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说得是那么“恶劣”的行径,还要很礼貌地问对不对。
她把脑袋别开,不让他看到自己冒着热气的脸,手却仍然紧紧相牵着,不愿松开半分。
即将走进门内时,祝静恩停下脚步,再次回望花园中的景象。
她轻轻摇了摇相牵的手,赵崇生微微俯身靠近她:“怎么了?”
她踮起脚尖,在他的脸颊上落下一个吻:“我很喜欢,谢谢您。”
他环住她的腰没有松开,“只是道谢?”
祝静恩眼睫轻眨了眨,有些不好意思,却没有移开与他对视的目光,每个字都说得郑重。
“我爱你,Dere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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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回到卧室。
赵崇生拉着她坐在腿上,从手边的拿过几份文件,“有几份文件。”
祝静恩点点头,什么也没有问。直接将文件翻到最后一页,就打开了钢笔的笔盖。
“不问问签的是什么?”
祝静恩想可能是一些婚前协议,她看过电视剧,豪门结婚之前都是要签订这些文件的。
她没有觉得不高兴,很小声地说:“不用问的,您不会害我的。”
她全然相信着他。
每个字都轻轻的,却像是千斤的重量,在他的心脏上砸出一个深坑来。
祝静恩的字娟丽秀气,很快在几份文件上签下了名字。她看着旁边属于赵崇生的签名,遒劲有力,两人的名字放在一起,她却莫名看出一种隽永的举案齐眉。
她看了几秒钟,把文件重新叠在一起,放在面前的桌面上。而后又再次环住他的脖颈,“您今晚还要忙工作吗?我可以在旁边陪您。”
心底混乱焦灼的情绪好像已经被抚平,重新填进去的是欣喜和期待。不是因为不安而想和他呆在一起,现在她只是单纯地想要黏着他,同时迫不及待地想要把刚才的场景画下来。
她似乎从未如此期待过“以后”。
“确定要我把时间浪费在工作上面吗,Greta。”
他贴在她的耳边说着,到最后轻轻地咬了一下她的耳垂,暗示得分外明显。
“我还以为Greta也会想要体验,没有答应求婚的plan B。”
祝静恩的呼吸骤然失去节奏,搭在腿上的双手,不自觉地攥紧,将裙摆捏得发皱。
“想的……”
“那要轻轻的……”
“嗯?”
“不‘轻轻’的话,会怎样呢?”
他刻意压低了声音,有一种别样的味道。不像是单纯的疑问,更像是——
引诱。
“那就会哭……”
赵崇生的眸光顿时沉了沉,像是要将她拉入他眼底的深渊。
“宝宝。”
“你知不知道,这个回答只会让我更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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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大概也许是正文完结前最后一次do吗
第62章 抱歉 她甚至没能再好好看他一眼
对于祝静恩而言, 他们之间的每一次都是不同的。
第一次是带着无法克制的占有欲,第二次教她感受、让她看到自己在过程中的模样,第三次是几乎足以将她溺毙的温柔。而后有佯作怒意的, 也有情不自禁的。
每次于她而言都是不同的体验, 让她完全沉溺其中。
可她好像不知道该怎么样描述今天的感受。
热吻极尽温柔缠绵,每每在她无法呼吸的时候,赵崇生会微微分开一些, 与她相贴的唇瓣厮磨着,声线低哑:“Keep breathing, Greta。”
和管教掌控时的命令不同, 细心的提醒让她不自觉地跟着他的节奏。
等到赵崇生一点点往后退的时候,她会下意识地主动贴近他,鼻息间发出不满的哼哼。全然不曾察觉自己早已被他勾住了, 只想索要更多的贴贴和亲吻。
卧室里只开了一盏床头的小夜灯, 不甚明亮的光线将氛围渲染得缱绻旖旎。
温度不断升高,空气中漂浮着艾昧的气息。
祝静恩所有的感官都被他顷占,听到的是他压抑下仍然闷重的喘息, 呼吸间充斥着熟悉的桦木的气味,触感更是全然由他主导。
他牵着她的手,在掌心落下一吻,而后牵引着游离过他的锁骨。
胸肌未发力的状态下柔软,随着力道微微下陷, 灼热的体温炽烫着她的指尖。她缩了缩, 下意识地想把手收回来,却被他紧紧箍着手腕。
赵崇生唇瓣摩挲着她泛红的耳廓,“乖,咬一口。”
祝静恩懵然地跟随着他的话语, 启唇轻轻咬着。
不是一只牙尖嘴利的小猫,咬的这一下没有产生任何痛意,反而柔软的舌尖不知有意无意地勾了一下,他的呼吸登时重了几分。
试探过状态已然足够,水到渠成。
他的动作不算凶狠,远不如之前angry se的时候,却占有得很彻底。
温柔里兼有一种强势。
“别……”
祝静恩将将发出一个音节,剩下的话语就被吟声打断了。她的脖颈仰出柔美的曲线,抵在他肩上的那只手,不自觉地抓紧。
赵崇生偏头看向肩膀上被抓出的红痕,再看她泫然欲泣的模样,故作不知地问道:“怎么了,Greta。”
她紧闭着双眸,撑得说不出话来。
吐一寸,吃两寸,明明是他在使坏。
床头暖色的灯光照得她皮肤像是温润的玉,脖颈的弧线到秀致的锁骨,太引人目光。
她哼哼唧唧地说涨。
他亲吻着她的眼角溢出的泪水,“宝宝,再坚持一会,很快就好……”
可是,半个小时之前,他就是这样哄她的,“很快”这个词他今晚已经说了很多遍……
灯光摇晃破碎,视野里的一切都失去了焦点。
眼泪汩汩,水流潺潺。
情到浓时她听见赵崇生一遍遍哄着她,让她喊他的名字。
她哭吟得喉咙都哑了,如梦呓般喃喃着:“Derek。”
某个时刻,她好像看见他眼底藏着更多的情绪,像一幅晦涩难懂的画。
莫名她感知到几分难过,可是那情绪一晃而过,仿佛只是她的错觉。
/
隔天。
原定计划出发的日子。
这几天里祝静恩听赵崇生与特助谈话间提起过,这次要去的地方在公海的一座私人岛屿上。岛主使用了科技手段,在地图与卫星上查无此岛,如果要上岛需要先乘直升机到指定地点,再按照特定的航线乘船上岛。
因此赵崇生让人安排了今日直升机出行。
祝静恩设置的闹钟响过两道,都被赵崇生伸出长臂,稳稳点下关闭。
实在难得,时间观念向来严苛的赵崇生今天竟然和她一起赖床。
甚至十来分钟后她已经坐起身,他还躺在柔软的床里,手臂紧紧地箍着她的腰。
祝静恩垂眸看着,他未经打理的发丝柔软,睡衣的质地更给他增添了居家感。靠着她侧躺着,像只正在打盹的狮子,也可以称作大猫。
是因为求婚带给她的心理暗示吗,她竟觉得他此刻很有人夫感。
在这个秋日的早晨,让她心底感到分外熨贴。
她重新躺了回去,枕在他的大臂上。仔细看着他罕见的懒散模样,指尖轻触着他的眉骨再滑到鼻梁,细细描摹着他的五官。
他宽大的手掌覆上她的手背,十指交扣着按在他的心口。
祝静恩的心脏好像被羽毛轻轻拂过,她贴得离他更近些,在他的唇上吧唧印了一下。
“不起来吗?”
赵崇生仍闭着眼睛,被她枕着的那只手按着她的后背,形成一个嵌入式的拥抱,下巴轻靠在她的发顶。
声线带着没睡醒的低哑,“可以不吗?”
她的声音从他怀里传出来,含糊不清但很果断:“当然可以呀。”
胸膛上传来濡湿的触感,赵崇生不动声色地睁开眼睛。
他的睡衣领口松了几颗扣子,她睡得毛茸茸的脑袋就埋在里边。
他把她的脸从他怀里捞出来,看着胸口上亮晶晶的痕迹,闷闷地笑了笑,像是胸腔都在震动,听得她耳朵痒痒的。
下一秒,赵崇生和她碰着额头,声音更低了几分:“我看看,小猫还没换牙么,怎么除了口水连一个牙印都留不下来?”
祝静恩羞恼得涨红了脸,又把脑袋埋到他怀里,好一会儿才咬出一圈浅浅的齿痕来。
赵崇生噙着笑意揉了揉她的脑袋,任由她胡闹,看着她的目光格外缱绻。
和平时一样,赵崇生抱着她走进浴室,让祝静恩在洗漱台上坐着。
他挤牙膏的时候,她忽然跳了下来,钻进他的手臂和胸膛之间,看向面前的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