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
宋家人齐齐练武,不求武功盖世,只求强身健体,有些许自保之力。
宋小池**练得龇牙咧嘴,小声嘟囔:“我学文又学武,难不成我是什么拯救世界的大英雄?”
要不然这也太苦其心志、劳其体肤了。
宋眠听罢,忍不住哈哈大笑:“对啊,你还不知道吧,你未来是拯救世界的大英雄,而我,是修炼千年的大妖怪,就喜欢吃大英雄。”
宋小池:QAQ
“姐姐,你真的吃人嘛?”他惨兮兮地问。
宋眠满脸郑重地点头。
宋小池看向他娘,就见文兰憋着笑,也点头:“对,嫩嫩的小孩最香了。”
宋小池汪的一声就哭了。
他抱着小牛犊的脑袋,哼哼唧唧道:“我背着包裹,你驮着我,我们离家出走吧,嫩嫩的小孩最香,嫩嫩的小牛犊也香,咱俩好危险哦。”
宋眠:……
走就走了,还要把她的小牛犊拐走,真是可恶啊。
“宋小池,我饿了。”
她故意换上阴森森的语气。
宋小池抱着小牛犊瑟瑟发抖。
他对姐姐深信不疑。
宋眠哈哈一笑,拍拍他脑袋,笑嘻嘻道:“好了,别折腾我的小牛犊了,赶紧去练。”
练完武,还要练字。
宋池鼓着脸颊,露出满脸痛苦。
“要不姐姐还是把我吃了吧,这样就不用背书练字了。”苦啊。
宋眠一本正经道:“可是我只吃大英雄,不吃小笨瓜。”
宋小笨瓜池老老实实地练大字去了。
几人胡闹一通,宋眠也累了,捧着茶盏喝水,懒洋洋地眯着眼睛晒太阳。
夏天过去后,深秋的阳光就沾上几分暖意,照在身上很舒服。
“再养个白猫,再养个小肥狗,那小日子也太惬意了。”
宋眠喃喃自语,突然起了围炉煮茶的兴致,她立马就准备上了。
把乌龟小火炉拿出来,烧上茶水,坐在院中看枯黄的树叶,和融金般的落日。
橘黄色的夕阳把一切都染上同样的颜色。
好像天地间就剩下夕阳、煮茶水的炉子、哞哞叫的小牛犊。
宋枕戈笑嘻嘻地凑上来,帮着她烹茶,一边笑吟吟道:“你还有这样的兴致?”
她近来冷静的可怕,他都担心她变得世俗了。
宋眠喝掉茶水,把花生放在铁丝网上烘烤,笑着回:“做个俗人,看天喝茶,有何不可?”
她觉得没什么不好。
宋枕戈品了品,也跟着笑:“是很好,我都快忘了当初做五陵少年的恣意快活了。”
那些时光,就像是梦一场,快要消散殆尽了。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宋眠唇角微翘,回眸浅笑:“我想了,等来年开春,再抱小猫小狗来养,到时候就能天棚鱼缸石榴树,白猫肥狗的好日子。”
宋赴雪刚走过来,就听见她这么说,顿时很感兴趣:“天棚鱼缸石榴树,白猫肥狗?感觉这话不太全啊。”
他很敏锐。
“原话是,天棚鱼缸石榴树,先生肥狗胖丫头。”宋眠懒洋洋回。
宋赴雪这才点头。
“听着顺了。”他笑着道。
宋眠给他也倒了盏茶,笑着道:“我还是觉得不全的最好。”
她不稀罕什么先生。
宋赴雪但笑不语,孩子还小,自然对这些不感兴趣,还没到年纪呢。
他也不想多说,实在舍不得。
“别说,这样练一回,身子都松快多了。”他在牢狱里,受了两个月的刑,虽然没要他的命,却也毁了身子的根底。
但他有些疑惑地是,总觉得身体在慢慢变好,没有留下沉疴顽疾,这很不可思议。
那可是天牢。
光是在里面呆上两个月,铁打的身子骨也毁了,但他竟然没事。
只能说,祖宗保佑了。
看来他爹在地底下也没闲着,应该是把能撬动的人脉都撬动了,才给他们留了一线生机。
“爹,近来教学不错啊,都没听你吐槽了。”宋眠随口问。
谁知道,一句话就捅了马蜂窝,方才还光风霁月、丰神俊朗的好大爹,瞬间就红温了。
“上课像是被拔了毛的瘟鸡,下课立马就疯成野鸡!”
“他们总是用茫然无辜的眼神看着我!啊!机灵劲呢!”
“你是不知道那手字,真是仓颉看了都后悔自己当初吃撑了要造字!”
宋赴雪字字泣血。
一说起这个话题,他瞬间蹦起来,激动地脸都红了。
宋眠连忙安抚他,笑着道:“爹呀,你稳着点,别气得中风了。”
他那神情,激动的随时要厥过去一样,看着怪吓人的。
宋赴雪仰天长叹。
“定是我前世作孽太多,今生才沦落到教书的地步。”
宋枕戈:哈哈哈哈。
他笑得幸灾乐祸,很是乐意看见自家兄长气急败坏的样子,谁让他平日老神在在,像个老学究。
宋赴雪眸子一眯,冷笑两声,原本正猖狂大笑的宋枕戈瞬间收声。
来自兄长的压迫感,让他安静如鸡。
宋眠见她爹这样,也偷偷溜了。
带一个孩子都生气,带一群小孩子那不得气到冒烟。
她表示理解。
宋眠去厨房,洗了把绿豆过来,打算煮点绿豆汤,给他爹去去火气。
见她一动,文兰连忙过来帮忙,她近来做鸡蛋糕做熟练了,效率上来很多,空闲时间也变得多起来。
“我想着,你再多给我派些活儿,我还能做很多。”文兰笑吟吟道。
她总觉得就自己在闲着不好。
宋眠犹豫片刻,还是认真道:“大伯娘,你其实做的很多了,你做完鸡蛋糕,再照看好池哥儿,就已经很累了,家里虽然落寞了,但都能做事,你不要往身上揽太多责任。”
就像她,她去赚钱很积极,算是为公中出一份力。
但家务上,她就多有懈怠。
因为一个人如果什么都做了,只会更加怨恨,整日里喋喋不休的抱怨。
“你说的有道理。”文兰捏着手,叹气:“可我想多攒些家业。”
她一双眸子紧紧地盯着宋眠,细细跟她解释。
“你如今在外行走,懂得道理多,我也不瞒你,你看咱家这情况,到时候你曾祖母若是有个万一,也需要不少的银钱。”
“再者你成婚,这嫁妆也得攒起来,若是嫁妆底子不好,难免叫人看轻,咱不做这样的事儿。”
“还有濯哥儿也不小了,没两年也要议亲。”
她虽然不是亲娘,到底是伯娘,也算是半个娘。
文兰想着,她要是不操心,家里就没人管这些事了,她心里自有一杆秤,她和池哥儿孤儿寡母,说起来也是靠眠眠养着。
做人,得知恩图报,才能挺直脊骨。
宋眠:……
成婚真的很费钱了。
她头疼地捏了捏眉心,温和道:“眼瞧着天就冷了,大伯娘,你好生歇着,养养身子,等明年开春,再想着挣钱的事。”
文兰:……哦。
她说这么多,这个大侄女是一点没往心里去。
“罢了,我说不过你,那我每日再多做一炉鸡蛋糕,可行?”她问。
宋眠点头应下,自然是可行的。
正说着话,门口传来喊门声,她往外望去,就见是赵奶奶带着一个陌生的妇人,正立在门口。
她有些茫然地应了一声。
“门开着,你们进来就好。”
赵菊芳带着妇人进来,妇人手里还提着好几兜东西,点心、果子应有尽有。
“这就是我先前替她来拜会,说是想学水煎包的做法,去杨林镇卖,现在生意做起来了,每天也不少赚钱,就提点小礼物,过来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