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铿锵有力。
“刘义真!”
那昔日夫子庙中的小庙祝。
纸人张一反应过来,随即咬牙切齿。
果不其然,他思绪一清明,眼前便如拨云见雾。
那些光影之剑一轮斩歇,一尊如同顶天之柱的可怕金雕正站在离他身前不远处。
金色雕像头顶天、脚立地,目光平视前方,越过了纸人张的存在,与在他身体后方的赵福生对视。
刘义真死前心愿:我主在南。
厉鬼复苏之后,它的法则:永远面向赵福生。
它所到之处,万鬼震伏。
赵福生先前以陈多子等人为引,诱使纸人张在原地暂时停留,她则趁机溜到纸人张身后,以此引刘义真转头。
这几人配合得天衣无缝,纸人张被金像镇在原处。
此时的情景与先前刘义真才刚厉鬼复苏时不同。
金雕鬼像与纸人张面对面相隔,正如封神榜所判言一般:一鬼当关,世间厉鬼再难逃出。
四面八方的金芒源源不绝照来,将纸人张笼罩其中。
他狼狈之下展开鬼画局,可鬼画局的鬼域刚一展开,同山鬼县刚现端倪,刘义真的身躯竟然猛地拨高十数丈。
这座鬼像宛如天地巨物。
金芒剧烈闪烁,如世间神祗。
万安县被照亮,无数百姓一出院落,便见夜半三更,却天降金光,整个世界被照亮。
许多人不明就里,跪地拜伏,连称:神明显灵。
‘嗡——嗡嗡嗡——嗡——’
颤鸣不止。
这些金光所到之处,将魑魅魍魉一举扫除。
众鬼神摄于这金芒,四处躲逸。
而那才刚展开的鬼画局,在这天生镇鬼者的面前,转瞬间随即被抹除。
强烈的金光照耀下,鬼画局尚未染色,便被抹除成一块白布。
纸人张再召轮回血镜,但光影将阴影抹除。
他本身仅只是窃取孙绍殷法则力量之一,并非本体,在镇鬼者面前,轮回法则被镇住。
“你杀不了我——你杀不了我——”
纸人张大声的咆哮:
“我有昔日臧君绩的力量——”
“那我送你去见臧君绩。”
赵福生冷声道。
话音一落,她道:
“诸位,我们一起将他送入地狱。”
“好!”
“好!”
“好!”
众人齐声应是。
这会儿其他零散的厉鬼众人也顾不得了,得先将纸人张收拾了再说。
谢景升点燃鬼香,开始引路。
“……我走一步,鬼跟一路——”
伴随着谢景升鬼香点燃,他刚念出这两句话,在他头顶上方随即雷霆大作。
‘轰隆。’
一道闪电惊雷直劈而下,顷刻间将他鬼香击灭了。
纸人张阴恻恻的声音响起:
“就凭你一谢氏小儿,哄我那无知的蠢儿子就算了,也配来引我?你爹也不配,给我滚!”
他这一句话彻底将谢景升激怒。
“我谢氏两代引路人,没有什么配不配的!”
谢景升道:
“老子今天跟你拼了!”
他一喊完,随即一搓头顶:
“你臧氏有点天灯之法,莫非以为我谢氏就差了?”
这伸手一搓,谢景升的头顶上方突然冒起青烟。
此刻那牵系着他残躯的厉鬼现形。
鬼的手里抓拽了一大捆黑绳,绳子的另一端牵捆着谢景升的躯杆各部。
随着鬼烟点起,厉鬼的身形暴涨,取而代之的是,是谢景升的生机瞬间旺盛到了一股不可思议的地步。
第786章 谢氏之死
谢景升的肩头两侧及头顶俱都燃起一大簇火光,火光一点燃,他身上冒涌大股香烟。
这使得他整个人如同燃了三把火,火光烧出的烟雾开始祭拜厉鬼。
他一使出这一招,整个人力量瞬间突破了劫级的限制,变得威力非凡。
“人走阳,鬼走阴;神归庙,鬼归地府。”
谢景升的声音开始变得阴冷、机械,仿佛不掺带人间的情感。
“谢氏谢景升——”
“谢氏谢泯——”
恍惚之间,仿佛另一个面容严肃的年轻男人身影也跟着出现,‘他’站到了谢景升的身侧。
这身影既陌生又熟悉,却给谢景升一种安全至极的感觉。
他曾与此人有过一面之缘,曾在多年前因轮回力量的缘故,与他见过一面。
可惜见面即永隔。
自己还没来得及亲自唤他一声‘爹’呢。
在这人生的危急时刻,能有父亲陪同随同,纵使前方是封都鬼域,是十七层鬼府,但谢景升竟然也不觉得恐惧了。
“爹——”
生死关头,谢景升突然浑身暖洋洋的,如置温水之中。
“以我脚印、丈量鬼路。”
“以我脚印、丈量鬼路!”
谢氏父子两代‘人’异口同声,二人并力往前:
“我走一步,鬼跟一路——”
“我走一步,鬼跟一路——”
“跟我行!跟我行!跟我行!”
“跟我行!跟我行!跟我行!”
父子二人吼叫的刹那,如同牛车拉动山脉。
那不可一世的纸人张,竟然发现自己‘动’了。
这一动在他意料之外。
帝京的镇魔司在他看来几乎全是饭桶、废物。
封都之下,所有人贪图享乐,结党营私,视百姓如财物分配,占尽好处。
他窃取臧君绩残躯为自己所用,五城匾额被他取光,竟然一个发现的人都没有。
谢景升虽说继承了父亲当年留下的厉鬼,但他所使用的方法在纸人张看来不过是雕虫小计罢了。
“怎么会呢?怎么会呢!”
纸人张一时心神大破。
他心念一转,伸手掏出一张信纸,纸张一现随即被金光扫射,化为一团血雾。
但血雾散开,谢景升的脚上却突然出现一双红色的绣鞋。
沈艺殊的厉鬼法则。
被血鞋一控,谢景升脚步一顿。
……
此人真是难缠。
赵福生忍无可忍。
她突然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