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需要跟你谈谈,姜灼野,”他说,“这几天你对我都非常差劲,也一直在回避我,为什么?我自认为没有做什么得罪你的事情。”
哈?
姜灼野真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怎么有人能这么明知故问。
还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情?
他怒视薄昀,却又有点底气不足。
因为他跟薄昀实在靠得太近了,房子里没有开灯,只有玄关处的一点灯光,从前方照过来,刚好照亮了薄昀的脸。
只要一看见薄昀的脸,还有嘴唇,想起这双唇到底做过什么事。
他就会出神,脸颊发烫,喉咙也像被堵住了一样。
他甚至觉得,身体里的某个地方,也在隐隐发烫。
姜灼野慌忙将脸扭过去一点,不再与薄昀对视。
本来架起的气势,也一下子软了下去。
薄昀注意到了姜灼野的不自在,他嘴角弯了下,身体却前倾得更近。
他问姜灼野:“就因为那天的事情吗?因为我替你*了?”
“你这人……”
姜灼野真是受不了,他不可置信地看了薄昀一眼,不敢相信薄昀这种平日里最为死板正经的人,怎么能混不在意地把这种话说出口。
“如果你因为这个生气而对我一直甩脸色,我觉得我非常冤枉,而你,也真是幼稚得要命,”薄昀冷淡地望着姜灼野,“你那天爽得都在我手里发抖,现在却摆出受害者的样子,未免太虚伪了。”
姜灼野快气死了。
“你……”
他咬牙切齿地看着薄昀,却又一时找不到反驳的点,最后只能憋出一句:“我又没让你帮我,是你自己……”
“是,”薄昀冷冷地接话,“所以我是自愿的,也没有装作被你欺凌的样子。倒是你,这么一点微不足道的事情,也对着我冷脸了这么多天,你是不是拿我脾气想得太好?”
“姜灼野,”他稍微压重了一点声音,“你到底损失了什么,值得你这么在意,我是拉你跟我上床了吗?还是掠夺了你可怜的童真?”
他有点叽嘲地注视着姜灼野。
姜灼野说不出话。
因为薄昀说得是对的。
被男性伴侣“服务”了一下而已,说来也算不上大事。
他之所以这么回避,除了难堪,愤怒,更多的却是……
他注视着薄昀那双开合的嘴唇,根本无法集中注意力。
室内的灯光太昏暗了,给薄昀镀上了一层黯淡的金光,眉眼,唇线,棱角,都分外清晰。
还有薄昀身上的香水气息,那种带着淡淡苦涩的香气。
都在这个黑暗的空间里不断放大。
这让姜灼野很难集中注意力。
尤其是薄昀说着话,似乎有点焦躁,舌尖从唇上舔了一下。
而薄昀的膝盖,也像无意,像有意,蹭着他的膝盖,大腿,甚至更加往上……
一瞬间,姜灼野脑子都变得有点浆糊。
他甚至没有意识到,薄昀的声音已经停了,正在审视地看着他。
“还是说,你是在害怕自己对我上瘾?”薄昀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你胡说什么,你以为你是谁啊!”
姜灼野这才回过神,下意识反驳。
但很快他就发现自己现在说什么都非常无力。
因为随着薄昀的视线,他也注意到了自己下身的异常。
“我……”
这让姜灼野一下子非常被动,也非常丢脸。
在这种铁证如山面前,他说什么都太过虚伪,太过苍白。
这让姜灼野一下子噤声如鹌鹑,难堪得不行。
“你看……”薄昀露出一个近乎怜悯的眼神,“不过也正常,你这个年纪确实容易躁动。”
他看着姜灼野,姜灼野躺在他身下,脸色惨白,看着十分可怜。
但又有什么用呢?
他很清楚,二十岁的年轻男孩的身体,比初春的花蕾还要敏感,尤其前几天他们刚有过最亲密的行为,他只要做出任何一点刻意的举动,都会让姜灼野回想起那个潮湿的夜晚。
再加上一点灼热的酒精,带有煽情作用的香薰,半醉半醒之间。
姜灼野会起反应,真是再正常不过。
“姜灼野。”薄昀收敛起轻慢的态度,换上了一副认真温和的面孔,他的视线从姜灼野的身下,移到姜灼野的脸上,与那双青涩不安的眼睛对视。
他轻声说:“欲望不是什么洪水猛兽,我帮你疏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我都没有介意,你也不用要死要活。这只是两个男人,两个未进化完全的雄性一点互相慰藉,谁让我们天生就有这种弱点。所以这也代表不了什么。你不会因此就爱上我,也不会在我面前丧失城池,抬不起头。三年后,婚约解除,我们依旧可以各走一边再不相干。”
他一边说,一边将细长的手指,搭在了姜灼野的裤子上。
他素白的手指拉住了姜灼野的拉链,却又停住。
薄昀注视着姜灼野,他这种素日里不苟言笑的人,此时在昏暗的灯光下,勾住另一个人欲望的绳索,也会带着一种轻佻与下流。
但禁欲者放浪,本就是一剂最强烈的春Y。
“所以,现在我给你一个机会,诚实地告诉我,”薄昀低声问,“要我帮忙吗,姜灼野?”
姜灼野说不出话。
他才二十岁,看着叛逆却最为安静安分,他最过分的举动,不过是十八岁贴着Ryan的信纸,轻轻吻过那个名字。
可现在,他坐在硬质的地板上,额角渗出了一点细汗,失神地盯着薄昀。
他像落入笼中的雪白小鸟,也像被剥出蚌壳的珍珠。
“要吗?”
薄昀又问了一遍,而这一次他更为过分。
他已经彻底放开了对姜灼野的钳制,而是俯下身,将那张清俊冷淡的脸,凑到了姜灼野隐秘的腰腹处。
而后,他仰起脸,直勾勾地看着姜灼野。
雨声骤然变大,躁动得敲击着窗户,下得连绵不绝,像是可以藏起一切隐秘的叙事。
空气里暧昧的依兰花香气似乎更浓了,跟薄昀身上清苦的香气混合在一起。
姜灼野脑海里的弦崩然断落。
他按住了薄昀的后颈。
松子茶
帮薄昀证明一下,他没下药,就是加了点烈酒,暧昧的香薰,纯纯靠氛围的煽动还有男色去勾到了老婆】
第30章 破罐破摔
姜灼野彻底灵魂出窍了。
他躺在冰冷的地板上,身下是薄昀的外套,但是雪白的腿,还有一截窄瘦的腰,全都暴露在空气里。
看上去还是非常不堪。
这让他有点无地自容。
但是对上薄昀镇定自若的视线,满不在乎地伸出舌尖,舔了下微微有点红的唇角的样子。
他又有种破罐子破摔般的麻木。
连薄昀来抱他去洗澡,他也懒得反抗。
他泡在温热的水里,水波一层一层漫上身体。
他一只手撑在浴缸边缘,挑着眼看向薄昀,有种说不出的餍足后的慵懒与性感。
他问薄昀:“要帮你吗?”
薄昀倒是有点诧异,他坐在浴池边,垂眼看着姜灼野。
“这么礼尚往来吗?”他语气平平,听不出是闲聊,还是嘲讽。
姜灼野耸耸肩,十分平静,反正事已至此,他也懒得要扭扭捏捏的。
人的底线就是这么容易跌破的。
从APEX Club回来,他处处避开薄昀,一是觉得薄昀无耻又下流,二就是怕自己意志力薄弱,与薄昀犯下十恶不赦的罪行。
可现在,十恶不赦的大错已经铸成了。
他刚刚在薄昀这个“仇敌”的手里高c了两次。
再来装冰清玉洁就有点烦人了。
也许就像薄昀说的,他们就是这种沉湎于欲望的生物,身上全是弱点,所以如此容易上勾。
他看向薄昀,一只修长的腿从浴缸里伸出来,架在边缘上,弄湿了薄昀的裤子。
“不然呢?”
姜灼野还是有点烦躁,撑着头的那只手抓了抓赤红的头发。
“没道理我自己一个人爽了,放你当苦行僧吧。”
他有点嘲笑地看着薄昀:“你打的不就是这个主意吗,说是与我互相帮助,既然是互相,怎么可能只有我一个人得好处。”
他一边说,一边下巴微微抬高,似笑非笑地望着薄昀,像是在嘲讽薄昀的假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