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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凝脂_分节阅读_第71节
小说作者:梅燃   小说类别:历史架空   内容大小:365 KB   上传时间:2025-12-14 12:48:07

  一道低沉愉悦的笑音自上首传来:“朕闹人么?”

  绪芳初继续点头,手臂却不由自主地抱紧了他:“闹人。每每行事又凶又急,陛下总说怜我,榻间从来不怜。”

  “那是朕错,”他似是叹息,又似是满足,身体未能得到的满足经由她的几句话,一个拥抱便仿佛得到了最好的填补,薄唇歇在绪芳初的耳畔,嗓音极低,“是朕错了,你如此美,温如暖玉,朕不知怎的每每见你,都恨不能让你身上全染上朕的气味才好,白璧有了来自于朕的污点,教人眼睛瞧着兴奋得发红。”

  禽兽。绪芳初心里暗暗地骂。

  不过他倒也诚实,没遮没拦实话相告。

  绪芳初给不了他名分,只能给他这些,他受了委屈,向她多要些也无妨。

  她彻底地睁开了眼,望向上方:“陛下今日不早朝,穿戴护膝要上哪儿去?”

  萧洛陵道:“雪停了,这时节正适合打猎,朕打算叫上鲁国公等人,到西郊猎几头麂子,给我们儿子做双靴子,若有白狐绒最好,可以拿来给你缝件狐裘。”

  绪芳初发干的咽喉溢出一句极轻极轻的咕哝,是什么他没听清,俯身要听时,却察觉到怀中的女子又已经闭上了眼眸,困得似是要睡着了。

  她的模样姣好清丽,但睡着时,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憨态,可爱,又可怜。萧洛陵失笑地抚过她的脸颊,长释了一口气,想着,就这样吧。

  就这样似也不错,只要她一直在自己身边,他们是事实的夫妻,那一纸名分倘或限制了她,令她不快乐,不要也无妨。

  他只要她在,就好。

  到了快要午时,二人才自燕寝之内起身,绪芳初磨蹭了片刻,起身寻衣衫时,甫拨开帘幔便见陛下早已穿好了劲装,霎时眼眸瞧着发直。

  那副好身材,那块垒分明的肌肉藏在蟒青束腰劲袍之下丝毫不显,衬托出整个人丰神俊朗,矫如覆雪青竹的身姿,别有股肃肃磊落的意气。往日总束于金玉冠冕之下的墨发,也换作了寻常马尾,右手按着腰间的佩刀,足蹬皂色长靴,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话本里的少年将军成了精飞了出来似的。

  绪芳初看了许久,直至他的轻笑声打断了她的出神,“朕容颜还算可否?”

  她看他龙袍玉冠已久,觉他威严过甚,又知他终日带着一个三岁的孩子,却都似是忘了,这个人也才不过二十六岁而已。

  “好看。”

  这是真心实意的话。

  萧洛陵甚为满足,含笑过来抱住她,将她的衣衫一身身为她穿好,替人穿衣这等事陛下做得犹如信手拈来举重若轻,替她穿好了罗裙,又将她的鞋履拾来。

  下了榻的陛下是个温柔体贴的郎君。

  “还要上药么?”

  “不用,臣的脚已经不痛了。”

  “朕说的不是脚。”

  绪芳初当即红了脸颊,手掌往他推了一把,但却纹丝未动,于是脸上的红晕更深了。

  她垂了眸子嗫嚅着:“堂堂陛下,莫要总是说些虎狼之词。”

  萧洛陵抚了抚她的衣裙,语气正经如常:“此为正事,何谓虎狼?今早上朕还看了一眼,红肿消了许多,昨夜用的药看来起了作用,现在可还疼?”

  “不疼,不用上药了……”听到他还趁她睡着了偷看,绪芳初惊得绊了舌尖。

  萧洛陵才放了心,将她安置在身旁软靠上。

  “朕自己将护膝穿好了。”

  说完将袍角搴开一解给她看,那对护膝的确早已绑在了他的髌骨上,貔貅怒目,绣工看着有点儿滑稽。

  绪芳初不由问:“还合适么?”

  萧洛陵试着将双腿活动了一番,“还可,第一回 做,大小能做到衬身已经很不易,朕不会嫌弃的。朕今日还要穿着它出门。”

  绪芳初生怕他打猎,打着打着,平白无故地撩开自己的衣袍给人炫耀,炫耀这护膝上的一对滑稽可笑的貔貅,那她的绣工岂不要传出声名去了?

  可是绪芳初根本来不及阻止一个男人蠢蠢欲动的好胜之心,他很快便出了太极殿。

  稍后,礼用大监便带领了一班宫女进来收拾“残局”,宫人们都是前楚留下来的,对这种情况实在料理得得心应手,半分的尴尬都不会有,尴尬的便只是绪芳初。

  她恨不能将脸埋进他的那身裘衣里,目光躲躲藏藏。

  礼用就在一旁躬腰捧巾,等她净脸,半天没等到绪芳初接手,他半分不恼,笑意吟吟地说道:“老奴说什么来着?绪医官前途不可限量,这不就来了么。医官放心,您这没名没分的日子不会久的,陛下他迟早抬了您做娘娘去。”

  绪芳初没搭腔。

  礼用悄摸儿地发笑,笑声实在很冒犯,绪芳初一时没有忍住,横了礼用一眼,对方忙不迭收敛了嘴角,可目光总在她的脖子处乱晃。

  绪芳初不解,手指抚了抚自己的脖颈处,没有摸出什么异样,只是觉得按压的时候或有微微的肿痛,她起身走到燕寝的琉璃镜前,侧过身对着自己的颈子细看,这一看之下,登时知道礼用在笑什么了。

  这颈边的红痕,直是用衣领都盖不住,昨晚上那人嘬得多用力啊!

  “……”

  绪芳初又气又羞,扯了一条围脖将玉颈围住,慌乱地逃离了太极殿。

  礼用暗忍得腹痛,独自笑了半晌,等宫人将凌乱的榻褥收起来,他才摆正了脸色,摇摇手里的塵尾,吩咐道:“太极殿的床褥被套,以后要一日一换,知道么?”

  宫人唯唯诺诺称是。

  礼用心里告慰啊,还得是陛下,昨夜里又叫了四五次水,好几次靠近殿门,都能听见绪医官那捱不住了的破碎的哭泣与求饶,像是幼猫的猫爪般挠人的心,别说是陛下了,他听着心里也控制不住发痒,让陛下听在耳中,那不得疼死绪医官才怪呢。

  他看着,这大明宫就要有主儿了,甚至,太子殿下还能多个玩伴呢!

  长安雪尽,阴云密布的天气,西郊山林里窜出了无数觅食的野味,萧洛陵是箭无虚发,过了午后,已是满载而归。今日的确遇上了成色尚佳的白狐,可惜那是只幼狐,萧洛陵放下弓让它走了。

  但猎了一头麂子,也已足够。

  可惜天不作美,到了傍晚,天又下起了鹅毛大雪,山道路滑,马匹难行,眼见得天色擦黑,鲁国公提议,就在山中安营扎寨,先住一晚。

  晚间,几个男人都挤在一座帐里,炭盆内燃起火,将身上的雪花烤干。

  今日与陛下同行的,除了鲁国公外,还有两名年轻的参将,其中一人萧洛陵颇有印象,在围剿桓氏兄弟时立功不小,很出风头。

  “此子实乃骁将,我已将张肃收为义子。”

  萧洛陵不置可否,将手里烤了半成的肉翻了个面儿,火光映着他英挺的容颜,“看来鲁国公对此人甚为看中,如此提携。”

  鲁国公叹息道:“也是个可怜孩子。”

  萧洛陵对听别人可怜的事迹并无兴致,并无过问。

  鲁国公却翻动着手里的烤肉自顾自地说起来:“他心里难过,狩猎到现在还没回来。老弟你说,他从小啊,就父母双亡的,家里也没个管事儿的长辈充场面,长大了遇到个心爱的女人,结果被人骗了好不容易挣来的家财,卷走铺盖跑路了。”

  “……”

  萧洛陵沉默了许久,忽然抬眸:“被骗?”

  鲁国公抚须长叹,语调沧桑:“是啊。他先前和那娘子好时,我就劝过他,‘这没名没分的东西不牢靠,你只管把她养在外边,哪天她拿了你给她的钱跑了,你都找不到人。’再说了,那女人一看就不是个安生过日子的,对他的好,也就是图他挣来的钱和赏赐罢了。老弟,我活了这几十年了,识人无数,看人的眼光还是很准的,怎么着,真让我说着了!”

  萧洛陵又陷入了死一般的岑寂。

  鲁国公完全没察觉到陛下沉默的异样,沉沉地叹了一口气:“我看他这么可怜,就收了他在麾下。这孩子,怎么头脑就这么简单!脑子一热让个女人耍得团团转!”

  鲁国公说了半天,才终于意识到好像一直都是自己在说,陛下也不接茬,生怕陛下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自己有所触逆,连忙闭了嘴去观察陛下反应。

  而陛下却是问了一个令他费解的问题:“没名没分的靠不住么?人心靠不住,难道只有名分靠得住?”

  这个问题,虽然令他挠头不解,但陛下问话的语气却是压沉的,极其认真。

  鲁国公一时间忘了翻动手里的烤肉,以至于一股糊味飘散了出来,惊动了他的鼻,他连忙刷上一层油,重新将手里的鹿腿翻面儿,口中回着陛下的问题。

  “那倒也不是,只是臣以为,一个人真心喜欢你,连名分都不肯给,这要不是虚情假意,便是她的真心也不值一钱。我劝张肃也是这么说的,他还傻头傻脑地告诉我,他们是真爱,让我别管,那个庄娘子只是想等自己的铺面生意做大些了,有了立身之本,再和他谈婚论嫁。”

  萧洛陵的心咚地一声,似是停了。

  鲁国公的每一句说辞,都令他有种似曾相识的错觉。

  不。不是错觉。

  萧洛陵的嗓音压得更沉,近乎咬牙:“所以那女子果真是在欺他骗他,只为诈财,不为谋心?”

  鲁国公被陛下的语气吓呆了,半晌才竖起一根拇指,钦佩之情溢于言表,讷讷说道:“陛下如此急人所急,真是嫉恶如仇。”

  说罢他又点头:“能说出这种话的女人哪里会有半点良心呢,她要真的为了经营几间不值钱的铺面,那就不要收张肃的钱财啊,这么清高傲骨的,还拿张肃的钱干啥,毕竟是她自己不要名分的。如果是已经成了婚,大家在一块儿,钱财不分你我,这钱张肃出也就出了。陛下你说是不?”

  萧洛陵没说是,也未否认。

  鲁国公今日不知是怎么的,句句踩在陛下的逆鳞上,不停地蹦跶。蹦跶多时了,他自个儿是一点没发现,还滔滔不绝地往下说,末了老成在在地总结:“所以这名分大过天呐!男女之间,无外乎是那点儿事。没名没分的,人跑了你都不知上哪儿找去。”

  说话之间,他话里的主角张肃回来了,掀开帘,进入了帐篷。

  萧洛陵仰目所见,是一张憔悴的瘦脸,与围剿叛贼那日所见的神光赫奕的少年将军简直是判若两人,他不吭气,身上的积雪像是要将其整个人压垮一般,沉肃着进了帐篷。

  还没落座,就挨了鲁国公一脚:“混竖子,陛下在,礼都不行?”

  张肃这才浑浑噩噩想起了什么,向萧洛陵屈膝行礼。

  萧洛陵没说话,双目盯着张肃这熟悉至极的状态,薄唇死抿。

  鲁国公急忙向萧洛陵请罪:“陛下勿怪,这竖子,自打被人抛弃之后,一直这德行已经好几天了,臣是一点办法都没有,这才拉着他出来打猎散心,谁知道他……”

  鲁国公说完朝着张肃的后背又是一脚踹过去,皱眉道:“别现眼了,不就是个女人么,我老早就和你说了,不要信人家的花言巧语,你倒好,上来就全押,人家嘴上和你好,指不定在心里骂你是个猪仔,这么好杀呢。”

  “……”

  陛下手里的火棍,连着一条鹿腿突然扔进了火里。

  嘭地一声,火焰轻快地吐了下舌头,碎裂的火碴子近乎蹦在鲁国公脸上。

  他吃惊地叫了一声“陛下”,却见陛下寒郁着脸,扔了烤肉之后咬牙转身出了军帐。

  鲁国公惶急变色,连忙起身追出,才掀开帘帐,只见风雪中陛下早已经牵上了他的飒露紫,翻身上马,疾行迎雪而去。

  “这是怎么了?”鲁国公大惑不解,但也不敢放跑了陛下,唯恐又遇上前几日的刺杀事件,遂也点齐了人马,将那个意志消沉的张肃一耳刮子抽起来,大喝,“还不护驾去!”

  萧洛陵疾行伏于颠簸的马背,雪地路滑,他却浑不在意,凭借娴熟的控缰技术,这一夜平稳地驾驰骏马从西郊回到长安城。

  沿广阔的天街疾行,心焦如箭。

  他现在急需见到她。

  今晚他一定要见到她。

  没有名分的关系,究竟算是什么关系,她还在与他虚与委蛇么,她心里还在计划着逃走么,是不是有一天,她趁他不备便逃离了长安,躲起来让他永远也无法找到?

  萧洛陵在东正青龙门前勒缰,下马后,将飒露紫交给黄门,径直大步入内奔向太医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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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萧狗在儿子面前一直自称是“我”,对阿初一直是“朕”,是为什么呢。[狗头叼玫瑰]

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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