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家里怎么会取这么好的名字?
谭谡想,自己甘愿做她的信徒,以后李狸想要什么,他都会俯首帖耳,心甘情愿地献上去。
她本身也值得世上千千万万最好的东西。
那是很漫长的一晚,李狸没有睡,谭谡便一直陪着。
她不用说话,两人重复着亲吻、抚摸,再到最后缠绵。
谭谡的背后都是她的指甲拉出的血痕。
窗外的天色亮起时,李狸似乎从一夜荒唐中清醒过来,她黑沉沉的眼色盯着眼前的谭谡。
“怎么了?”他俯在上方,扣着李狸的十指,亲昵地吻她的耳侧。
李狸开口问道:“我什么时候能见爷爷一面?”
谭谡停下来,笑容瞬间褪得一干二净,他说:“你说什么?”
李狸一字一句地说:“你刚不是说,我要做什么都可以吗?”
“那你到底什么时候安排我,去见爷爷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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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后期走if的话,会在这里开分支。
李狸感情上不会再跟谭移纠缠了
第42章 柔软的手捧起他的脸,李……
柔软的手捧起他的脸, 李狸的手指描着他的唇,在洁白的枕上歪了歪头说:“我就是开个玩笑的,谭谡哥哥。”
这个称呼莫名刺痛他, 谭谡掌着腰,将人带起来,深深压坐在怀,恼恨地咬着耳朵问:“这个时候还在想谁呢?嗯?”
早上七点多钟, 李狸在浴室里跟谭谡胡闹完,精神亢奋地被他从浴室里抱出来,外面的沙发上有陈雅送来的便装。
她想, 这个秘书是真称职啊。
窸窸窣窣地穿完衣服,谭谡下楼带她去吃饭,李狸饿得要死,看到路边的茶餐厅说,说算了就吃这吧, 我走不动了。
点了单,餐点送上来,李狸空腹了整晚,馋虫被抹着厚厚花生酱的西多士勾起,从前嫌腻的口味今天吃来简直大快朵颐。
她又看到对面的糖水铺,颐指气使说:“谭谡, 我要喝西米露, 芒果的。”
谭谡知道她吃饭毛病多,没二话地直接出去了。
李狸吃着饭, 打开了手机,通网的瞬间跳出无数条新消息。
她看了一会儿,拿着手里的吐司出了门, 核对了眼门前的招牌,发出了自己的定位。
今天太阳很好,李狸微微眯着眼睛,风也很舒爽,头顶上方是被周围一栋栋四方的大楼切割出不规则图案的湛蓝天空。
这座全球房价前几的城市属于普通人的土壤非常逼仄,周围人潮汹涌,来来去去。
为今天的饭食,明日的栖身,大家都有很多很多的事要做。
这么看来,自己现在能有很多很多的自由,总归是很会投胎的好命!
谭谡取了外带的饮料出来,看到对面马路边上东张西望的李狸,她穿着高腰的牛仔裤,纯白的衬衫,留了上头的两颗扣子敞着,简单的一身被她穿得很清爽好看。
他等红绿灯,穿过了马路,将冷饮插上吸管,递到在啃吐司李狸的唇边,被她含进嘴里。
那些在言契上班的日子,李狸无聊总是喜欢倒腾一些稀奇古怪的妆面,如今难得素颜站在眼前,二十出头的姑娘天然去雕饰,看来很纯也很漂亮。
谭谡心里喜欢,低下头想从她那讨一个吻。
李狸不动神色地后退半步,回避开了。
她说:“我哥哥就在这边不远,随时可能会过来了。”
谭谡的心沉下来,清晨在浴室洗漱的时候,还能抱到洗手台上玩闹接吻,但是出了那扇门,李狸好像自动就清空了一切。
果然,她咽下手里最后一口,拍了拍掌心的碎屑,很是潇洒又很认真地道:“我很感谢你昨天帮我,谭谡哥哥。”
“你是比我想象中好一点的人。”她这样说。
“但是我对你,从来没有过那方面的想法,你也千万、千万别觉得,大我那么多岁,就一定要对我负责什么的。”
李狸眨眨眼睛:“It's only a one night thing.”
谭谡看着她,他没有处理亲密关系的经验,更不知道怎么样抓紧一个滑不溜丢、吃干抹净拍拍屁股就走的小泥鳅。
他问:“那就全都不算数了?”
李狸狡黠道:“那你胡说八道的许诺,我也没有当真啊。”
谭谡说:“如果你真的想见、”
他的话没说完,李狸已经分神,她突然抬起手,高高地朝路上挥了几下,一辆汽车很快脱离了队伍,开过来,停在了路边。
李狸一边后退,一边与他道别:“谭谡,还有一些粟米的疫苗和证件,你去帮我拿上。然后帮我办手续把它带回内地,送到我家吧。谢谢你啦!”
她没再看还捏着冷饮的谭谡,转过身一路小跑着离开,过去拉开车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李舟渡坐在车的后排,他一夜没睡,眼睛泛着通红的血丝,下巴上冒出青茬。
昨天李狸逃跑,家里人吓得魂都没了,他一边镇定心神打电话给文曦让家里瞒住奶奶,赶紧派人去堵火车站、汽车站,一边安排着这边的人手挨家挨户地在暨溪敲门。
好不容易在监控里找到她,却又看到李狸竟然傻不愣登地上了陌生人的面包车,家里最后见到李狸的婶娘看到这一幕,脚一下软,几乎栽倒,又被女警手忙脚乱地扶住。
很快公安系统内通过车牌号查到汪卓康,一堆车浩浩荡荡地找到他家里去时,才发现他才刚刚回来。
在众目睽睽之下,汪卓康结结实实地挨了李舟渡几拳,被他反复逼问验证,举双手发毒誓,坚称自己什么都没有做,他只是帮忙把李狸送去了机场。
李舟渡让周围的人将汪卓康看住,自己连夜起飞,找去香港的谭移那里,却再次扑了个空。
谭移身上酒气冲天,他虚渺得整个人似乎已经被抽出了魂魄。
他看着李舟渡,承认说:“李狸来过的,又走了。”
李舟渡这才感觉到冰凉的手脚有了那么一点暖意,整个人总算有了呼吸,活了过来。
他并不相信地推开谭移,进了屋里,每个房间都一一检查过,确认确实没有人,才问他:“人呢?”
谭移回避了这个问题:“谭谡带走的,应该不会有事。”
李舟渡为这个答案觉得离谱:“深更半夜,让一个女孩被别的男人带走,你拿什么跟我保证不会有事?!”
谭移一言不发。
李舟渡看再问不出什么,下楼离开,谭谡的电话也拨不通,他的车就在路上毫无头绪地转了整整一夜。
本来李舟渡想着这次把人找到,一定要狠狠大骂一顿、教训一通,问问她的脑筋在想什么狗屁闹离家出走?问问她昨晚他妈的干什么去了不开机?
但李狸上了车,径直地一头栽倒在李舟渡的肩上,她揉揉眼睛,咕哝说:“困死我了,你到了机场再叫我啊。”
李舟渡责问的话没出口。
李狸又说:“哦,我跟谭移分手了。”
她说完这句,再没有其他的话。
李舟渡垂眸看着她,抬起胳膊,给李狸让开位置,她立即窝进他的胸前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很快睡了过去。
朝阳升起,落在眼皮上,带在眼前是血管的鲜红色。
昨晚或许睡着了,又或许没睡,一瓶又一瓶灌入喉咙的酒精无法带来睡眠,却引发了剧烈的头疼,门铃响起的时候,谭移睁开眼睛。
他脚下虚浮,大脑却无比清醒,看到眼前的谭谡。
他说:“我来取猫的疫苗本还有材料。”
谭移说:“我去拿。”
他转身去了卧室,突然一步踉跄,重重摔倒在地。
谭移那瞬间突然不想再动了,他感觉自己很累很累,在地上躺着,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
谭谡走过他的身边,从床头的柜子里翻出粟米的东西,然后看到几只主人没用完的银色方片。
他的皮鞋停在身旁,蹲下身,凝视着谭移的眼睛,他说:“我一直以为,你在李狸的问题上,起码还是有那么一些底线的。”
谭移的眼睛看到谭谡的脖子上的血痕,和敞开的两颗衬衫纽扣下暧昧的红痕,他的身体不自禁地抖动,喉结反复空吞空咽。
他许久说:“我要是有底线,大哥又怎么能得偿所愿?”
“所以需要我感谢你吗?”谭谡的手抓着谭移衣领,凝视地问:“送她一次没成,还来第二次是吗?”
醉成一滩烂泥的谭移躺在地上笑着流泪:“可是大哥,你明明就很喜欢吧?”
“你就是从一开始,就很喜欢、很喜欢啊。”
“小猫儿多温暖啊、多灿烂啊,天上的阳光都是围着她洒下来的,谁会不喜欢她?”
他看着谭谡不置可否的眼神,反问道:“你昨天在电梯口等了很久吧,就为了看我怎么彻底伤透她?又或者从更早之前,就开始等着接手了?”
谭移偏头过去,说:“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我不分手,大哥也不会顺利完成股权交接,不会推进辉盛上市,最终还是会逼着我,一次又一次地继续把猫推给你。”
“我厌倦了。”
——
谭谡回到S市是两天以后的夜晚,飞机落地,粟米被装在航空箱里,交接到他的手中。
天上星光点点,车窗吹进的微风拂面,谭谡开着车,等红绿灯的时候,手指通过网格点了点粟米粉红的鼻头。
听着它撒娇地喵喵叫,谭谡说:“不知道你妈妈,这次会不会又要过河拆桥?”
半小时后,汽车直接开进李家,谭谡提着航空箱下车,被家里的阿姨接过手,然后迎进去喝茶。
十点多钟,李家此刻异常安静,只有文曦在,招呼他坐。
谭谡抬眸看了眼楼上,问:“李狸不在吗?”
文曦给他添了茶水,说:“小猫儿跟她妈妈走了,今天早晨,舟渡一起送去的。”
“这么急?”
文曦从李舟渡那知道,那天李狸最后是从谭谡那接到的,想来他也清楚小猫儿闹离家出走的糊涂事,叹了口气说:“她跑去香港那次,给浮景夫妻俩吓得不清。怕她待着乱来,先领走人再说吧。”
谭谡敛目喝了口茶,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