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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面起起.伏伏,又在晦涩难言的韵律中缓缓滑落,从而揭开山脉一样波澜壮阔的背肌。
历经四时,泛着如同晨露般,点点清透又畅快的汗意。
苏途神思涣散,眸色迷离。
看着他隐忍汗湿,不住晃动的额角、肩膀、胸膛,逐渐在眼前模糊。
意识消靡之前,隐约感觉脚腕被扣住,低磁嗓音在摩挲揉捻间,温柔落入耳畔:“涂涂。”
“再戴个脚链,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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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五点。
时述拎着外套,从昏暗旖旎的主卧出来,小心带上房门,转身往外走去。
冬日天亮的晚。
还不到壁炉自动关闭的时间。
宠物房没有关门,兔子正一点点蹭开门缝,循着光亮摸索出来。
刚一抬头,就和一道磁场迫人的高大身影迎面对上。
它本能瑟缩了下,转头想跑,忽又闻到他身上浓郁的妈妈的气息,也像是还记得昨晚看了一夜的照片。
很快就出于好奇,围着他转了几圈,又嘤嘤叫了两声。
时述托人把它买来,自己却也是第一次见,同样拿捏不准该如何与它相处。
便知垂着眼睛,由着它四下蹦跶了会儿,直到它兴奋发出声音,才屈膝蹲下身来,伸手摁住脑袋,半哄半劝地制止:“别吵。”
“妈妈刚睡。”
小东西梗着脖子,又低低地嘤了一声,甩着脑袋在掌心里挨蹭。
有点委屈。
但碍于威慑,又只能选择乖巧。
时述眼尾轻扬,看出它是有点无聊,想出来探索世界了,眼巴巴望着他的样子,也像是想让自己带它一起出门。
他略感无奈,只能揉揉脑袋,又指着房门,温声劝说:“听话,先回房间。”
“在家陪着妈妈,等爸爸回来。”
兔子眨了眨眼,又转头看了看,便听懂了似的,虽然不是很情愿,但还是懂事的迈着小小短腿,缓缓挪回窝里。
时述起身,看着它开始捯饬屋里的玩具,才低垂把门关上,出门前又回头,看了眼主卧的方向。
眼底不觉蓄起一从柔软深意。
第88章
今年全国游泳冠军赛定在四月初。
所以这会儿即使冬训结束、回了A市, 时述也不见得能有多少个人时间,比赛开始之前,训练和复盘始终都得放在第一位。
五点从家里出来, 他就径直赶回基地。
当日的训练日程已经明确,照例进到更衣室,抓紧时间脱了衣服,低头瞥见什么,才隐约觉察不对, 身后就已经传来一阵爆破式的惊叹。
“我去——”
“哥你玩得有点花啊!!”
“昨晚没回来就是背着我们出去野了吧!??”
他宽肩窄腰, 胸背紧实, 肌肉线条有多优越,这会儿横亘在上头的抓痕、吻痕、咬痕, 就有多瞩目!
密密麻麻,从脖颈蔓延至后腰。
回过身时, 才看到喉结与肩膀也有不少。
胸膛与腹部零星,到了左下腹, 又逐渐变得密集。
简直了——
脑海里画面都出来了!!!
常阳一眼没眼看的表情, 手指上下比划着说:“哥你最近不会是青春期吧?又是纹身, 又是这儿、这儿、还有这儿的。”
“啧啧,很叛逆啊。”
“那可不得叛逆嘛!这都多久没见了,嫂子不闹脾气才怪!看把你给揍的,疼不疼啊?”
“哈哈哈哈哈哈——”
“痛并快乐着吧!要不也能连夜上赶着回去挨揍啊……”
时述:“……”
练游泳就这点不好,没太多隐私可言。
他的经验也不充足。
上上次还是大年初二,主要是在书桌和床上,她有处可依,抓痕就不那么夸张,到回k市复训又隔了两天, 各种痕迹基本也都消失一空了。
但昨晚在浴缸里,她只能依附在他身上,一应痕迹不仅新鲜,甚至还能从深浅程度,看出她究竟都承受了些什么。
他没什么可辩驳的,却也不禁有些头疼,就像这事虽然再正常不过,却也不足以为外人道一样,只耐着性子回了句:“都不用训练了?”
见对面几个顿时梗着脖子,讪讪闭嘴,才回过头来继续更衣。
上午训练结束。
午休前他拿起手机,明知可能性不大,还是保持着一空下来就想给她发消息的习惯,问了句醒了没。
一直到下午训练也结束,都始终没有得到答复。
已经睡了十几个小时。
再睡下去又该不舒服了。
晚饭过后,时述就找了个清静的地方拨出视频。
但她睡觉时习惯开静音,即使是视频也是听不到的,铃声响到一半,他正打算等自动挂断后,就用智能家居把人喊醒,画面却又忽然连上了。
光线很暗。
还在主卧的大床上。
镜头晃了一会儿,像是拿不稳手机,半天才在枕头和床垫中找到平衡,然后慢吞吞地翻了个身,神情郁结地面向屏幕。
身上穿着他的t恤,领口偏大,动作时从肩侧滑落,露出同样密密麻麻,更过之不及的斑斑红痕。
肉眼可见的绵软乏力。
眼睛却清凌凌的。
看着应该已经醒一会儿了,一直躺在床上怀疑人生,直到屏幕亮起,才像是抓到“罪魁祸首”般,鼓着脸,满眼恼怒地盯着他看。
时述喉结微滚:“……”
上午才刚从家里出来,现在就又想越过屏幕,把人拢进怀里。
倒也不一定非得做什么,就是觉得这副模样分外柔软,不由地让人想伸手摸一摸、揉一揉。
此时却只能压抑着问:“醒多久了?”
苏途不说话,眼睛又睁大了些,更加凶狠地盯着他。
以此来谴责他的避重就轻。
时述将她的愤怒收进眼底,轻缓牵唇:“怎么了。”
苏途觉得他根本就是在明知故问!
也有点气自己,居然真被一句“要走”危言耸听,辛辛苦苦地奉献了一整晚,结果一觉醒来发现他还是走了,而她也没法闹脾气让他现在立刻马上就回来!
于是这会儿浑身酸胀,像被拆筋解骨一样独自丢在这里,不免就会有种极为强烈的、赔了夫人又折兵的崩溃。
而他居然还在这里装傻!
她瞪着眼睛,忍了又忍,最后还是没绷住地放狠话说:“我一个月……三个……”
“半年都不要再跟你做了呜呜呜……”
时述唇角轻扬,眼底泛着餍足的清爽,没接这话,只从它处弥补说:“陈姨下午来过,晚饭应该已经做好了。”
“起床收拾下出去吃,嗯?”
老实说,挺温柔的。
苏途听完却更委屈了。
因为之前两次事后,都是他抱着自己去洗漱吃饭,她都已经习惯了,可昨晚其实比前两次都还要辛苦的多,他现在居然要她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她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顿时就有种被吃干抹净后翻脸不认账的憋屈,哭的更大声了:“你真的好渣啊呜呜呜……”
“……?”
时述不太清楚她的心路历程,但大抵也能感觉到她对自己的依赖,像是想扑进怀里撒娇,却又不得已必须忍耐,甚至连抱怨一句都不行。
因而只能这样闹脾气似的,乱七八糟的骂上两句,来压抑快要将自己淹没的想念。
他心中一软,眸色黯了下来,却也只能放低声音哄着:“先起来吃饭。”
“等放假,我就天天在家陪你,行么?”
苏途轻哼了声,像是在说“那不是应该的吗”,但因为他态度端正,勉强也有点被哄到了,便伸手抹了把眼泪,抹完之后又开始不对劲了。
因为她发现,他在的时候,所有眼泪都是会被亲掉的,根本就不用自己动手抹是呜呜呜……
她突然就变得很娇气,然而其实在他回来之前,一切明明都还是可以忍受的,但他来了又走,承受能力就会直线下降。
就像她原本住在一个小房子里,窝在一张小沙发上,没有空间可以容纳更多人时,其实是不太能感觉到孤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