动地的】
商戈:【微笑.jpg】
【我谢谢你了】
又道:【还不是你,现在咱这群人,谁找男女朋友,都奔着那种家里能开空白支票的】
【上次文文被他妈按头相亲】
【她上去就跟人家男的说她喜欢空白支票】
【媒人回家差点没把她妈骂死】
温然:【微微笑.jpg】
【不挺好的吗】
商戈:【微微笑.jpg】
【是挺好的呢】
【现在大家的眼光都奇高无比】
【我们这群人被你和daddy哥坑死了】
【回头全得当光棍儿】
温然:【照片】【照片】【照片】
【给你们买的爱马仕】
商戈:【哐哐哐磕头.jpg】
【谢谢妈咪!!!】
【爱你哟~~】
【发射爱心.jpg】
【话说,我突然想到,其实我可以用爱马仕橙装点我的葬礼现场……】
登机,机舱内坐着,见温然在翻看航空公司的广告册子,骆萧还奇怪了下,隔着走道问临窗的温然:“怎么不画了?”
他以为温然又会趁空画画。
“因为回去就能拿到画板了啊。”
温然翻着手里的册子,眨眨眼,“我已经想到我要画什么了。”
飞机在千米高空划过。
到家了,吻了吻唇,温然就上二楼的画室去画画了,留下骆萧、两个大行李箱、还有刚被温萍萍安排的保洁打扫过的别墅。
骆萧接到艾文的电话,边打开行李箱收拾东西,边对手机那头的艾文道:“嗯,是,我想好了。”
“这有什么可奇怪的。”
“我可以十年不上班,难道会一辈子不工作吗?”
“是,我需要你帮我再……”
二楼画室,做好准备工作,温然已经提笔,在画布上落下了笔锋。
楼下,挂掉艾文的电话,骆萧收拾了片刻。
快收拾完的时候,骆萧这才注意到沙发边有个被木头架子和牛皮纸封包裹起来的“快递”。
骆萧走过去,想了想,才想起这是骆锋寄过来的。
因为他和温然一直没有回家,这份“快递”才一直原封不动地摆在家里。
骆萧也已经猜到是什么了。
他把快递从架子里拆开、取出来,又扯开了外面的牛皮纸封。
彻底露出,那原来是一幅画。
大片的金黄色,是麦穗。
还有几只远近不一的风筝。
这便是那幅当年被卖了30万的《麦穗上的风筝》。
那幅被偷走的画。
温然的画。
隔着手机看图片,和亲眼目睹这幅画,显然有所不同。
骆萧拿着画,默默地看着,心道原来就是它。
当年被偷走,多年辗转在多在收藏者之间,如今又回来了。
骆萧静静地看着,沉稳地想:温然曾想用这幅画作为进入画圈的敲门石,那就还用这幅画,当做他步入职业圈的起点吧。
偷窃者,必然会付出应有的代价。
画被骆萧暂时搁到了餐桌一角,挨着墙,静静地摆放着。
一个月后,D城,某大型展览馆,严遇的个人画展于今晨9点23分正式开幕,还进行了剪彩仪式,现场多位业内重要人士及相关领导莅临,还有很多粉丝、鲜花彩带气球,非常的热闹。
严遇身穿灰蓝格西服,戴了无边框眼镜,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倜傥英俊,看起来便是位成功人士。
他一直含笑,体面高雅,参加剪彩,登台讲话,从容不迫。
画展开幕后,他又在展厅招待同行、前辈、领导,与谁交谈都能得体沉着,大家也都喜欢他,给他面子,足见他的成功。
应酬的时候,见到艾文这位业内非常有名的艺术品经纪人,他有些惊讶,上前,主动和艾文握手,自来熟道:“艾文!你今天怎么有空?”
艾文是中意混血,一头半长的棕色卷发,他笑道:“和朋友一起来的。”
“你也知道我的,哪里有好东西,哪里就有我。”
严遇笑:“你这样说,那可真是我的荣幸了。”
“等会儿展厅里慢慢看。”
“如果有喜欢的画,一定要告诉我。”
“当然。”
艾文也笑得热络。
严遇很快去招呼别人了,因为来了太多人,还有粉丝,得拍照,他一个个都要接待,自然很忙。
忙了一大圈,折回其中的A展厅,严遇熟识的一位业内非常有名的策展人揽着他,边走边道:“严老师,我给你介绍位你的同行吧。”
嗯?
策展人介绍道:“他和严老师你差不多大,也是美院毕业的,说起来还是你的校友。”
“画画的?”
严遇笑:“现在业内还有我不认识的画家吗?”
策展人:“他最近才入行,是位新人。”
“以前也卖过画,不过不算正儿八经在画画这行。”
“他可是非常有天赋的。”
“最近他的经纪人和公司也找了我,要为他量身定做一个个人画展。”
严遇有些惊讶:“新人就能办画展?这么厉害。”
他笑笑,“那我是得认识下。”
“呐。”
策展人带着他走向一个方向,指了指不远处,道:“就是他。”
“说不定以前在学校的时候还有过照面。”
严遇含笑说着。
然而顺着策展人的示意看过去的时候,他的神情倏地顿住了——
一幅画前,他看到了并不陌生的背影。
随着策展人一声“老师”,对方转过身,露出的面孔和身形,不是温然又是谁?
严遇一下止步,神情也瞬间收敛,眼底飞快地闪过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