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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写文日常_分节阅读_第60节
小说作者:水墨清香   小说类别:穿越小说   内容大小:659 KB   上传时间:2025-12-19 13:52:18

  【杜老爷气红了脸,梅家父母这才发现,自己刚刚不小心把心里话嘟囔出来了。】

  张三草停了口,众人等了一会儿,催他接着往下念,然后就听到张三草说文章只连载到这里。

  众人:……

  被源源不断的怨念攻击的姚晓瑜挠挠背,琢磨着得找个搓澡的地方把自己从头到尾刷一遍,时不时发痒也不是个事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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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张三草出现在第21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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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梅家父母对儿女的安排刊登出来以后, 引起了轩然大波,许多人叱骂一条小鱼是牝鸡司晨,宣扬男婚女嫁方为正道, 但这些言论在早就习惯了的姚晓瑜心里连点涟漪都没溅起,她甚至还有心思找眼熟的作者名。

  这位常写女子要守本分的,这次选了个新角度;那位宣扬乾坤正理的, 笔下还是老一套东西;哟,这还有个把八十岁老娘拉出来当挡箭牌的东西,真是臭不要脸……

  真假千金的故事传遍大街小巷, 但并不是风头无两——那位用一篇文章将教育界搅的腥风血雨的邱小姐再次出山,说苗柚金的结局不够味道,她打算按照自己的心思续写一版。

  众人跟瞧着胡萝卜的毛驴一样凑在一起买了大公报, 然后就为全球变暖做出了重大贡献。

  他们以为之前写兄妹的文章骂的酒够狠的了,没想到邱小姐还能再创新高!

  瞧瞧这把日本人给骂的……这位肯定是瞧过凯瑟琳小姐的文章的,里面憋着气呢。

  不过邱小姐骂的这么狠,倒是阴差阳错的打消了一些人追查的心思——骂他们的时候嘴巴不留情,但人家邱小姐骂外国人也没留情啊,这何尝不是一种人人平等呢!

  ……

  豪宅内。

  “十四万人齐解甲, 更无一个是男儿,我泱泱大国,竟被蛮夷踩在脚底, 呜呼哀哉!”

  须发皆白的老者痛心疾首,寻常人看邱小姐版本的苗柚金,只图一个爽快, 但如他一般的有心人却能发现魔鬼藏在细节里,那宴会上的嗤笑,那门口牌子上的英文字……这是在剜人的心啊!

  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他虽然老了,但三个姑娘没一个孬的!

  老人拄着拐杖起身,脚步有些不稳的的出了门。

  东洋工厂。

  “这里面的包身工的事情,是真的不?”

  纺织工人听着苗柚金解放工厂的情节,注意力却聚焦在那几个不起眼的地名,那些包身工的待遇的细节上,纺织厂的工人有许多是上海本地的,但也有许多是外地的幸运儿。

  被同乡的花言巧语骗,被卖到不做人的地方打黑工,吃浆糊一般的薄粥,把不要钱的菜叶子捡了做菜的经历,这些是她们或者身边人经历过,或许正在经历,或许未来会经历的事情,纵使对这些琐事不大感兴趣,也会添上几分额外的关注。

  她们的场子里也有包身工,以前总觉得她们脏,乡下习气,言语不通,时常换人还有最重要的不自由,没有自己的权利——哪怕这个自由只是可以选择用饿肚子代替做工,这个权利也只是调厂和离开,却足以让她们这些外头工人和包身工之前画出清晰的线:

  这一点权利和自由,有时候便是生与死的差距。[1]

  “我觉得八成是真的。”

  女工将声音压得低低的,怕惊动了“拿莫温”和“小荡管”,在工厂里除了东洋婆就是他们最大,毒打谩骂是他们心情不好的时候最常采取的发泄手段,直到十几年以后,她们这些“外头工人”才会渐渐不再成为他们发脾气使威风的对象——火气全到包身工身上了。

  在这种外资工厂中,工头通常被称为拿莫温,取自他们在厂子里NO.1的编号谐音;而荡管指的是巡回检查的上级女工,就像纺织工人并不认为自己跟包身工是同一类人一样,拿莫温和小荡管也并不认为自己跟纺织工人是平等的存在。

  “那她们真是挺命苦的,女人呐……”

  有个女工叹了口气,话还没说完就被周围人故意打断,这个女工很会做活,但话实在是让人不爱听——这人觉得女人就是油菜籽命,落到肥处迎风长,落到瘦处苦一生。

  这话偶尔说说,她们也就当听个新鲜,谁愿意天天被这么念叨啊,烦得很。

  女工们,尤其是从外地到上海的纺织女工,商量着往故乡寄信,把带工把怎么摆弄包身工的事情说个清楚,大公报的报纸当然也是要附上去的——过去不知道包身工的日子这样难过也就算了,现在明白了,总得做点什么。

  在她们的认知中,家里困难的时候,把人卖了缓一口气是可以接受的,但一种人一个价钱,这些带工只花了买活人做工的价,却要小姑娘们豁出命来做事,这是不应该的。

  就像把人往脏地方卖的价钱总比给寻常的人牙子要高一样,那多出来的钱是买命的,能到带工手下的小姑娘们的父母或许对她们没有多少疼爱,但也绝没有把女儿用命换钱的狠心,这些带工就是两头骗!

  因着这份愤怒,和她们没有发现的,对不该逝去的生命的惋惜,女工们写信的决议被很快的通过了,当然也有成本不高的缘故——纸张墨水,信封邮票都要钱,但一起承担的话,也算不上什么大数。

  “你们说,黄六朋友的妹妹会不会也被卖去做包身工了?”

  等众人把写信的事情商量好,上工的时间也快到了,她们正准备四散回到自己做工的地方,有人突然想起另一桩事。

  “下工后去跟黄六说说吧,好歹是条路。”

  没人敢给出肯定的答案,但将这个可能告诉黄六的提议得到了一致的赞同,小喜子作为跟黄六住在一个大杂院的纺织女工,主动接下了这个任务。

  黄六是一年半年前来的,一个顶顶的可怜人,爹娘亲人都没了,家里的男人又是个半疯的瘸腿哑巴,整天在房间啊啊的叫唤,黄六为了补贴家用只能进厂做工。

  这个时候的补贴家用可不是字面意思,这四个字是女人在家里承担了大半,甚至全部的支出才能说出来的。

  黄六又没个孩子,每天就是数着日子熬,好容易挣来的几个钱除了供自己和男人的开销,全都用来打听朋友的妹妹的下落了,只是一直没什么消息,但她也放了话:

  “我这条命就是大妮救的,大妮走之前唯一巴望的就是把妹妹找回来,我一天找不到就找一个月,一个月找不到就找一年,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就得把二妮找回来,活着,我把她带回家给大妮磕头;死了,我把她跟大妮的棺材埋到一起!”

  这话说的掷地有声,让众人同情又佩服,院子里厂子里都帮着打听二妮的消息,可惜到现在也没个音讯。

  小喜子心里惦记着事儿,手上的活计便有点不大利落,好在一起做事的女工帮衬着,也没招了那群东洋婆的狗的脸——面上叫一声拿莫温和小荡管,私下她们都是怎么脏怎么骂,狗娘养的已经称得上文雅。

  下工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小喜子提前跟一间房的姐妹递了话,也跟家里传了信,别个儿往宿舍门口走的时候,她出了工厂,在兄弟的护送下到了家。

  “大哥,小弟,我去跟黄六说句话。”

  小喜子进了黄六的房间,那个哑巴还没睡着,被捆在椅子上挣扎,仅剩的一只眼睛透出凶光,小喜子被吓了一跳,瞧见他连站都站不起来,也就没了害怕的心。

  “六姐,你醒醒。”

  小喜子将黄六推醒,黄六费劲的睁开眼睛,挣扎着要起身,又被小喜子摁了下去。

  “六姐,你躺着听,不要激动。”

  天色已经很黑了,小喜子没有卖关子的心思,直接把她们的猜测说了出来:

  “二妮可能被卖去做包身工了。”

  黄六恍若被雷劈中,一下攥紧小喜子的手,等小喜子将那些靠谱不靠谱的猜测都说了出来,才脱力般的倒在床上,眼角流下两行清泪。

  她从上海的最高档的书寓找到白房子,问遍了每一个院子和胡同,本来都要绝望了——有明显的特征,知道是在上海的姑娘,若是在地上没找到,那就只能去地下寻,因此她得了病也不想治,只想快着些去见二妮,谁曾想峰回路转,竟还有个灯下黑!

  包身工啊,她怎么就没想到呢。

  “恭喜啊,你又能多活一段时间了。”

  黄六支着身子起来,拿起旁边的擀面杖,一边笑一边狠狠的抽到男人脸上,一下便让男人吐出两颗牙,但她压根不在意,只踉踉跄跄的把自己撑起来,拿了药包去煎。

  她要治病,她要活着,妹妹还在等她!

  是的,二妮不是所谓的朋友的妹妹,是她的亲妹妹;她的丈夫不是丈夫,而是专把姑娘卖妓院的人牙子;甚至她也不叫黄六,在山西的钱家村,她被人称为“自灭满门的疯子”。

  其中的缘由说着复杂,但从头讲起,也不过几句话的功夫。

  黄六不被叫疯子之前,她是钱家的长女,叫招娣,她能活下来一靠爹娘念着她长大以后的彩礼钱,二靠她命硬,钱招娣不喜欢这个名字,村里人叫她从来不应,她给自己起了个新名字,叫钱大妮。

  不好听,但比招娣听着顺耳。

  钱大妮五岁的时候,钱母怀了第二胎,都说肚子尖尖是个男娃,结果生下来是个女孩,钱父要把她丢到尿桶里当肥料,钱大妮抱着妹妹就跑,因为钱家放出谁给孩子喂奶就是结仇的话,钱大妮跑遍了整个村子,也没让妹妹喝上一口奶。

  最后妹妹是靠着村里的大黄填饱肚子的。

  大黄是孙家养的狗,很会逮野鸡兔子,孙母靠着大黄打猎来的肉,把光宗养的越来越胖,但每次大黄生了崽子以后,孙家都会避着大黄杀了吃,不是没人劝孙家不想养就把狗崽卖了,但他家不听,就是要吃。

  但常年打燕总还会被啄眼,钱大妮妹妹出生的前两天,大黄又下了一窝狗崽,孙家照旧放到了锅里,但这回被大黄瞧见了,大黄一爪子把光宗挠掉半张脸,跑了。

  钱大妮被整个村子拒绝以后,抱着妹妹坐在山脚哭,一嘴血的大黄从灌木丛探出脑袋,嗅嗅妹妹,躺下了,钱大妮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么猜出的意思,总之,妹妹靠着狗奶,硬是活了下来,并喜提钱二妮的名字。

  钱大妮给起的,大妮二妮,一听就是姐妹。

  大黄给二妮喂久了奶,可能真的把自己当娘了,时不时就带着野鸡兔子来投喂,两个钱被大黄养了三年,等钱母生了儿子以后,在家也能混上一口吃的——娶媳妇的彩礼一个闺女就够,但要好媳妇,彩礼不嫌多。

  哦,对了,钱父还想要抓大黄给钱母吃,结果被大黄咬断了脚筋,成了跛子,而大黄在一个春天,躺在开着小花的草地上闭了眼睛,被两个钱挖了个坑,埋了。

  两个钱就这么跌跌撞撞的长大,二妮天生一副好容貌,钱大妮最常对二妮说的就是挡好脸,可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大妮有一回上山采蘑菇,因为二妮扭了脚没带着,等回来以后,二妮就不见了。

  钱大妮冷静的用存下来的跑路钱买了药,把全家捆了,用刀抵着这群畜生的脖子问二妮的下落,他们开始还不肯说,被挑了手脚筋以后便抢着开口了——二妮被卖给了郑黑儿。

  钱家村在大同,大同的婆姨,是能跟泰山姑,扬州马,还有西湖船娘并列的四大妓女群体,而郑黑儿,就是他们这片专门把人往下九流地方卖的牙人,据说在外地还兼做拐子的行当,他本名不叫这个,因为手狠心黑才得了这个混号。

  钱大妮听到妹妹的去向后,因为时间紧迫,让钱家人把藏财的地方说了,就给了他们一个痛快,然后包袱一卷火往房子里一丢,就要去找郑黑儿,结果出门的时候刚好碰了人,从家门口到出村的一小段路,便得了个疯子的外号。

  不过这不是钱大妮关心的事情,她花了些时间,用了些钱财,废了些功夫,加上一点儿运气,成功把前往拐卖地点的刘黑儿给绑了,本来只想着问了妹妹的下落好聚好散,但刘黑儿不配合,钱大妮学着在乞丐窝看到的法子,挖了个眼睛才让刘黑儿松口——

  二妮在路上又哭又闹,被他扇了一巴掌,落到地上把脸给破了相,有经验的看过说要留疤,加上又发了烧眼见着好不了,就被他转手卖了,至于卖家的信息……

  “那边说要去上海。”

  钱大妮得了答案,顺手把刘黑儿的两只手的筋给挑了,耳朵戳聋了,舌头割了,两个蛋摘了,与刘黑儿扮做夫妻,去上海找人。

  为了防止自己的名字被联想,她说自己是钱家村的黄六,找的是救命恩人钱大妮的妹妹钱二妮,这是她跟妹妹的暗号,二妮只要活着一听便知。

  大黄给光宗破相的那次,生了五个崽儿,可惜一个都没活下来,两个钱都靠着大黄活下来,钱大妮心里感激,有时候便叫自己黄六,叫妹妹黄七。

  “若是包身工里有妹妹,我就给你个痛快的死法;若是还没有,夹棍铁索老虎凳,造畜凌迟点天灯,我们一样样来。”

  黄六用擀面杖往郑黑儿脸上一抽,看着吐出来的牙齿,微笑着说道。

  嗯,比起挨个上的酷刑,凌迟怎么不算一种痛快呢。

  半个月后。

  黄六睁大了眼睛,在一批批的姑娘里仔细瞧,最后搂住一个女孩儿大哭起来。

  难怪她到处找不到妹妹,黄七在带工这边不叫二妮,叫芦柴棒!

  黄六看着妹妹呆滞的眼神,瞧着她只剩骨头的手,又把满脸心痛的带工从头看到脚,将容貌连着细节死死记在心里,才带着妹妹挤出人群。

  三天后。

  众人唏嘘着黄六的苦命,刚把恩人的妹妹找回来,丈夫竟死了,偏生家里又没钱,只能把房子退了,用押金买了草席和板车,将丈夫拖回家乡安葬。

  都是穷苦人,不为难已经是最大的帮忙,黄六就这么拖着板车,拉着丈夫的死尸和妹妹走了,从此再没了消息。

  半天后,乱葬岗抛下一具赤裸的男尸。

  三天后,虐待包身工的带工全家被人割了喉咙,听到消息的包身工们都默默立了无名的牌位。

  半个月后,上海的另一边,跟东洋工厂呈对角线的巷子里,搬进来一对年轻的小夫妻,男的叫黄六,女的叫黄七,据说是因为名字才看对了眼,定了这一场姻缘,可惜逃荒的时候跟家里人走散,只能到上海讨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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