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会以为我会怕吧?
严遇心中冷嗤。
然而严遇不知道的是,他还没走远,温然这儿的三人也变了脸色,纷纷收起笑和神情,默默看着他离开的背影。
温然率先开口,声音幽幽:“他还真是一点没变。”
“他要是不会装,”
刚刚一直笑着的策展人也神色悠悠然,平静地说:“他怎么可能这么年轻就在画圈爬这么高。”
“他现在还不怕。”
骆萧也淡淡道。
策展人轻哼了声:“会有他怕的时候的。”
“嗨,严老师~”
艾文也到了,正迎面走来。
严遇没心情,和他点点头,擦肩而过。
哪知一走过去,和骆萧对了一眼的艾文也转头,神色带着深意地瞥向了严遇的背影。
艾文勾勾唇。
画圈快要有大瓜了。
真期待啊~
这么有名的粉丝众多的画家从神态跌落什么的……
艾文笑得一脸坏。
艾文不再看严遇,收回目光走向骆萧他们三人。
一走近,策展人就道:“艾文,是最近吗?”
“三天内。”
艾文答。
温然这时看向身边的骆萧,骆萧也低头看他,紧了紧握着的手,让温然不要担心,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
两天后,多位艺术圈相关的短视屏媒体发布了这样一条短视屏内容:
有人起诉知名画家严遇偷走他大学毕业时期的画作,起诉书中的相关画作便是严遇的入圈成名作《稻穗上的风筝》。
且目前该画作已回到了起诉人、也就是原告手中。
但严遇及其画室和经纪人并未对此做出回应。
网络上,此条消息已经登上了热搜,围观者众多,各种声音都有,沸沸扬扬。
线下,严遇的个人画展的展厅来了诸多媒体。
媒体们在展厅里对着严遇的各种画拍摄拍照,又纷纷采访展厅这边的负责人,问他:“严遇老师是真的收到传票了吗?网传有人控诉他偷画,请问他对此有什么想说的吗?”
“严遇老师会对此做出回应吗?”
“工作室和经纪人的电话为什么都打不通啊?”
……
展厅的负责人赶不走这些媒体,一脸焦头烂额。
公司,严遇把收到的法院传票撕得粉碎,大发雷霆。
温然怎么敢!?他怎么敢!?
都过去几年了?
他有什么证据?
什么证据!?
他什么证据都没有!
他要是有,当年就拿出来自证了!
严遇的经纪人则剖析道:“一幅画而已,你画的他画的,他当然没办法证明。”
“说白了,他不是要证明画是谁画的,他是想踩着你的名气上位。”
“你没看吗,现在网上到处在传他过两天也要开个人画展。”
“有了现在的名气和热度,他还愁自己的画展没人看吗?”
“至于官司,一个官司短了怎么也得半年十个月,长了能打两年三年。”
“这么长的时间,够他红了。”
温然!!
你可真是好手段啊!!
严遇气得半死。
可他们却不知道,想要严遇“死”,对现在的温然来说实在太容易了——
家庭群里,居雅欣一直在发语音:
“一个破画家,小偷,弄他还用这么麻烦吗?”
“交给你爸,或者你哥,没两天就能让他在艺术圈消失。”
“什么人呀,竟然敢偷我们然然的画。”
“这事儿交给我,我能让他全家一起倒霉。”
“呸~害我今天买衣服都没心情,真讨厌。”
温萍萍也发语音:“算了,交给他们年轻人吧。”
“他们自己的事,他们自己看着办吧。”
骆正霆:“骆萧你要处好。”
“这关乎然然以后得事业。”
……
温然只想说,严遇现在的画他看了,这家伙画得十分一般,怎么红的?纯靠营销?
他怀疑严遇和他的公司真在给人洗钱。
不过温然才不管那么多,上次在严遇的画展露面之后,他大部分时间依旧在画画。
他如今有充沛的精力和画画的灵感欲望,有骆萧,他什么都不用管,埋头专心画画就行。
而骆萧,他如今脱掉了那身户外装备,穿起了衬衫西服,成了温然的经纪人,也是如今两人共同持有的艺术公司的老板。
严遇那边联系过来,他便独自去见了严遇和严遇的经纪人。
两方坐下,骆萧气场自开,任谁也想不到他不过是个刚入艺术圈的新人。
严遇的经纪人则多少有些怵他。
因为刚刚进来的时候,他们都看见了,骆萧不但有司机,座驾还是库里南。
这么有钱,又看起来如此高大威猛,谁也不会小瞧他。
而严遇的经纪人在坐下后很快表面了立场和他们的诉求:撤诉,平息网络上的舆论和事态,价格好谈。
给骆萧听笑了。
他笑起来的样子也非常沉着,仿佛没什么大风大浪他没见过——确实都见过,从前他可是户外大神。
骆萧笑完,坐在那儿,淡定地问他们:“你们能给多少?”
“五百万。”
严遇的经纪人开口,但其实来之前,他们的心价位是三百万。
发现骆萧开库里南,经纪人这才改口。
五百万?
骆萧又淡笑了下。
骆萧看着他们:“五百万不够我给我老婆买块表。”
“你别那么嚣张!”
“你以为只有你有钱吗!?”
严遇没忍住情绪,切齿又冷漠道:“三千万!撤诉!”
“别说什么三千万不够你给你老婆买买买!”
“这么不拿钱当钱,你以为你的骆是利欧集团的那个骆吗!?”
不然呢?
骆萧一挑眉。
不过骆萧没争辩自己的身份,不需要。
他沉稳地看着严遇,见严遇有点狗急跳墙的意味,又笑了下,“你当了被告,就这么急不可耐地想要花钱私了?”
“因为麻烦?”
“想息事宁人?”
“不,当然不是。”
“是因为温然。”
“是因为你比任何人心里都清楚,确实就是你,当初偷了那幅《稻穗上的风筝》。把温然的画,占为己有。”
“你心虚,所以你才迫不及待地想要花钱了事。”
“三千万?”
骆萧明显看不上的态度,“三千万都买不了我父母送温然的飞机,你也好意思拿出来买断那幅画的所有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