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有什么?”小丛说,“你让她慢慢讲。”显然云善在传话时高度概括了这鬼的要求。
“她讲一句,你就和我们说一句。慢慢来”
云善点点头,叫鬼老太太说慢点,他好告诉小丛。
“金元宝。”云善说,“哎,没钱,在地下穷。”
“子女不给烧钱了。”
“我有八个孩子。我死后都不给我烧钱了。我在下面穷得叮当响啊。”
花旗对云善说,“你让她别多说话。只说要什么。”这只鬼显然是只能唠叨的鬼。
云善转达了花旗的意思,又说,“要轿子、要仆人,要仆人抬着我。”
“要仆人给我做饭。”
云善在中间一句一句翻译,瞅瞅屋子中间,又看花旗他们,两头传话。
“要大房子。住得舒坦啊。”
“一辈子没住过大房子。”
小丛打断云善,“你问问她是不是就要这些。”
云善问过后说,“就这些。”
坨坨说,“你和她说,让她不许再找姜泽。”
云善把话说了,鬼老太太一叠气地应下来。
云善告诉坨坨,“她说不找姜泽了。”
“晚上在院子里烧东西,叫她晚上来拿。”坨坨道。
云善说完,坨坨对霍然说,“刚刚的那些准备好,晚上烧了就没事了。”
“姜泽有点虚。”小丛说,“鬼跟着他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喝点符水吧。”
“符水?”霍然问,“真有这种东西?”
小丛点点头,“他现在阳气低。”
齐名出屋倒来一碗水。
云善按照小丛说的,把符纸丢进碗里,两只手“啪啪”拍了两下,就见落在水里的符纸也烧起来了。
齐名把水递给姜泽,“喝吧。”
姜泽眼神疑惑地问,“他们是什么人?怎么搞封建迷信。”
“这你们也信?”
“先喝吧。不会害你。”齐名说,“你还不懂。”他指着云善说,“这位是云善掌门。”
姜泽把水喝完,齐名问他,“什么味道?”
“有一点点草灰味。”姜泽说完又道,“我后背发热了。我喝得不是冷水吗?”
“肯定是符起作用了呗。”姜泽拍拍他的胸口说,“给你补补阳气。”
霍言小声问云善,“鬼还在这屋里吗?”
云善指着床上说,“坐在床上。”
霍言看了一眼床,赶紧开门出去,“我去晒晒太阳。”
李爱波也觉得他需要晒太阳,跟着一起出去。
云善的头发已经差不多干了,又变得蓬松起来。他拿起地上的大荷叶继续举在脑袋上当雨伞,绕着西觉转圈地跑。
霍然拿了一根烟拽住云善,“你怎么点火的?”
“能不能给我点烟?”
“云善别理他。”坨坨说,“我们出去玩。”
云善被坨坨拉着,转头对霍然说,“我会擦火柴。”
霍然小声道,“火柴谁不会擦?”
姜泽说,“让你们说的我都不敢回屋了。”
“上我家去。”霍然说。
姜泽跟着他们往外走,边走边说,“之前我就不想出门,觉得呆在屋里舒服。”
“今天出门被太阳晒晒也很舒服。x”
第63章
云善露了一手后,霍言觉得自己科学的世界观碎裂了。
她看着前面举着荷叶追着坨坨,嘻嘻哈哈跑闹的云善,觉得她对这个世界的认识有了新的突破。
西觉向霍然打听哪里有竹林。
霍然问,“找竹林干什么?”
“砍竹子,做杯子。”花旗说,“一会儿我们去卖奶茶。”
霍然刚准备开饮品店,没想到花旗他们已经要开始卖奶茶了,“你们打算怎么卖?”
“大杯卖1块,小杯卖5毛。”小丛说。
“多大的杯?”霍然问。
小丛说,“大杯大概是500ml,小杯就是250ml。”
“你们还得买量杯?”齐名问。
小丛想了想点头,“买量杯更精准。”砍的竹子有粗有细,无法准确测量。
霍言说,“里面加了牛奶和茶叶,你们卖得真便宜。”
“一杯大概能挣5分钱。”坨坨说。
霍然心想,花旗他们这是给他打头阵,道,“走,带你们去竹林。”
“齐名,你把家里三轮车骑来,拉竹子方便。”
“成。”齐名跟他们一起走到前面房子那自己往东拐了。
姜泽拉着霍言落后几步问花旗到底是什么人。
“你忘了呀?两个月前花旗和兜明来找过小孩。”霍言说,“多亏他俩救了我。”
“我就说他俩名字听起来耳熟,原来是他们。”姜泽问,“前头举荷叶的俩小孩就是他们当时要找的吗?”
“嗯。”霍言给姜泽介绍,“个头稍微大点的叫坨坨,小的叫云善。”
“他们都是道士。我哥专门请云善掌门来给你‘看病’。”
“不是骗人的吧?”姜泽小声说,“这是封建迷信。”
霍言也小声说,“他们骗什么了?”
“再说,人家不是那样的人。他们是靠自己的双手努力吃饭的。早上还出去摊煎饼挣钱呢。肯定不是那种坑蒙拐骗的人,这点我能做担保。”
霍言见姜泽还是一副不信的样子,她说,“坨坨不是说了,今晚烧过纸就没事了吗?”
“好不好的,你明天不就知道了吗?”
“也是。”姜泽道理。
到家后,霍然还惦记云善烧符纸的功夫,蹲在身边和云善轻声问,“符纸怎么烧的?”
云善伸出两根胖胖的手指头在霍然面前比了个剪刀手,剪刀手夹起来,“这样啊。”
“你好好说。”霍然哄他,“说好了,我进屋给你拿雪糕吃。”
云善打开钱袋,从里面随意抓出一张符纸夹在手中间,刚准备施法给霍然看。就被花旗包住了整个小手,花旗难得对云善沉下脸,“云善。”
“花花。”云善抬头看着花旗,“不高兴啊?”
“符纸不能随便拿来玩。”花旗沉着声说,“小丛不是教过你吗?”
云善嗯了一声。花旗松开手,看着他把符纸收进小钱包里。
云善抬头讨好地咧着嘴巴笑笑,抱着花旗的腿喊,“花花。”
“嗯?”花旗声音不像刚刚那么沉,云善一下子就听出来了。花旗没生气。他扒着花旗的腿说,“花花抱。”
花旗知道他什么心思。把云善拎起来抱着,“刚刚为什么说你?”
“不能玩符纸。”云善说。
“耳朵听见了?”花旗问。
云善捂着耳朵笑起来。笑完了,他点点头,“听见了。不能玩符纸。”
云善能把话认真重复一遍,说明他是真听进去了。花旗没再和他说这个事。
作为撺掇云善烧符纸给他看的罪魁祸首,霍然不好意思地说,“我也知道符纸不能乱玩了。”
“进屋去,给云善拿雪糕吃。”
云善立马转头看向屋子。花旗抱他跟霍然进屋。
霍然打开冰柜,里面只剩下十来支雪糕了。霍然点点数,一人吃一支,还能剩两支。
云善看着霍然把雪糕拿走,冰柜里只剩下寥寥两支雪糕。“没有了。”
“没有再买。”霍然把两根雪糕给云善。云善自己拿了一支,另一支给花旗。
他被花旗抱着,自己撕开雪糕包装袋。
花旗拿着雪糕说,“帮我的也撕开。”
能帮忙做点事云善就很高兴,他把自己那支还没来得及舔的雪糕给花旗,“帮我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