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没出息,但他的终极目标就是成为一个妻管严。
宁豫已经习惯了他这种‘突然袭击’一样的亲密,比起刚结婚的僵硬不适,现在淡定的就好像被蚊子叮了一下。
但这多少也让谢枞舟有点挫败感。
他眨了两下眼睛,哭笑不得:“宁豫,我有点委屈了。”
“嗯?”宁豫不理解:“什么啊?”
她在这儿老实呆着让他亲了,好端端的委屈什么?
谢枞舟歪头看着她:“你不能回吻我一下吗?”
那天她的主动,真是让人回味无穷呢。
……
宁豫面无表情:“不能。”
耳根却悄悄有些红了。
谢枞舟觉得她嘴硬又害羞的模样真是可爱的不行,刚想继续‘偷袭’一口,门口就传来敲门声。
“啧。”他实在不耐烦,忍不住抱怨:“又是谁啊?”
怎么天天都有这么多人来!
男人这‘欲求不满’的德行让宁豫觉得好笑,起身去开门。
只是在看到门外抱着一捧百合花的姑娘时,微微愣了一下:“思柠。”
“四姐。”沈思柠笑容得体,落落大方地说:“听说家里出事,姐夫住院了,我能看看他吗?”
“当然可以。”宁豫侧身让她进来。
靠在病床前看书的谢枞舟瞧见是沈思柠进来,也有点惊讶。
“思柠?”他客气的问:“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呀。”沈思柠把花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听说你差点被炸弹炸死。”
“……太危言耸听了。”他笑了笑:“我挺好的,谢谢你来探病啊。”
知晓女孩儿从前对自己的那些旖旎想法,谢枞舟言辞之中除了客气,还有种隐约的淡淡疏离。
这是二十四孝老公的必备技能。
沈思柠听出来了,于是叫了声:“姐夫。”
不得不说,这个称呼很能取悦谢枞舟,他心情很好的应了声。
这种哪怕断了手也在由内而外散发喜悦的模样,是沈思柠以前从未见过的谢枞舟。
她内心微震,讶异地发现他真的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喜欢四姐。
其实自己从前和他接触也并不多,只是有些机会能见面,然后打着倒追的旗号纠缠他。
谢枞舟身上一直给沈思柠一种‘神秘’的感觉,就看似玩世不恭的表皮下隐藏了许多事。
在加上他外表家世都那么优越,又教养颇好尊重女性,喜欢上简直是自然而然的事。
尤其沈思柠也是自视甚高,觉得自己哪儿哪儿都好,只要认真追人没有追不到的。
所以在发现谢枞舟是真的不喜欢自己时,挫败感也是空前强烈。
可是……宁豫确实是哪里都比她更好啊。
沈思柠就算有些嫉妒,也不得不承认这个显而易见的事实——四姐哪里都很优秀,是他们这一代小辈里的楷模。
只是她没想到谢枞舟会这样喜欢,甚至是迷恋。
毕竟是一个称呼就能取悦的程度了。
沈思柠早就对自己的那段单恋释然了。
她当时虽然很懊恼,但面对宁豫和谢枞舟已经成既定事实的婚姻,她也只能自己消化。
毕竟她还是个有道德的大家闺秀,不会干出去打扰有妇之夫,破坏别人婚姻的事情。
如果不是真的放下,那沈思柠今天就不会来这一趟。
只是看到自己曾经那么迷恋的人去更加迷恋另一个人,还是觉得有些唏嘘。
尤其是……她知道四姐对他可远没有这么喜欢呢。
“思柠。”宁豫用纸杯倒了水给她,问:“什么时候回家?我送你。”
正好她要开车出去取东西。
“四姐,不用啦。”沈思柠笑了笑:“我约了同学看电影,就在这附近的百货商场,一会儿我直接就过去啦。”
宁豫点了点头,也没有勉强。
“行,那我先走了。”她拎起放在椅子上的包:“你一会儿走的时候记得关上门。”
她说完拿起桌上的车钥匙,没任何犹豫的离开。
病房内安静了几秒钟,然后沈思柠忍不住笑出了声。
“嘿。”她摇了摇头,似是有些无奈:“我四姐还真是心大,都不吃醋的。”
怎么说自己也是曾经觊觎过她老公的人啊。
“别胡说。”谢枞舟勉强笑了笑:“你姐是放心。”
对他放心,对沈思柠放心。
女人从来都是爽利的性子,不会有那么多弯弯绕绕的肮脏想法,对于信任的人更是不会在这种事上设防。
只不过,宁豫确实还不够喜欢自己而已。
她虽然知道了他的感情,可是……暂时还不能回应同等的在乎和爱意。
但没关系,他早就习惯了又争又抢。
怎么也会把她的爱意也抢到手。
-
宁豫之前开了辆车到医院地下的停车场——这个很有必要,他们已经在病房里住了一周多,而且还要再住一阵。
来来往往需要用车的地方非常多。
谢枞舟名下的房产不少,但他最喜欢的一处居所在北二环的明居苑。
宁豫倒是第一次来这边的楼盘,按照导航开过去后有些讶异地发现……这里居然距离他们的高中不远。
也就三四站的距离。
谢枞舟独居的大平层收拾的很干净,应该是每周都有专人过来打扫,格局开阔的四室两厅都铺着颜色温暖的地板而不是地砖。
家具装潢也不是简单的黑白灰,反倒是米黄色的陈设很多。
板墙,橱柜,还有沙发和无主灯的天花板设计。
客厅有一整面墙都是镂空的架子,上面放满了书还有各种各样的小摆设。
整个屋子都很灵动精巧,散发着一种暖洋洋的感觉。
宁豫不得不承认谢枞舟是很有审美的,这样有‘人气儿’的房子看着就有让人想生活的感觉。
也怪不得他平时愿意在这儿住。
相比较起来,自己那个离公司更近的房子就显得很单调了。
宁豫看了眼手表,没有继续参观,径直走去卧室收拾东西。
她在五点之前要赶回医院,还要和常乐儿见一面。
事儿多时间紧,没空耽误。
谢枞舟的卧室比起客厅来倒显得更‘男生’一些,相对而言简洁,宽大的床桌和柜子。
桌子上也摆了不少物件,宁豫对这些不感兴趣,只能看出来有一些貌似是动漫人物的手办,还有不少赛车模型。
二轮和四轮的都有……还说自己以后不想开车了。
宁豫微微苦笑一下,打开柜子给他找换洗的衣服。
谢枞舟这家伙很爱干净,住在医院也坚持衣服不过夜的原则,睡衣都是一天一换,更别提贴身换洗的了。
她找了几套衣服叠好放在行李箱里,然后蹲下来拉开柜子下面的抽屉。
一般袜子短裤之类的会放在这儿。
只不过两个大抽屉,右边的那个装的却不是这些。
反倒像是……一个小型收藏柜。
宁豫在看到里面叠的整整齐齐的白衬衫时微微一愣——因为这衬衫领口的位置有一抹红色的印记。
像是陈旧了的口红印,是女生留下的。
谢枞舟这么爱干净的一个人不把这件衣服洗了,反倒是整整齐齐的叠在这里就只有一个可能。
他有不洗的理由,在‘收藏’着。
宁豫把衬衫拿出来想仔细看看,又发现下面压着另一件衣服。
是高中时他们穿的校服。
这些谢枞舟怎么都留着?还留得很好。
宁豫看了看衬衫的领口,发现这件衣服是她回国第一次见到谢枞舟时他穿的那件。
就,他帮忙酒桌解围的那次。
现在回忆起来,莫名都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了。
按理说白衬衫都大同小异,宁豫的眼力不至于这么好,但她就知道这是那件。
因为那天谢枞舟在医院把她抱到车上时,她瞄到过他衬衫领口的口红印。
一模一样的位置,只是现在的颜色已经干涸了。
当时宁豫还以为谢枞舟和哪个女人厮混过了头,衣服上都沾了口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