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衣姑娘剁脚:“鸢鸢你现在还有时间摆弄你那些破药草啊,你可知晓,华媃云她要嫁给太子殿下了!”
“知晓。”
“……那你就不生气?”
沈落鸢莫名:“我为何要生气?”
“?”
沈落鸢挑明开来:“还是莫攀比,省得后头苦的是自己。”
沈落鸢就清楚记得,这个粉衣姑娘上辈子
卫碧媛突然抬头看了他一眼,但很快垂下头。
这些官家小姐们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后头又接二连三的来了几个“闺中密友”,只是沈落鸢现在没得心思招待她们,她们也不是真心过来同她说话的。而其中还有两人,上一世在她死后也入了箫昃衡的后宫。
这让沈落鸢愈发作呕。
亦有些恍惚。
其中好些人,其实并非那么友善。
前尘往事交错开来,让她觉得这些人都带着一张伪善的面纱,到底什么是真?什么是假?沈落鸢索性闭门不见客,就连医馆也不怎么去的,整日整夜的钻研医书,整理药材。
即便忙碌得脚不沾地,恍惚迷离间,梦魇依旧不曾停止制裁。
还是一个个凄神寒骨的梦。
睡醒不知光阴几何。
等她再睁开眼,她已经盯着面前的满池池水。
亭台水榭,青竹荡漾。
格外的幽远雅致。
沈落鸢迟缓顿步,她记得这里有一个池子,咕噜咕噜冒着白茫茫的热气,实则冰冷刺骨;她还记得上次在这里遇到的一个人……是谁呢?
一身料峭的黑衣,却想不起容貌。
沈落鸢懊恼的捶了捶脑袋,她又有些记不清了,一定是最近没睡好,她恍恍惚惚。
不想假山后的人已经朝她出声,隐约之间,张扬声线竟然还粘着点酸劲儿:“这些日子过得可快活,可还记得给我诊脉?”
“诊脉。”听到重要的词,沈落鸢立刻上前。
贺庭雪连连靠后,却被沈落鸢一把攥住手腕。
贺庭雪挑眉:“做事?想非礼我?”
沈落鸢视线平定,公正摸脉。
沈落鸢认真感知了许久,倏然闪过几缕错愕:“奇怪,没有不举。”
贺庭雪咬牙:“我不举?”
沈落鸢点点头,好似遇到何种疑难,踌躇不决,但很快她彻底沮丧了起来:“如果不是不举,那便是当真好男风了,这可怎么办……”
贺庭雪:“???”
贺庭雪气地甩开手,不想原本不大的力道,竟然让沈落鸢身形晃了晃,看着沈落鸢快跌倒,他只能含着郁气把沈落鸢一把拉住。
“咚”!沈落鸢撞入男人胸膛。
沈落鸢鼻尖泛酸,错愕抽了抽鼻尖:“好硬。”
贺庭雪气笑了:“不要撩拨我。”
沈落鸢已经伸出手,不知道对什么念念不舍,可惜今日手上没有鞭子,否则必定定要再戳一戳。
但沈落鸢退而求其次,没有鞭子,手也可以的。
所以他抬头:“可以给我诊一诊么?”
贺庭雪看着近在咫尺的白皙面庞:“你还想在哪诊断,先是诊断我不举,又是好男风,沈鸢鸢,我看你这是想要我的命。”
“我不叫沈鸢鸢,我叫沈落鸢,是我娘起的名字,我很喜欢”。沈落鸢摇摇头,面色严肃,“而且我也不要你的命,太贵了。”
沈落鸢的手已经探过去:“不过我会努力让你长命百岁的。”
贺庭雪眯眼,拉住她的手腕:“小流-氓,你往哪儿摸?”
沈落鸢眨眨眼,瞳孔微散,等她迟缓的接收到小流-氓这个词,忽就生气了:“你是不是在骂我,不许骂我!”
贺庭雪吊儿郎当:“没骂你。”
沈落鸢不信:“你好小气。”
不管她说什么,贺庭雪只懒懒散散的听着,但贺庭雪感受掌心的触感,隔着层单薄衣袖薄衫,依旧瘦削单薄。
真要命。
这么细,一拧就断了。
贺庭雪这才松了些力气,到底没有彻底松开手。
沈落鸢还是好奇,盯着贺庭雪的胸口,目光灼灼。
没上手摸。
贺庭雪自然感受到她的视线,嗤笑一声:“你往哪里看?”
沈落鸢薄唇微启,似乎还舔了下-唇瓣:“真不给摸啊?”
贺庭雪扯开嘴角,慢条斯理地出言恐吓:“给摸啊,但是你摸了就要当我媳妇儿的。”
沈落鸢想了想:“……那算了。”
男主顿了顿,好气又好笑,尤其看她还在兀自惋惜:“呜……小气,算了,我没说你小气,虽然你的确挺小气的,不就是摸一下,我很快就摸完了……我手很轻的,当初给家禽接生,都没伤到一个幼崽的性命。”
什么对什么?
怎能就说到了家禽接生。
沈落鸢拿他同家禽做对比?
贺庭雪气笑了,只得自暴自弃地纵容她道:“你左手拳头捏紧,右手食指摸一下虎口之处,触感便差不多了。”
随后便松开了手。
沈落鸢听得很认真,等她的手被松开,她当真当着贺庭雪的面试了试。
很快,少女眼眸弯起,表情惊讶。
“哇!”
“哇什么?”
贺庭雪亭台落座,单手抵着侧脑,侧目看向沈落鸢的方向,嘴角拉平,百无聊赖。
沈落鸢认真戳着自己的户口,真心赞叹:“好硬啊。”
贺庭雪嗤笑一声。
“你有这么硬吗?”
“同你有关?”
“唔?好像是没关系的,但我以后要给你生崽,现在给我摸一下怎么了?”
“????”
贺庭雪好似来到惊蛰夜,漆黑夜幕,雷雨轰鸣。
“你说什么?”生什么?
沈落鸢的思绪已经飘到了别处,她突然捏捏自己的腹部,软趴趴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少女有些失落:“比不过。”
“那是自然。这么多年过去,我每日都不曾疏忽懈怠。”贺庭雪颔首自然道,压下了少年骄矜自傲,心里却在意她刚刚说的那句生崽。
是这个意思吗?还是她又在说什么胡话,故意撩拨他?
“那你很棒了。”
沈落鸢兀自点头:“箫昃衡也比不过。”
“?箫昃衡?”
沈落鸢尚未觉察贺庭雪阴狠神色,不知想起什么,少女秀眉紧蹙,精致小脸上都是嫌弃之色:“他,不行。”
第20章 太子邪佞:“鸢鸢你我……
次日,沈落鸢头昏脑胀。
等她回忆起昨晚的事,轰隆一下天都塌了。
然而她无闲暇去多思,比沈落鸢生辰日来的更早的,是当今陛下的万寿宴。
就在次日,由于是整年,今年还多了几大属国使臣进京献礼,因而声势浩大,规格极其大,当日红绸飘天,礼乐声起,数不尽数的案几整齐横行在整个大殿之外,分为男宾和女宾处。
而沈落鸢,则处于女宾那一列,由于她父亲的职位不低,她的位置也相较靠前,至少沈落鸢能清楚看到不远处的箫昃衡……这就有些不舒服了。
索性她吃着宴,还在摸索自己的事情,万寿日过去,她还要回去搓药丸。
是给贺庭雪搓的,起初沈落鸢打算直接给药草,那就只有药材成本费,而且处理不好就太慢了,她和贺庭雪说好,送过去的都是成品的药丸,省得到时候药草送过去处理不当,还失了药效。
所以最初的药丸都是她亲手搓的,大小色泽都属上乘。
等回去后,她还要继续制点。
在一片庆喜声中,太监唱礼。
属国的礼大多是珍奇珠石宝玉,无甚离奇,倒是贺庭雪今日罕见地没有穿他那一身黑。英俊儿郎白衣金边,玉冠束发,吊儿郎当的懒散模样消失不见,送完礼,他回座正襟危坐,神色不明,但当他和沈落鸢对上视线时,忽而眉目扭转,就那般轻轻一笑,流俗惊嫣。
沈落鸢额头重重一跳,又要开始了。
果然,下一刻她周围的女眷就不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