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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夜有雨_分节阅读_第34节
小说作者:却思   小说类别:言情小说   内容大小:377 KB   上传时间:2025-12-14 12:56:36

  很奇怪,之前他恨不得时时刻刻掌控郁雪非的行踪,甚至为此不惜大吵一架,此后又如同没事人一般,她愿意去哪、用不用司机接送也不太过问了,予以她还算充分的自由。

  要说这阵子唯一有什么不算顺心的,就是江烈。

  他去了国外后杳无音信,从前的所有账号一概停用,也没回复她发去的消息。有天郁雪非实在担心,主动问商斯有江烈的情况,他才安排了一次视频,让她确认对方一切都好。

  可郁雪非提出要江烈的联系方式时,商斯有拒绝了。这还是扎在他心里的一根刺,没那么容易拔除。

  她对此没有异议。人不能总得寸进尺,要从长计议。

  那个雷雨天后,北京晴了很长一段时日,如同他们的关系也风平浪静许久。

  因此商斯有提出带她一起来昌平吃饭,郁雪非没有拒绝。

  大院子弟们的聚会不少,郁雪非从来无心参加。尽管她知道,他们坐在一块儿通常就是打打牌聊聊最近的局势,不嘈杂也不纸醉金迷,但那些话儿也不是谁都想听的。

  她还是觉得,眼前平和的表象持续不了太久,离开是迟早的事,不想跟商斯有牵扯太多。

  今天郁雪非穿的是一条定制的梅子青旗袍,乌黑的发挽成偏髻,留下一缕垂顺在胸前,妆很淡,衬得整个人的气质愈发出尘,就算是在这个惊为天人的男人身边,也不会沦为陪衬。

  他们沿石径穿过庭院,动静惊飞了栖眠的蝴蝶,转而贴上她碧洇的裙摆。乔瞒早自错落山石上的小亭中眄见二人身影,笑喊一声,“小郁老师!”

  这天外来客般的动静让郁雪非为之一愣,四下张望后,才在商斯有的指点下抬头看,见到是她,神色一下鲜活起来,“小乔?”

  “先别动,等我啊!”

  乔瞒蹬蹬小跑下来,身后跟着个神情散漫的叶弈臣,在她快要迈下台阶的时候伸手搀了一把,“两层呢,你也真不怕摔着。”

  这话说得乔瞒瓷白的小脸浮起红晕,连忙收回手来,“这不是见了小郁老师激动嘛。”

  她笑盈盈地搭上郁雪非的肩,冲商斯有道,“川哥,刚刚我听说那池子里的鱼养得好,特别是锦鲤颜色尤其漂亮,借小郁老师几分钟陪我去看,好不好?”

  “这得看她的意思。”

  郁雪非正愁在商斯有身边不自在,乔瞒的到来无疑救人于水火,自然求之不得,可还是用犹豫的口吻商量,“……那我就,陪小乔去一趟?”

  商斯有点了头,“去吧。”

  她松开男人的臂弯,与乔瞒挽着手离开了。一路上能听见女孩儿的笑如银铃,叽叽喳喳地讲,这些建筑是哪朝哪代的形制,花园是哪派的设计……文物古迹是乔瞒专攻的学问,聊起来自然如数家珍。

  留在原地的二人目送一双娉婷的身影消失在尽头,才拣起话来聊。寒暄两句后,叶弈臣开门见山,直接道出疑问,“今天小姨设宴请了朱晚筝,你知不知道?”

  “知道。”

  “知道还带她来?”

  商斯有默了片刻,像是在瞻想今日所为的最坏结局,下定决心后,徐徐吐字,“如果我说正是因为知道朱晚筝在我才带她来,你会不会信?”

  叶弈臣一脸不解,夹着烟的手颤了下,“你真不怕火星撞地球?”

  “又不心虚,有什么好怕的?”商斯有垂睨着池面上的园林倒影,“倒是朱晚筝,背地里欺负我的人,这笔账不能糊弄着算了。”

  叶弈臣哎唷一声,“你是不心虚,可朱晚筝背后有小姨坐镇,这么做不是明晃晃打她的脸么?要理论也得挑个场合才对,犯不着跟长辈过不去啊。”

  谢清渠是叶弈臣母亲谢盛藻的亲妹妹,一脉相承的强势,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他早已领略过,才不敢越雷池。

  一直以来,谢清渠都以教子有方而骄傲,毕竟商斯有的温和有礼、风度翩翩有目共睹,更难得的是他几乎没有过叛逆期,对家里规划的路毫无异议,肯安安心心地按长辈意图行事,这点来说极为难得。

  通常来说,太过乖巧懂事的孩子会显得懦弱没主见,可但凡接触过商斯有的人就知道,他是个极有想法的人,相反的两极共存于一个人身上或许显得有些诡谲,可商斯有就有这样的魅力,让人相信那些强加在他身上的意愿也是本人的意思。

  如此离经叛道的行为,对叶弈臣而言算不得什么,但发生在商斯有这儿,确实有些离奇,也难怪叶弈臣一支烟捻了许久,迟迟没有点燃。

  商斯有却没答他的话,眸底晦色渐浓。

  见状,叶弈臣才意识到商斯有很认真,非要跟朱晚筝讨个公道才罢休。

  认真得几乎失去理智。

  想到这,一向能言善辩的人此刻像张卡壳的磁带,好半天才缓过来,“真要理论,也不必当着小姨的面不是?万一真闹僵了,往后她刁难小郁老师,你怎么办?”

  商斯有凉悠悠道,“谢二小姐自己都外强中干,当不好朱晚筝的挡箭牌。再说了,她的手段无非那几种,真要放马过来,我还招架得住。”

  “等等,你这会儿脑子不清醒,咱们冷静冷静。”

  叶弈臣拉他在凉亭里坐下,想要劝说,却跟话烫嘴似的,怎么都说不出口。

  毕竟,他这个身份立场,不好明着告诉商斯有,之所以拦他,是觉得没必要。

  他们这一代能年纪轻轻有所作为,诚然是沾了长辈的光,无论肯不肯认,这都是事实。

  其实商斯有他们来之前,叶弈臣跟乔瞒为此就拌了会儿嘴。乔瞒多天真,觉得只要两人真心相爱,什么世俗看法门第差异都不是问题,然而叶弈臣对此抱以悲观的态度——换一个人也不是不能成,可那是商斯有。

  如果是他叶弈臣冲冠一怒为红颜,大家只会当作笑谈来听,但要是主角换成商斯有,那就是全北京最炸裂的一桩新鲜事儿。

  谁叫他当了那么多年的楷模,人们早已不肯承认,他也是个有七情六欲的普通人。

  行差踏错半步,就会成为一生的污点,从此如影随形。

  叶弈臣不知道商斯有未来会不会后悔,所以才大费周章地截住他,让他再好好想想。

  缓了缓心绪后,叶弈臣将烟点燃,深吸一口,“川哥,我不想你犯浑。”

  从身份备受争议到如今人人敬仰,这条路他走了二十多年,饶是叶弈臣这个旁观者,见大厦将倾,也想竭尽所能扶上一把。

  商斯有看向这位“表弟”,从前总觉得他性子毛躁冲动,因为叶、谢、乃至商家都会为他托底,某些时候,不够稳定的情绪是被溺爱的小孩的特权。

  与他不同,他从小就必须学会心如止水、八风不动。

  而眼下,他们俩的角色似乎换了过来,印象中没那么思虑周全的叶弈臣,在劝他三思。

  商斯有有些无奈,“你说说,什么算犯浑?不想被包办婚姻,想娶个自己喜欢的人也算?”

  叶弈臣摆摆手,拨散了烟圈,“不算。但你要为此跟家里撕破脸皮,丢了大好前程才真是昏了头。”

  说着,他弹下烟灰,继续道,“我跟你说的不是朱晚筝的事儿,是小姨。你也知道她好脸面,那么多亲戚朋友看着呢,让谢二小姐下不来台,回头那日子能好过吗?”

  “上回我跟朱晚筝见面已经很勉强,今天她设宴明显是赶鸭子上架,不表明态度,往后只会变本加厉,逼着我和朱晚筝结婚也是早晚的事。”

  “话虽如此,你也不能硬碰硬,今天摊牌之后怎么收场?依我看,结婚这事儿能拖则拖,只要你不表态,她总不可能押着你上民政局去。”叶弈臣说,“我知道,你觉得你怎么样都无所谓,但小郁老师有所谓啊,她看上去也不是个爱生是非的性子,受了委屈也只能自己往肚子里吞。如果小姨真要棒打鸳鸯,你觉得小郁老师受得了她的雷霆手段吗?”

  这句话还真戳到了商斯有的痛处。

  他的软肋无非就是郁雪非,然而哪怕没有外力,她也想从他身边逃离。

  他毫不怀疑,倘使谢清渠真的插手他们的事情,还用不着威逼利诱,郁雪非就会自己收拾东西离开。

  想到这,他无声地叹了口气,“估计不等谢二小姐动手,她自己就麻利走人了,一点苦头都吃不了。”

  叶弈臣又是一愣,“什么意思,是小郁老师想跟你玩玩啊?”

  看着那么文静,半点不像游戏人间的玩家。

  “说来话长。”商斯有觉得或许今天是真没办法了,才会跟叶弈臣说那么多可有可无的事儿,“她是个好姑娘,是我混蛋。”

  他清楚自己给郁雪非带来了很多麻烦,却又不愿放开她。

  朱晚筝、谢清渠,这些本不是郁雪非该面对的烦恼,尤其是朱晚筝这一茬,那天受了这样的委屈,回来还要被他疑心,要不是情绪上来吵架透露了蛛丝马迹,还不知这件事要被她藏到什么时候。

  今天谢清渠设宴的目的再明了不过,他若是有心,肯找个别的由头推了也不是不成,偏偏要应下来,甚至带上了郁雪非,就是为了当着朱晚筝的面出口气,告诉所有人,她绝非玩玩而已的对象,身后有他撑腰。

  然而被叶弈臣这样一说,他终于意识到自己欠考虑了。

  朱晚筝自然不敢有小动作,谢清渠未必。他的眼睛不可能时时刻刻长在郁雪非身上,如果谢二小姐真使了什么手段把郁雪非送走,他才追悔莫及。

  擅长筹谋布局的商斯有,生平第一次将事情处理得如此不周全。

  他默了片刻,掏出手机要拨号,被叶弈臣拦下,“你要打给谁?”

  商斯有乜他,“小乔,让她带郁雪非多逛逛。等会儿要先应付谢小姐,她在不合适。”

  眼见劝说有效,叶弈臣一副苦尽甘来的表情,抹了把额头的汗,“您就免开金口了,乔瞒瞒知道。她在这坐了半天就是为了守株待兔,在你们进去之前把小郁老师接走的,满胳膊都是蚊子咬的包,你就说诚不诚心吧。”

  他笑了,“行,真是煞费苦心,回头还得单独请你俩吃顿饭。”

  “吃饭就免了,咱哥俩交个底,你跟我说句实话,和小郁老师到底怎么个情况,往后打算怎么办?实在不行,金屋藏娇也不是不能考虑——”

  “我可不像你。”商斯有打断他,“我就认准她了,不管如何都要把人带回家,所以必然会有跟谢二小姐撕破脸这天。”

  叶弈臣感觉自己的大脑有些不够用,“等我捋捋,你前面又说她才不怕小姨棒打鸳鸯,自己就能走人,现在又讲要把人娶回家,是我理解那个意思吗?”

  说纯情吧,他强人所难;说恶劣吧,又只认准这一个。

  他错愕地盯着商斯有看了好一会,像第一天认识似的,怎么看怎么陌生。

  那个识大体懂分寸的表哥哪去了?

  “不儿,你是开窍太晚还是怎么的,现在时代变了,不是说谈恋爱就得结婚。还有,现在是法治社会,你倒是悠着点啊。”

  商斯有扬唇笑了笑,屈指轻叩他脑门,“想什么呢?固然开始不尽人意,但总要有个不断修正的过程,不是么。”

  “我保证,她嫁给我那天,一定是心甘情愿的。”

  说完他扬长而去,只留叶弈臣在原地出神,要不是燃尽的烟蒂掉下来烫到手,他还没能缓过来。

  这人真疯了。

  平时看不到的那股子疯劲儿,全用在人小姑娘身上,怪吓人的。

  *

  另一头。

  郁雪非和乔瞒一人掬了捧鱼食,立在水廊前撒下去,水里的锦鲤蜂拥而上,像簇簇翻开的牡丹花瓣。

  “一看就知道,平时大家伙儿没事都爱来喂鱼,给它们吃得一肥二胖的,游都游不动了。”乔瞒朝着正中那条最大的努了努嘴,“尤其是它,跟鸡翅包饭似的,真圆。”

  郁雪非被她的话逗得忍俊不禁,“您是文化人,就这么比喻呀?”

  “大俗即大雅,再说了,鸡翅包饭有什么不好的?我还挺念这一口呢,可惜,念大学以后怎么也找不着这种小摊了。”

  乔瞒一把扬了剩下的鱼食,扶着栏杆坐下来,“小郁老师,咱们都认识这么久了,您怎么还把我当神仙似的,那么不食人间烟火。”

  遑论,要说像小神仙的,跟前这位认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

  郁雪非动了动唇,最后化为个恰如其分的微笑。

  要怎么跟她说呢,不是看她像神仙,而是她站在低处仰望,他们就像站在月地云阶一般,怎么都看不真切。

  忖度半晌,她莞尔着,话音低而轻,“小乔,不是每个人都跟你一样亲和的,我保持分寸总是没错的。”

  这句话仿佛一滴冰化成的水落入乔瞒心间,凉意丝丝缕缕地沁开。

  虽然乔家家道中落,但地位尚存,她见识过太多努力钻营只为挤进来的人,因此才觉得郁雪非难得。

  她太知好歹,对商斯有的权势没有半分妄想,若非必要,估计与乔瞒也不会有多深的交情。

  跟着郁雪非学琵琶那么久,乔瞒从未听到她提过自己的事情,而且哪怕商斯有会跟他们私下小聚,起哄要他带郁雪非来,她也不大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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