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总管,“……”
河边的寺庙香火还不错,比京城的白马寺好,不用爬上。
寺庙里求神拜佛,忌食荤腥。
寺庙外的河边就有人拿着钓鱼竿钓鱼。
一边忌,一边杀。
还真有意思。
芙儿站在寺庙里的姻缘树下,正仰着头一一辨别上面的字。
“永结同心,这是什么意思?”
萧恕伸手揉了一把小姑娘的头发,“永结同心,就是永远同心同德。”
“同心同德什么意思?”芙儿继续追问。
萧恕有些后悔进来搭理一个什么都问的小孩儿了。
“就是,一条心!”
芙儿歪了下脑袋,一条心?一颗心的意思吗?
她又继续追问,“要是不一条心了,另外一个人就会死?”
萧恕想到了周从显,他笑了起来,“对,就像你爹那样。”
芙儿顿时惊恐道,“我不要爹爹死!阿娘还是和爹爹一条心吧。”
他一把捞起小姑娘,“你娘跟你爹一条心了,我怎么办?”
芙儿突然惊喜道,“那就干爹和爹爹永结同心,你们就都不用死了!”
萧恕,“……”
谁要跟姓周的永结同心。
晦气!
姚十三以前不信命,可她重生了一回。
白马寺的大师隔给芙儿批命时,说芙儿否极泰来,她就知道这一世,只要她努力,就能改写上一世的命运。
芙儿是福禄皆厚的孩子,胖喜也平安降生。
她发愿,遇寺庙就要添点儿香火。
这边,她捐完香油钱,走出来就听到女儿的童言童语。
不知道萧恕是什么时候来的,也不知道这个越来越皮的小丫头又说了些什么胡话。
女儿自从上了学堂后,一知半解的话,她就会乱用……
她连忙就要上手接过女儿,“芙儿你又胡说。”
萧恕却抬步朝着寺庙外走去。
“芙儿,想不想要游船。”
“要!”
芙儿的一只手揪着萧恕的后衣领,一只手举得高高的。
圆溜溜的眼睛里全是兴奋!
是不是这么大的小孩儿都没有记性,她好像全然忘记了在京城游船上的惊险一幕。
姚十三却被疯狂的宋积云吓怕了。
“芙儿游船不好玩,我们去买糖葫芦好不好。”
“不好。”芙儿果断拒绝。
“舅舅给我买糖葫芦了,我要去游船。”
萧恕不知道她发生过什么,只是在她的眼眸中看到了惧怕。
“楚州人士也怕水?”
姚十三不想搭理他,“殿下管得宽了些。”
说话间,游船划到了岸边。
还不等船夫放踏板,萧恕将芙儿夹在胳膊下,一个箭步就跃上了游船。
“诶!”
她伸手,只有一片衣角划过她的手心。
萧恕将芙儿放下,“还不上来?船家开船。”
他转身就要朝着船舱内走去。
“上上!我上!”
姚十三眼见船夫要扯踏板,她才咬着牙上了船。
贼船!
芙儿进阿娘上来,立刻拉着她就往二楼上走。
“阿娘,这里真好玩!”
她扯着唇角笑了下,“你觉好玩就行……”
现在她有点儿后悔,没有带上双儿。
人多了,好歹不会这么无所适从……
萧恕看了她一眼,“在贺州的时候,姚儿还是那么主动。”
“这才多少时日,就这般避本王如蛇蝎?”
姚十三,“殿下和民女各取所需,互为遮掩。”
“禹州想必陛下也布局差不多了,民女自然不能留在王府碍事。”
她可以不在乎流言。
但是她女儿不行。
她带着芙儿费尽千辛万苦地出来,就是想让她安安稳稳地长大。
“碍事?所以你才连夜搬到了那个小巷子去?”
萧恕最不高兴的就是,她一声招呼不打地走了。
在京城玩过的一招,在他的身上又要故技重施吗。
“那天只是意外,胖喜喜欢那儿,我还第一次去看,他就迫不及待地出来了。”
“索性就顺理成章地都搬了出来。”
说着,她还笑看了萧恕一眼,“借住了久,总不能鸠占鹊巢不是。”
萧恕袖子中的食指轻捻,好半晌没有说话。
“没有雀。”
“鱼锅来了!”
他的声音,被船娘的声音掩盖了下去。
禹州的游船上,船娘也会准备些吃食。
和京城里的风味大有不同!
京城的基本是各种炸物,这里是炖的鱼锅。
热乎乎的鱼锅被端上了桌子,用鱼熬出来的奶白汤底,里面再炖上各种菜类,好吃又鲜香。
也正是现在寒春的好吃食。
也不知这些贵人是怎么想的,这么冷的天出来游船。
若是夏日,还是凉爽。
可现在的节气,不是纯找罪受吗!
鱼锅的汤鲜,喝上一碗浑身都舒畅了。
只是河面上风大,再是滚烫的鱼锅,不一会儿也都凉了。
姚十三和女儿吃了个半饱后,打了个喷嚏,她牵着芙儿连忙下楼直接进了一楼的船舱里。
上头太冷了。
她和芙儿可不是钢筋铁骨。
一楼的船舱窗子小,离水面更近。
芙儿抓着窗子,望着船外,翠绿的水面。
只看了一会儿,她就腻了。
外面太冷,阿娘不允许她出去。
船舱又太小,一点都不好玩。
“阿娘,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姚十三刚想回应女儿的时候。
上头传来一连串响亮的喷嚏声。
她摸了下女儿的脸,“马上就能回去了。”
萧恕望着已完全凉掉的鱼锅,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想说的话没有说明白,还白白受了罪。
“靠岸!”
当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