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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酒一杯家万里_分节阅读_第5节
小说作者:她与灯   小说类别:历史架空   内容大小:443 KB   上传时间:2025-12-12 12:48:47

  “你们狱丞还发什么财,也说给我听听,这几年,司礼监越发穷了。”

  “哎呦,我狱丞大人这是才捞出油水就给您烧香了,哪里还有财啊。”

  “什么香?我怎么没闻着,怕不是烧错庙了。”

  “哪能不认识您的道场。这不等您生辰……诶,您仔细脚下。

  红色的灯光照出一汪水凼子,杜灵若撩袍侧身避开,“若是这种地方的脏钱,我可不要的。”

  “女人……您要吗?”

  “呸。”

  杜灵若啐了他一口,“跟我过不去是吗?”

  “哎哟,可不敢。”

  提灯的狱卒陪着笑,“小人犯浑了不是?这些囚犯什么都不懂,怎配伺候您,还是得外头那调(和谐)教过的,懂事不是?”

  杜灵若回头看了一眼张药,见他正踩在杜灵若避开的那个水凼子里,不禁笑道:“这话说的,我这位贵人可不爱听。”

  提灯人忙掌嘴,“我这张狗嘴,该打该打。”

  张药冷声:“找件干净的衣服来,再打盆水。”

  提灯的狱卒有些犯难,“水是有,至于衣服…贵人啊,我们这里,只有囚衣,贵人……”

  杜灵若想起自己刚才那声“素衣净面上刑场”,立即反应过来,退回二人中间道:“那也将就,这大热天,一番…啊,是吧,里面的衣服不得收拾替换。”

  狱卒听了忙应道:“是,这就叫人给您备上。”

  杜灵若从袖中掏出一包银,转身递送给提灯人,“给我这位贵人伺候好了,还有赏。”

  此时刑部狱的禁房已在三人眼前,提灯人小心翼翼地把一身干净的囚衣递给张药。

  “您要的衣服。”

  张药接过,随手搭在手臂上。

  又有狱卒端来一盆水,盆上还搭着一张干净的帕子。

  张药单手接过,稳稳端住。

  一时之间,他觉得自己有点癫,他怎么会信了杜灵若的邪,起念要帮玉霖洗脸换衣的。

  算了,就当是死前顺便报那去年神武门上的解围之恩。

  张药看着盆里的倒影,如是开解自己。

  提灯人见他手稳得很,这才递上灯笼。

  “贵人您请,有事您就叫我,这女囚不顺从,您也开口。虽说是锁着的,但……也怕她疯,伤了您不是。”

第4章 女审官 活人穿寿衣,张药,你挺惨的。……

  提灯端盆,路过狱神像,张药侧头。

  慈眉善目的狱神含笑看着他,旁边的青面护法龇牙咧嘴,手中一把勾肠剑高举,似乎对准了张药的眉心。一阵微热的晚风吹来,摇动他头顶的千百个悬铃,狱道铃鸣阵阵,冷月的光,切破悬铃的寒铁网,在道中破碎一地。

  张药走向禁房,禁房是刑部狱中,狱卒们的临时住所,就在狱神像旁边,张药走了四五步,手中盆沿便触碰到了禁房的门。

  门没有上锁,一抵就会开,张药站住脚步,扫了一眼门缝。

  门缝是亮的,且没有影子截断,但张药还是听到了一阵克制的呼吸声,很显然,门后有人,伺机而动。

  张药手上的东西有点多,他四下看了看,找了个相对干净的空地,放下所有的东西,随后站定。

  面对这种环境,他的身体已经不受他自己控制地戒备起来,以至于他一时不太敢贸然进去。

  他倒不是怕里面的凶险,相反,他担心多年修成的本能傍身,门后的人还没来得及动手,他就会下意识地取掉那人性命。

  怎么办呢。

  张药扫到了盆上的帕子,他弯腰把拿起来,两三下给自己绞了一个手钮。

  他对自己下了狠手,手腕绞死,手臂瞬间就因血液不畅而有些麻,他索性抬腿,用膝盖抵开房门。

  果然如他所料,他刚跨进去半条腿,一根细长的镣链,就猛地缠上他的脖子,果不其然,他下意识地就想去砸那人的头,好在他把自己的手绑得紧,行动不利索,也就不占先机,那人瘦而灵活,趁空档迅速躲到了他的盲点。

  即便躲开了,偷袭他的人也显然没有任何身手可谈,但有意思的是,她借助了这一根细镣的长度,结出的是一个活圈,活圈套上张药的脖子后迅速收紧,张药本能地仰起头,侧眼,看到了一双伤痕累累的手。

  他一看就知道,这双手受过拶刑,手指青肿得几乎粗一圈。凭这样一双手,借器困住一个普通的男子不难,但如果想要将人杀死,张药估计了一下,觉得可能性还是太小了。于是他捏住细链,迅速查看四周环境,看准了门上的一个扣环,原想借此为受力之处,代替那个弱鸡,绞杀他自己,谁想他刚一动手,就听到那人痛叫了一声。

  “啊——”

  张药回过头,发现她为了能控制住他,把细镣在她自己手上绕了几圈,幸好张药刚才没发狠力,否则就那一下,她的手指都不一定保得住。

  张药彻底不敢动了,只得扎稳了步子,垂下双手,戴着玉霖给他的链圈,在禁房门口站得笔直。

  与此同时,玉霖迅速发现了这个嫖客的不寻常。

  他戴着围帽,穿着一身寿衣,手不知道被谁绑在腹前,离得近,玉霖在他的身上闻到一股淡淡木香。

  这种木香,去年秋天,她在那个神武门前受杖的男人身上,也闻到过。

  只可惜,当时那个男人已经被打得痛昏死过去。昏迷之间,手还放在腰间,死死地拽着那一层喂饱血水的亵衣,刑科有几个好事的人想要趁着他昏迷,北镇抚司的人又还没来,去掀了他的底衣,看看他宁可翻倍受杖,也要摁死的衣服底衣下面,到底藏着什么。

  寒风天的神武门外,人来人往。

  玉霖独自一人,在他边上陪着他坐了一会儿。

  再凶悍的人,受刑昏迷后也只剩下个“惨”。

  玉霖原本没起维护他的心,她身上还有要交给杜灵若的公文,应杜灵若的请,过来替镇抚司的人斡旋,也是为了赵河明和内阁,日后与司礼监共事更易。她原本想趁着天还没黑,早早交接回赵河明家里吃饭,师娘做了鱼,还给她买了桃子,说要贺她的生辰。然而,当她路过张药趴着的地方,却听他满嘴是血地念了一句:“城内梧桐已……什么……”

  “城内梧桐已半死。”

  她淡淡地接出。

  “呵……对……”

  那人迷瞪地笑了笑:“城内梧桐得已半死……文官啊……少写些破诗……会死吗?”

  他念的那句诗,是被他刑逼至死的翰林陈杏林早年所写,原本不为讽鉴实事。

  但那一年秋天,梁京梧桐遭遇病害,死了很多,梁人本就爱山川草木,多品得“树犹如此,人以何堪。”的个中滋味,城内观梧桐,几番诗词赋上,与梧桐有关的旧诗再次流传,“城内梧桐已半死”只是其中之一,且不是最有名的一句。

  然而大梁皇族姓“吴”,皇帝深秋患疾,病榻上读到一句“城内梧桐已半死。”

  玉霖不愿在这个风地,细想各中原因。

  她看着地上这个痛到扭曲的男人,这个北镇抚司的皇朝走狗,回想刚才那句:“文官啊……少写些破诗……会死吗?”

  忽然觉得,他也有些可笑和可怜。

  于是,她挡住刑科的年轻衙官,抱着手里的公文在他身边坐了下来,衙官们偷骂她假正经,她也没说什么,抱膝坐在那人身边,一直等到示众完毕,北镇抚司的人过来,把那血淋淋人,从神武门上接走。

  其间,那股木香穿破门上的血腥气,如幽兰一般,徐徐散来,似乎在替那个人,向她致谢。

  那是上等的松木才有的气味,只那一次,玉霖便记住了。

  如今她对这个人身份有了一个大概的猜测方向,同时也诧异于他的顺从和配合。

  她很清楚,凭她现在这幅破破烂烂的身体,根本不可能困得住这个人。

  张药感觉到玉霖收了一些力气,他脖子上细链稍微松动,他勉强能说话了,于是忍着窒息感,先开了口。

  “你先把你手上的链子松了,如果你以后还想写字的话。”

  玉霖没有说话。

  张药僵着脖子,试着力气,僵硬地转过头,围帽还带在他头上,如今上面的围纱和他脖子上的铁链绞缠在一起,弄得他很不舒服

  “你们读书上来的人,练那一手字不容易,我不知道你要干什么,但你放心,我不会对你怎么样,也不会跑。”

  “你是谁?”

  玉霖垂下手,还是问了一声。

  这一次换张药沉默。

  “张药?”

  她没有留余地,连名带姓,直接叫了张药一声。

  张药在围帽后面叹了一口气,一点都不想承认,毕竟杜灵若给他安的这个“嫖客”身份,他实在不太喜欢。

  然而玉霖就像跟他过不去一般。

  “你是来嫖我的吗?”

  “不是。”

  他脱口而出,但否认之后,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他其实是来找死的,但就这样告诉玉霖,她会不会觉得他有病?

  想想还是算了吧。

  张药习惯性地丧了起来,他转过身,冲着玉霖抬起手,“帮我解开。”

  玉霖这才看清楚,他手上绞着一条湿帕子,那帕子绞得十分紧,压迫他的手腕,手背甚至已经开始发青了。

  “别用蛮力,听我说,我教你解。”

  玉霖低头看着他的手腕,“谁给你弄的。”

  “我自己。”

  “你有病吧。”

  不得不承认,张药又气又有些暗爽。

  虽然他这样做,是怕自己失手杀了她,但她说他有病,他内心当真一下子轻松了不少。

  拶刑留下的伤确实很严重,蛮力尚可忍痛使出来,但此时就算张药教她,她还是使不上这么精细的力气。

  张药僵着身子,让她折腾了一会儿,整个人都麻了。

  “算了。”

  走向禁房内里唯一的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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