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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凝脂_分节阅读_第14节
小说作者:梅燃   小说类别:历史架空   内容大小:365 KB   上传时间:2025-12-14 12:48:07

  簪花宴上乍见那女人之时起,萧洛陵就调了武功灿与鹿呦暗访,在长安与云州多方打听,将那女人的底细摸清之后,她的身世生平便全化作了文字落在了他的案头,但这封信,事至如今他仍未拆封过。

  礼用佝偻的身躯出现在正殿内,萧洛陵蹙眉将匣子阖上,这一次也没有拿起那封密函,抬眸看向礼用:“何事?”

  礼用手里捧着一封文书,蹑手蹑脚地上前,将文书高呈新君,“陛下,昌都司马来信。”

  “哪个?”

  萧洛陵顺口自然而然的一句,倒让礼用心里转了好几个弯。

  在御前伺候文墨的他自然知晓,就在两个月前,陛下大笔一挥,将那位在工部珠投璧抵的员外郎给封了个官送到昌都地方了。

  先时礼用不敢揣摩圣意,但经过这两月,再加上适才在内寝中见到的情景,礼用心里终于跟明镜似的,也算知晓那位郁郁不得志的杜谦杜大人,究竟是因何一息之间得了陛下的赏识的。

  他不敢泄露自己颤抖个不停的眼睛和嘴角,将脸埋得极低极低,口中道:“回陛下,是那位曾在工部供职的杜谦杜大人,数月前,陛下擢其为昌都司马,还是老奴去颁的旨。”

  萧洛陵“噢”一声,示意自己日理万机,早已将此人抛之脑后。

  礼用极力忍着嘴角没说话,心想他们可怜的小殿下的后母,总是要有着落了。

  “陛下,这是昌都司马的来信。”

  萧洛陵轻嗤:“昌都九省通衢之地,人杰地灵,莫非委屈了他不成,递你私信,当真不怕朕治他一个勾结内宦之罪?”

  口中质问,但信手取了礼用呈递多时的信,看了一眼这狗胆包天的宦官,冷嘲道:“你在笑甚?”

  礼用终于不敢再扯嘴角,惊惶地屈膝跪地,身子发着抖道:“陛下老奴不敢……”

  萧洛陵垂眸开启信件,这信从昌都快马加急送来,始终未曾拆封,信上的内容,也如萧洛陵所料。

  此人在工部籍籍无名多年并非没有缘故,他走马上任,调离长安,吃不了地方官的苦头,被两个下属架在高处,不仅失去实权,还水土不服。先是病了一场,后来病好了,新官上任的威严也去了七八分,几条地头蛇爬上来,照着他的脑袋一人啄两口,将他在昌都变作了一个装点门面的傀儡,他因此郁悒苦闷,便投了一封书信前来,向自己诉苦。

  “臣之忧危,若蹈虎尾,涉于春冰。臣之棘险,若临深渊,履于悬索。盼陛下德厚仁慈,挽臣区区之身,返于故里,臣杜谦再拜。”

  看罢,萧洛陵眉目波澜不兴,“这是要辞官不做了。”

  他又俯下眉眼,看向伏跪于地的老奴,“他就只给朕递了这么一封辞呈?未曾再给内侍总管留只言片语,再夹带些地契飞钱之类的实惠?”

  他一句玩笑,吓得礼用一个头响亮地磕在了地上,差点儿撞出个青紫的大包来,忙不迭认错:“老奴知错,那杜司马的确给老奴另送了一封信,可并未给老奴任何好处,老奴也不是要替杜大人做说客,实在是……见他信上说得可怜,想来也是无妄之灾……”

  说到后来声气儿愈发低了,萧洛陵闷声笑了开来,意味不明,“无妄之灾?你是说他在工部待得好好地,被朕突然调任地方了是么?”

  礼用连忙摇头,声线踉跄:“老奴的意思是,这位杜大人身子弱,竟然水土不服大病一场……”

  萧洛陵将信纸探入灯罩,须臾片刻,火舌燎燃了纸张,连同那纸张上造诣不凡的笔迹一同化作了灰烬,他将余下的纸角信手扔落,语调和煦。

  “朕是信任杜谦,杜司马既震慑不住下边的地头蛇,朕谅其体肤之劳,体恤臣工下放不易,就提他作昌都别驾协理刺史去吧,别回来了。”

  末了,陛下补一句。

  “僚属都降服不住,长安,不适合他。”

  这杜大人也不知是福是祸,短短数月被连提几级,升任别驾,如此看来调任地方倒也并非恶事。

  谈话间,捧盥而入的女侍入了太极殿内寝,听从陛下的吩咐,为那位操劳过甚的绪大人擦身。

  萧洛陵的视线斜移一眼,忽对礼用道:“下去,今夜不再来。”

  礼用如蒙大赦,慌乱撩其衣袍起身,向陛下匆匆谢恩,便转身出了太极殿步入夜色漆深之处。

  萧洛陵虽女侍转回内寝,抚袍落座在内寝的虎皮大靠上,被按摩后的右臂僵硬感退了不少,活动无碍,他试了试用力,肌肉沿着骨骼绷紧,还有些凝滞胀闷之处。

  看来还需多来几次。他的目光顺着一页金色帷帐落在深处仰卧的身影上。

  女侍从盥盆中绞干了毛巾,动作轻柔,水落入盆中溅起串串涟漪,声音都极轻极细。

  温柔的女侍俯下身来,用毛巾擦拭向卧榻之上女子姣好如霜的肌肤,沿着那婉约的眉骨寸寸捋过,水露便润湿了那纤细的眉梢,一如翠鸟沾了河水的翠羽,根根明朗、鲜润起来。

  萧洛陵不曾移开目光,喉结不轻不重地滚动。

  那个替她擦身的侍女,是不是离得太近了?

  他正这般不悦地计算着,女侍俯低了面容,温情而柔和地替睡梦中的女子擦拭颈边细腻的香汗,两张美丽的面庞亲近得几乎要彼此相偎,她耐心细致地服侍着这位能睡在陛下龙榻上的贵人,不想却听到一声制止。

  “朕来。”

  女侍惊呆了般,惶恐地回眸,只见虎皮大靠上的男人眉目森沉地起身,向她走了过来,女侍慌乱地退离,将毛巾送入盥盆,与手持盥盆的女侍一同退往旁侧。

  萧洛陵将毛巾与盥盆一同端走,蹙眉命令:“下去。”

  两名侍女也不敢再耽搁,忙动身逃离,心里实在委屈又迷茫,不知自己已经细致到了这个地步,还有哪处做得不对。

  萧洛陵端了水盆,放到床围边的架子上。

  帘拢拨开,收于榻外金钩,露出高枕上女子堕入睡梦的容颜,银灯的朗照下,那披拂的鸦发犹如水墨色的绸缎,细腻、温滑,光泽隐隐,肆意地流淌下来,坠在她皎雪暖玉般的肌肤之间,衬得肤色愈发软白柔润,如照夜琼花,不可方物。

  喉结的滚动急促了几分,他皱起眉宇嫌恶般地别开眼睑。

  那时候在山中,破壁的老屋里,她的肤色虽然白皙,却还不及今日,可见长安的水土养人,相府贵女的生活更是滋润。

  她必是为此,才抛夫弃子。答案明了于心,那封密函,看了也如同白看,是以到了今日他还没将其启封。

  印证一个令人不悦的答案,形同自虐,萧洛陵没这样的爱好。

  沾了水的帕子缓慢地落下,得寸进尺地擦向女子柔软的颈部肌肤,萧洛陵皱着眉故意不去看,但也不知弄到了哪里,榻上的女子扭了扭身子,发出轻微的咕哝声,他怔了一怔,飞快地瞥了一眼,她并未醒,只是脸颊微微显出一点潮红,那闷闷的咕哝声也倏然得到了注解。

  他的神色终于浮现出异样,墨色在瞳仁在暗涌,一股狂烈的恨欲无声地占据了掠夺之心。

  绪芳初也不知是不是因为今夜为那位喜怒无常的新君做了按摩、看了他身子的缘故,这梦做得,很不对劲。

  她竟然又梦到了当年青云山在那件破屋里的旧事。

  依稀记得,起先她还尚有几分主动性,掌握着全部的节奏,但没过多久便精疲力尽,便被他夺去了呼吸,占据了上风,继而变本加厉,将她囚困于方寸之间。

  那道囚笼她实在逃不脱。

  她被他摁在冰凉的石壁之上,背身向他,又被他搂着腰,一次次快速地向他迫近。

  发出的声音沙哑无比,时断时续,像哑了的古筝,声音四散扬在风里。

  “青川……”

  她一遍遍叫他的名字,他置若罔闻般,仿佛她喊的那人不是他。

  记忆是模糊的,梦境是颠倒的,那梦里,她竟然听到他说。

  “叫我夫君。”

  她人呆傻地趴在墙上,即便是梦里,也知道此时在破屋里逞凶行恶之人是未来的陛下,她屈从于威慑,出于一种说不上来的心态,卑躬屈膝声如蚊蚋地叫了一声。

  他嫌弃不够,癫狂地折磨她。

  “大声些!”

  对方是未来新君,派头十足,绪芳初便只好大声唤了他“夫君”。

  那两个字一落地,她的磨难也迎刃而解。

  然还没等她调匀呼吸,转眼之间,眼前迷雾变幻,又到了另一边,仍是在那间破屋里,她用一种极其诡谲的,现实里她根本无法做到的下腰的姿态,于那张破败的石床上与他不休地纠缠在一处。

  许是从前学医时将知识学杂了,在看人体图时连这种画面也入了脑。方才还是现实里真发生过的,眼下便变得不讲道理起来。

  但梦境就是这般,现实所想不到的,都会以诡谲怪诞的形式呈现于梦中,她就这般下维持着腰痛的姿态,难受得早已忘却了时辰。

  大抵他最终得逞了,捞她起来,炽灼的大掌捧起她的面容,垂颈而下重重地亲吻,吮咬。

  力度大得她呼痛,可他偏亲着,亲得她头晕眼花,唇瓣好似也被咬破了,渗出一丝迷离的铁锈味道,发咸。

  她感觉那个吻,不像是云散雨收后安慰的缠绵,更像是恨意裹挟下的惩处。像要将她碎尸万段,可每到了快要过界时又会稍事收敛,矛盾得很。

  好在这仅仅只是一个梦而已,梦里的绪芳初也很明白这点。

  她松了口气,不再抗拒,由着凶狠残暴的新君陛下予取予求。

  曙色跳跃在太极殿前,帐中的绪芳初翻了个身,伸着懒腰懵懵懂懂地醒了过来,刚要惬意地微笑,欢迎新的一天,忽地感到上扬的嘴唇一阵撕扯的刺痛。

  她有点儿惊讶,伸手摸了摸,竟自唇角摸到了轻细的伤口。

  刺痛感觉,就从这伤口源源不断地传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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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狗头叼玫瑰][狗头叼玫瑰]

第17章

  唇瓣上刺痛尖锐,无法忽视,指节轻轻揩过,摩出浅浅一道破口,想是破了皮。她慌乱下榻,寻到内寝里萧洛陵平日里用以正衣冠的落地琉璃镜。

  半个时辰之前他还在这里肃然穿戴朝服与冠冕。

  此刻,绪芳初咬唇惊恐地凑近那方琉璃镜,对着镜子,清晰地看见自己嘴唇上肿了好大一个包,细小的伤口,像是用一锐物狠狠碾过似的。

  绪芳初掀开上唇,露出自己形状玲珑姣好的贝齿端详,她的门牙可没那么大。

  礼用捧着早膳进来时,恰便见到绪大人对着琉璃镜左瞧右顾既怀疑又惊恐的背影。

  礼用笑容谦顺地迎上去:“您醒了?大人昨夜里必是累着了,睡到了这个时辰。陛下准大人用了早膳再回去,让老奴伺候您用膳吧。”

  听到身后有人,绪芳初回眸,见到礼用毕恭毕敬笑脸相迎的姿态,她却活如见鬼似的。

  这位,可是新君跟前的近臣,是太极殿的大监。

  宰相门前四品官,不消说御前的红人了。

  绪芳初强自镇定,实在拆摸不透那位阴晴不定的新君的心思,只得和婉询问:“大监,昨夜是我不是,侍奉不周,竟偷偷睡着了,昨夜里……陛下未曾降罪于我吧?”

  礼用笑得和煦,摇头说:“哪能。奴适才瞧见陛下走时,右臂已经活动无碍了,绪大人真是妙手大能,尚未出太医署就有枯木回春之术,再得陛下信任,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啊。”

  他这种人,惯会逢迎溜须,并且下注很稳,要不然也不能在改朝换代之后存活下来,老实说绪芳初是佩服的,何况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对方乐意抬举你,你就不能不识抬举。

  她也还以奉承,两相吹捧完毕之后,她摆手说:“早膳不用了,实不相瞒大监,自入太医署以来,月月考核,卑职身兼针科与按摩科两门课业,倍觉压力,生怕考核不力,辜负了陛下栽培,枉负了新朝英明的政令,过两日就是季考,臣还得尽早回去温书,就不能留了。”

  礼用便未阻拦,只是笑吟吟的,眼睛时不时便瞟到她的嘴唇上。

  脸上的法令纹随着颊肌的蠕动更深了几许。

  绪芳初知晓对方在看什么,神情无奈地说:“秋后的蚊子骇人,着实骇人,半夜里将我咬好大个包。大监见笑了。”

  礼用礼貌地笑,“原来是只铁齿铜牙的蚊子,定是老奴除虫惫懒,让大人您受惊了。”

  绪芳初体恤他们这些伺候人的,蚊子叮了她事小,万一太极殿嚣张跋扈的蚊虫叮到那位金尊玉贵的贵人,底下人免不了遭了毒打,再说这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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