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要是个秀才就好了。
被拒绝了更觉得遗憾了。
几人说这话,最后一点馅饼也卖完了,陆晋书在收拾台面,宋眠就洗手,食客们也散了。
小店猛然间就冷清了下来。
宋眠伸了个懒腰,虽然有灵泉水在,那也是浑身酸痛的厉害。
要好好歇息才成。
连灌了好几口灵泉水,这身上不舒服的滋味才算是慢慢褪去,又变得神清气爽起来。
“走咯,回家。”
纵然赚钱很爽,但是说出回家两个字,比赚钱还爽。
宋眠眉眼微弯,她是真喜欢现在一家人在一起的感觉。
“柿子这么早就开始卖了?”宋眠惊讶,宋家村的柿子还是青疙瘩呢。
“买两斤尝尝。”陆晋书见她多看两眼,就从袖袋里掏铜板出来要买。
宋眠拦住他的手,先问价:“这柿子啥价啊?”
“三文一斤。”小摊贩乐呵呵道:“称几斤尝尝?”
“嗯。”宋眠点头。
这个价格还可以。
“你夏天的时候,是不是买过馅饼?”宋眠觑了他两眼,笑着问。
她常喝灵泉水,记性很好,应该没有记错。
“你是卖馅饼的宋公子?”小摊贩惊讶了。
宋眠笑着点头。
“竟然是你,那你给二文一斤就成了,自家种的柿子,今年就这棵树熟得早,又很甜,我才拿来卖呢。”
小摊贩笑嘻嘻道。
宋眠连忙道:“你又是摘柿子,又是挑着扁担走这么远,也不容易,该什么价就什么价,你要是过意不去,下回再去买馅饼吃,我给你挑个大的!”
小摊贩是家里不忙,临时过来卖柿子,哪里想到还有人能记得他。
顿时有些慌着给她挑甜柿子。
“听我的。”他说。
第35章
“好勒,那就这么说,我跟你说,这种磨盘柿子,又大又甜,放软了,把顶上戳个小洞,对着一吸,全是甜甜的汁水。”
“这里面还有包种子的地方,吃起来要脆甜些,口感也很好。”
“买点生的,买点熟的,能吃好几天。”
小摊贩很热情地挑了一堆,麻袋都快装不下了。
陆晋书有些迟疑道:“只要两三斤,多了多了。”
小摊贩把麻袋往秤上一挂,秤杆高高翘起,他嘿嘿一笑:“多什么?不多。刚好两斤。”
那称星打眼一闪,反正不在二斤上,要往后的多。
“自家种的,回家尽管吃,就是这柿子不好弄到身上,到时候洗不掉的。”小摊贩又解释了一遭。
宋眠笑着点头,把带着的鸡蛋糕送给他,笑着道:“那正好,你尝尝我家的鸡蛋糕,也可香可甜了,吃过的人都说好吃。”
小摊贩连连摆手:“哪能要呢?”
他已经闻见荷叶的清香,和一股说不出的迷人的香甜味,有点像糖……
小摊贩没怎么吃过,但糖这玩意儿,是很贵的。
“拿回家给孩子尝尝,让他甜甜嘴。”宋眠劝道。
一说这个,小摊贩想起家中幼子,果然不好再拒绝,满脸纠结地收下了。
宋眠提着一兜柿子,心里也高兴,她乐滋滋道:“你用麻袋装,肯定贵啊,你可以把细麻绳编成渔网的样子,不就省钱多了。”
小摊贩:!
还能这样?
仔细想想,可行性确实很高,家里妇孺在闲暇时可以编制,能省不少铜板。
对于穷苦人家来说,一个铜板也很珍贵。
“真是太感谢你了。”小摊贩连忙又往麻袋里多塞了几个柿子。
宋眠这次就没有推辞了。
“那我们走啦,祝你生意兴隆赚大钱。”她笑呵呵道。
小摊贩连连摆手,他这就是卖个柿子,就算生意兴隆也赚不了几个大钱,但听着确实高兴。
陆晋书提着柿子,跟在宋眠身后,他掂了掂,满脸肯定道:“得有七八斤了。”
这是真实诚人,恨不能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许多老百姓是这样的,他们生活上穷困些,就愈发注重自尊,不肯做一点叫别人看轻的事儿。”
宋眠缓缓道。
她也是这样,前世外婆去世之后,她被福利院收录,从此后,就格外注意自己的名声。
陆晋书也颇为赞同。
“是啊,人生已经这样艰难,若是再名声受损,那真是太不好了。”
两人闲闲地聊着天,很快就到家了。
路过前厅时,能听见耳房中传来儿童朗朗的读书声,稚嫩的声音很乖巧,很有意思。
“宇宙晃晃~”
宋眠黑线,就是吐字不清了点。
陆晋书洗漱换衣过后,连忙拿着纸笔去上课,好在他年岁大,就算缺了半天功夫,跟着也毫不吃力。
再加上他还有小灶,更是简单了。
宋眠瞥了他匆匆离去的背影一眼,就懒洋洋地躺下了。
她书房里放着许多书,一时睡不着,就摸出来一本看。
是宋准先前为了顺德帝启蒙画的图册,是《诗经》,注解地很是清楚明白。
家里也存的有瑕疵本。
她细细看着,不由得叹气。
上岸第一剑,向来都是先斩意中人。
这个意中人也可以解释为对他有恩的人、原本比他好的人。
顺德帝真是不做人啊。
她正在休息,就听见外面传来马灰律律的叫声。
她出门一看果然是他,就笑着打招呼:“逐玉叔来了!”
谢逐玉冲她点点头,笑得十分恣意,把手中的大灰兔子举起来,笑嘻嘻道:“瞧瞧,我刚在后山捉的,等晚上咱做麻辣兔吃。”
宋眠摸摸兔子,看着它蹬腿,有些愁:“不敢杀。”
她杀鸡就挺突破自我了。
谢逐玉笑着道:“有你逐玉叔在,怎么会让你手染血痕?”
说着,他把兔子放在一旁,自己打了水,杀兔子去了。
“我听见你爹还在教书来着,他是真上心啊。”谢逐玉感叹。
有种未来以教书为生的那种认真。
宋眠想了想,认真道:“做都做了,当然要认真点,以后得事儿以后再说,但现在确实要好好做。”
谢逐玉叹气,只要顺德帝不死,这宋家就没有起复的可能。
为了宋家的前程,还是顺德帝赶紧死。
谢逐玉的手法很好。
杀兔、剥皮,处理得很快。
“我还会鞣制皮草,等顺德帝想起我家,那我就去当猎户。”
他得意一笑。
宋眠神色复杂一瞬:“那你可以先购入一套猎户用的设备了,快过年了,又该发癫了。”
谢逐玉面上笑容一收。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他仍旧不希望自己的猜测为真。
他爹一人生死,甚至谢家存亡并没有那么重要,但谢家一死,四邻来犯,就真的毫无法子了。
大梁朝但凡露出一点弱势,鞑靼就敢南下,烧杀抢掠,把大梁撕成碎片。
“罢了,不提这些扫兴的。”谢逐玉笑着道。
宋眠轻嗯一声。
谢逐玉很快把兔子杀好,用面粉清洗干净拿到厨房剁成块。
“寸长的可以吗?”他问。
“切成丁好入味吧”宋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