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有,团云没说,只讨求着催:“大人……”
崔见鹰使他心愿得偿。
但得偿之时,团云却是化作一滩春水,拢也拢不起来了。
崔见鹰果然是个会怜香惜玉的高手,拉弓射箭砍人头颅可以,灵巧摆弄一个小郎也不在话下。
团云本只想求速,早想不起来了。
死咬着下唇忍声音,怕咬坏嘴唇不好说又咬被子,总归是神魂不附体,一刻定不得。
他有过洞房花烛夜,那是真正情投意合,两对眼睛一碰头,心尖儿有蜜淌出来。
他也快活过。
可崔见鹰又不同。
团云竟也想不出如何能形容他,唯有身不受心控,好房屋破了口子似的‘漏了又漏’。
世上竟有这种男人。
他叫你如何就如何,他叫你去云端……你便是不想也要去。
身体绷紧了,崔见鹰似要退。
团云打颤勾住人,百般挽留不肯放松,换得崔见鹰一声轻笑,拉住他双手。
“放心,必叫嫂夫人如愿,为嫂夫人扮好送子观音。”
他知道——
团云身心灼烫,一时失去意识之前,惶惶想:他莫非真是在做好人?
这一想法并没持续太久。
待得团云恍恍惚惚回过神,崔见鹰已敞怀端坐,搂他在怀里,把玩他的发丝。
团云去看时辰,进来换衣已不知过去多久,早过了正常功夫,再转念回来,耗费这么久,只换得一回,委实两头都是输相。
“现在才想起害怕?”崔见鹰发笑,“你那管事嬷嬷早被支走了。”
“不找由头堵死所有的嘴,我如何全心伺候嫂夫人。”
“……”
这男人处处厉害,嘴巴更是极克团云。
正想,又听见男人一边垂着头抚摸他的脸颊一边说:
“我和季之唯乃是名义上的表亲,我是个庶子,记在嫡母名下,但本身没有血缘,和季之唯更无血脉瓜葛。”
团云一发狠选上崔见鹰,除了听闻崔见鹰不乏露水缘和他‘能干’以外,未尝没有这层原因在——
表亲之间生下孩子很有可能会相互肖似不是?
可崔见鹰干完了才说。
团云眨眼,嘴巴微张,呆住了。
崔见鹰看见他若隐若现的舌尖,湿润粉红。
小郎身上有如此色泽的地方这么多,他是个个都要仔细看的。
看着看着,那人也团团粉红的团云并未如他所想般郁闷生气,从他腿上直起身来,弱而可怜地贴到他唇边。
“大人。”团云轻唤。
“还要?”
“大人大量,再赏我一回。”
崔见鹰微诧,又想起皇帝陛下那只雪团猫。
离开人就死的柔弱气,可陛下口中谈起来,评曰——亟亟可爱,难以释手。
柔弱可爱便难以释手,再有些每每出人意表挑拨心弦的反差待又如何。
崔见鹰搂着这兔子似的小郎掐住,手碰到团云的大腿皮肉,遇磁石般受到引力。
这小郎生了身雪一般的皮子,滑腻温热,资质天生,便是日日浸泡牛乳,敷抹珍珠粉雪花膏也养不出。
穿衣瞧着瘦挑,脱了衣又有肉,掐住了那段腰看,人间绝景。
崔见鹰忽然发笑,轻拍团云一下。“肿的缝隙也没有,你哪有余地。”
“夫人,你不歇,它还得歇。”
团云的脸腾地红了,恨不能把头埋起来。
崔见鹰却把他抱住,哄孩子一样亲亲他的眼皮,又亲了亲他的肩膀。
“我今夜还当值,近日有大案。”
“这样,七日之后我们再见,崔某好好装扮,愿至力竭愉悦夫人。”
第5章
07:
回到伯爵府时有些晚了。
也不知崔见鹰在其中到底用了什么手段,管事婆婆对团云一字不问一字不提,还主动找寻借口回禀告结了这一日的差事。
团云没人指点,自己却心中有鬼,疑心自己的衣衫不整,发式样子和出门时不同。
回院内头一桩事便想着烧水沐浴洗去一切证据。
满屋子里找珠儿,没见到人,团云疑惑,私下找人问,很耗了些功夫才在丫鬟值房里找到珠儿。
珠儿脸上清晰几个巴掌印,层层叠叠,眼已经哭得浮现血丝,见了他还想躲,不欲被团云发现。
“怎么回事?”
团云又惊又忧,“是谁打你?”
珠儿支吾两声,这才吐出原由,原是因为昨日里珠儿为团云打抱不平议论主子,主母下了惩戒。
当时季之唯走时,房里只有团云珠儿两人在,不过说了季之唯半句,传到老夫人那儿换得这一遭。
只在书本上瞧见一眼的‘隔墙有耳’四字深深冲进团云脑中,激得他心疼珠儿之余,登时出了一身冷汗。
后怕来势汹汹。
伯爵侯府,哪是个好活的地方?看着繁华惹人眼,其实也是深山野兽林。
他真是做了件捅破天的大事。
安置珠儿去休息,团云心里忐忑,一忐忑就忐忑到深夜。
浴桶里水凉透,方才起身擦身子,心中立下决定,此事到此为止,只能有一,不能有二了。
虽然这一次说不定一无所获,但他实在冒不起第二回的风险,说不得连累旁人。
再者,细细想来,如今的他和之前还有不同,他有了退路。
退路就在崔见鹰那百两黄金,他原本没钱,如今有这一大笔钱在手,自可带着钱财和珠儿自请下堂,不用担心离开伯爵府以后他这个乡野小郎无计谋生。
……
想到这里,团云的心终于渐渐松弛些。
他弯下腰去擦腿,冷不丁一个肌肉牵颤,险些栽倒。
腿软。
深处更是酸。
那男人说得一点没错,他实肿得的厉害,自己走路都觉得有异样。
没由来地,团云忽地生出种奇异的自信。
虽然只有一次,虽然从前和季之唯多次也没见着结果,可他莫名有种预感,他之所求已经达成。
那男人给他的感觉便是如此厉害。
灯吹了。
团云缓缓入睡。
年轻的小郎盘算众多,但从始至终,没把和崔见鹰的‘七日之约’放在心上,床上做出的许诺一向一文不值,何况衣服都没穿时那夹着亲吻戏谑的调情撩拨。
堂堂天枢卫的总指挥使,王侯公子,他们之间比季之唯还要更远,再者就是团云也能觉出崔见鹰是个风月高手,惯懂风月的人,最识情识趣,只图一时快活,不会纠缠人的。
意识越飘越远。
团云迷迷糊糊地,比起崔见鹰,更忍不住想季之唯。
他想:以防万一当真有孕,总还是要先做好让孩子名正言顺的准备才好。
怎么才能把孩子栽给季之唯呢。
08:
叫季之唯与他同房太难了。
若能成,他还何必找崔见鹰?
只能想法子叫季之唯自己也不能证明孩子不是他的,失去意识最好。
可季之唯不怎么爱回家,回家也不来他的房间,要做成也很难。
怪只怪一切事情都来的如此快,团云一时生计,崔见鹰又雷厉风行,他没还做好全盘计划,崔见鹰已给他打开了催命计时,显得时间格外紧张。
翌日开始,团云到处探听季之唯的行踪,关注季之唯的消息。
甚至时隔两年钻进厨房,再次学习季之唯喜欢的菜式创造条件给季之唯送饭。
府内为此流言笑语四起:
“那‘村妇’对二公子还真贼心不死,刚进门时就搞过这一出,以为这两年消停了,不过出趟门,心思竟又起来了。”
“二公子是不会喜欢他的,他再费心也不过徒添笑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