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儿好笑地戳了戳她的小屁股,“前儿吃了一整日的糕点,还没有吃够吗。”
姚十三,“走吧,车在等着了。”
两人没有什么行李,只有两身换洗的衣裳。
从客栈出来的时候,掌柜斜眼哼一声。
“客官还有一日没有住,小店可不退钱。”
姚十三提前啃了两口桃子,这会儿声音已经哑得不像样了,也听不出男女。
“京城里都是黑店!人也黑的!”
掌柜立刻一拍桌子,眼睛瞪得浑圆,“你再说一次!”
姚十三吓得一抖,立时拉着双儿就走。
掌柜看着她们落荒而逃的样子冷哼了一声,“就这点儿本事,还想打秋风。”
出了客栈,姚十三才伸手不停地挠脖子。
“好痒!”
要不是她已经以姜时窈的模样出现过掌柜的跟前过,她才不这样自找折磨。
双儿拿出药给他,“快吃了!”
“等会儿出了城就好了!”
车队已经在等着了。
三人坐在最后一辆板车上。
她有些不满,这也太显眼了!
“管事,前面不是有马车吗,我们想坐马车。”
管事,“你们交的价钱,就是这个车。”
“我们加。”
“现在不是加钱的问题,是已经没有位置了,想坐马车再等五日。”
“五日……那算了。”
留在京城里夜长梦多!还是早点儿出去吧。
好不容易车队晃晃悠悠到了西城门边,城门却排上了长队。
姚十三有些隐隐不安,“怎么排这么长的队。”
前面一辆车的汉子回头道,“听说是在抓贪官!”
另一人附和道,“对,听说昨儿抓了半城的官呢!就是那个什么国公府的世子。”
那汉子道,“英国公府的世子!听说成婚到一半,陛下来了圣旨,世子撇下新婚夫人提着剑就去斩贪官了!”
两人一言一语地说了起来。
姚十三却心缺惊涛骇浪,不会这么快识破吧……
她都准备出城了,却开始严查。
双儿也不安地拉住了她的手。
姚十三拍了下她的手,“我去前头看一眼。”
城门口移动地十分缓慢。
远远地看到,官兵手里拿着画像正在一一检查。
她不敢靠地太近,拉住一个刚刚进城大婶儿,“大婶儿,门口在查什么,怎么这么慢。”
大婶儿摆摆手,“不知道,只看到官兵拿着一个女人的画像。”
拿着一个女人的画像……
她的心都快凉了半截。
她虽然换了男装,变了声音,但是容貌不改,怎么躲得过这样严的盘查。
两匹快马擦肩而过。
她只看了一眼就急急地背过身去。
是周从显和魏寻!
她吸着气快步回到是车队的末尾。
周从显猛地收紧缰绳,回头却什么也没有看见。
魏寻,“世子?”
他头也没有回,“你先过去,我去看看。”
周从显翻身下马,一步一步地走向车队末尾。
车队都坐满了人,每个人都是大包小包的。
直到最后一辆车,赫然是辆空车!
周从显突然觉得嗓子有些发紧,他强忍着才不让自己的声音又一丝的颤抖,“管事呢。
管事小跑过来,“大人!大人有什么吩咐!”
“这车为何没人。”
“诶?这一家三口呢?”管事摸不着头脑。
“大人,这车有人的,小的也不知去哪儿了。”
周从显的呼吸都颤抖了一下,“可知叫什么。”
管事,“小的不知……”
他看着眼前的大人脸色愈加的阴沉,连忙道,“大人,镖局里预定车队的时候,都会交定钱,要签字画押!”
“找到今日的定票,就知道叫什么了!”
周从显,“把定票取来了,核定人员再走。”
管事以为跑掉的人是什么逃犯,立刻让随行的护镖师快马加鞭地去拿定票!
整整一车队的人被卡在门口,都不能走。
周从显就像一尊雕塑一般守着。
从姜时窈消失不见,到看到焦尸,再到张石说尸体是死尸伪造的自焚。
他死去的心才燃起点点希望。
管事抹着汗拿着定票小跑过来,“大人,只有这个人不在。”
定票只写了一个字。
周从显的视线落在定票上的“姜”上,他的手指微颤地抚在那个娟秀的字迹上。
定票上签字画押的时间是半个月前!
他突然笑了起来,直到眼尾溢出两滴泪来。
“姜时窈,如此大费周章……”
只是为了从他的身边离开。
“什么。”管事没有听清。
周从显将定票收了起来,目光这才冷了下来,“你们可以走了。”
魏寻在心里捏了一把汗。
姜娘子也太大胆了,竟然玩诈死!
怪不得他那日他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是张石撒在尸体上,防止尸体发臭的药味!
往日被人欺负了只会哭,去买尸体倒是胆子肥了!
周从显望着人来人往的街头,“死守城门,加强巡逻。”
他的声音阴恻恻的,“本世子看她能躲到几时。”
姚十三牵着双儿的手忍住颤抖,手心里全是汗!
“怎么办……”双儿的声音带着哭腔。
她们已经做了这么多的努力,怎么这么快就被识破了。
明明城门就近在眼前,她们却出不去!
姚十三咬着牙靠着墙壁,“我不信我闯不出这个牢笼!”
“走,我们去找个人!”
马市。
还是一如既往地臭。
人也很多。
佘二娘的马厩还是那么干净,刷马的小姑娘还是在任劳任怨地在刷马。
“是你。”
佘二娘一眼就认出了她。
姚十三开门见山,“出城多少钱。”
佘二娘笑了下,“我佘二娘开的路引还没有过不去的。”
姚十三,“还有没有其他的法子。”
佘二娘的眼睛微微眯起,“你想改换容颜。”
姚十三,“若有这样圣手,钱银不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