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眼便看见陆成君松散的衣襟,他如羊脂玉的锁骨若隐若现,其下一点红痣很俏丽,随着吐息微微起伏。
薛时依愣了愣,瞧着锁骨发呆。
陆成君只是浅眠,他没有午觉的习惯,只是为了让她睡得更好,所以将她从软榻上抱到其他地方。后来看见薛时依睡颜恬静,便不由跟着小憩片刻。
此刻她一动,他便睁了眸。
陆成君声音还带着微哑,下意识想去抱她,“怎么了?”
薛时依把头抵在他颈边,苦恼,“我怎么开春才及笄呐?”
看又看得馋,吃又吃不着。
她好奇他现在的身形与以后会不会有不同,于是挑了挑他的衣襟。
陆成君墨瞳微睁,握住她指尖,不让她作乱。
“时依,别激我,”他喉结滚了滚,灵台被刺激得清明了些,“我不能莽撞了你。”
薛时依嗯了一声,乖乖巧巧地贴了贴他的脸颊,似乎对他的话深以为然。但接着,她的唇慢慢滑到他耳侧,低语:
“摸都不让摸,等成了婚,你日日吃斋念佛去吧!”
薛时依哼了哼,捣蛋完就要开溜。
陆成君怎能让她走成,他长臂一展,横在她腰前,薛时依很快就被他从身后紧紧禁锢住。
“我不要吃斋念佛。”
陆成君拨开她如缎的长发,在她光滑白皙的颈边带着泄愤或惩罚意味咬了一口。
薛时依嘶了一声,心说他真是只猫儿呢,老喜欢咬人玩,上回是脸颊,这回是颈项。
“但时依也不能这样戏弄我,”他叹了气,夹着些微委屈,“我这样的年纪,也持重不到哪里去。”
他抱她抱得紧,有些变化很明显,叫薛时依一下就察觉了。她稍微挣了挣,肢体相触,陆成君落在她耳侧的呼吸很快重了几分。
“我抱一会儿就好。”他这么说。
薛时依脸热起来,骄矜地点点头,任由他揽着自己。
但是陆成君显然高估了自己,又低估了薛时依。她渐渐觉得热,暗搓搓蹭来蹭去地想挣脱他。
他做不到持重。
“时依。”
陆成君眯起眼,沉沉唤了她一声,他修长的手指搭在她颈侧方才被轻轻咬过的位置,暗示意味明显。
要是不想被他再咬一口,就不要再闹他了。
薛时依眨了眨眼,惊觉陆成君这是在敲打她。好啊,重生后他年纪变小了,心气和肚量也小了。
“你自己不行,你还怪我。”
她啧他一声,有意埋怨,“那刚才还不如便宜了我。”
陆成君气笑了,胸膛微微震动。他束好的墨发也散了,滑落在她颈边,带起令人战栗的痒意。
甚至,他还有样学样,啧了她一声,然后哼笑着点头,煞有介事道:“好,我便宜女郎。”
薛时依惊讶地哎了哎,晓得自己逗他逗过分了。陆成君从小就儒雅如玉,啧人这样的举止放到他身上是很少见的。
这一刻的他,眉眼浓烈,多了几分勾人与妖孽肆意。
“算,算了,也不用便宜我。”
薛时依伸手,客气地推拒他,但陆成君取了衣带,顺势绑住她手腕。
为了锁住地炉热气,花窗未开,室内本就不够明亮,而此时床幔落下,帐中浮动着说不出的昏昧。
他敞了衣襟,解开里衣,从锁骨到精瘦有力的腰腹,全都清楚地展露在她眼前。但薛时依摸不着,因为陆成君用薄被将她裹住了,只缓了她的眼馋。
陆成君还要褪去更多,薛时依呀一声,滚到床深处去。
“你做什么呢……”但她也并非真的不明白。
“我如女郎的愿呢。”
他把她翻过来,好叫她能看个大概,“谁叫女郎想轻薄我。”
陆成君垂着眼,跪坐在她身旁,好一会儿,舒出一口气,额间微汗。
“我错了嘛。”
薛时依乖乖道歉,带上了诚意。
就算是前世,她也没将陆成君逼得在自己面前自渎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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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2025.11.14)3333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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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点了,今天逼逼自己,看能不能写出下一章。
我觉得审核不会收拾我吧,这点没什么吧。
写着写着就这样了,本来打算让他们做点正事的[可怜]我白天再看看这段合不合适。
[墨镜]有个设定是早就想好的,但正文里一直不好说。前世陆成君没有安全感,所以想尽办法让时依离不开他,各种办法他都学[比心]所以时依的些许风流完全是被他养的[墨镜]当然她也只对陆成君才展露这种小性子。
第56章
平静下来后, 陆成君略一整理了衣物,然后解开薛时依腕上的衣带。
他轻轻摩挲了她手腕上很淡的红痕,像一星晕开的胭脂, 揉不散。
“我错了。”
陆成君低了声音, 移开眸子莫名不敢薛时依对视。荒唐散去后,懊恼和暗悔又蔓延开来。
他怎能那样不知礼数, 不知羞耻。
也不知道有没有吓到她。
在陆成君心绪复杂的时候,薛时依拉了拉他的手。她轻轻捏他的掌心, 捏他分明的骨节,他们肌肤是两种略有差异的白皙,他的冷白如玉,而她的气血很好。
“陆成君,我发髻乱了。”
薛时依指了指自己, 些许苦恼, “这样出去的话,我跟你厮混的事情会被发现的。”
“那你下次就没有办法带我回院子厮混了。”
“下次?”
陆成君将这两字在舌尖再含了一次,只觉热气往耳边走。
“对啊。”
薛时依点头, 见他不说话,抿了抿唇。她脸色神色写着遗憾, 在说这种好事怎么可以没有下次。
这样的心事, 她藏也不藏一下。
陆成君难得露出情涩,热气开始往脸上走,几乎维持不住那副从容仪表。
他一只手遮住薛时依的眼眸, 一只手捂住自己泛红的脸,既为她对自己的情愫而欢喜不已,又为她对自己身体直白的垂涎而羞恼。
他不难猜到,上一世的陆成君定然对她做过很多恬不知耻的事情, 才使得她这样内敛的小女郎学会了单纯而热烈地抒发自己的情意与欲念。
真是——
混账。
抢先了他一步。
须臾,薛时依感受到覆在眼上的手移开。
陆成君说:“时依,我去舆洗室洗漱,等我回来,给你绾发。”
他重新抱她到软榻上,然后一刻也不能歇,立马去收整自己这副凌乱情态。
等到片刻后出来,又恢复成了初见时那个面如冠玉的恂恂公子。
铜镜照人纤毫毕现,薛时依看得很清楚,陆成君绾发的手法娴熟,很快就将微散的发髻收拢好了。
他记起更多前世的事情了。
而她会耐心等到他彻底记起来那一天。
出了院子才知道,陆府刚刚来了贵客。
薛时依和陆成君一路往正厅而去,进去便看见了身着玄色衣袍,眉头紧锁的太子殿下。
他身旁,闻慕游芳雪薛雍阳都在。一见他们两人进来,不自觉地递去目光。
薛时依觍着脸接受了薛雍阳凛冽的眼刀子。
陆成君微顿,“殿下?”
这一行人看起来像是来了一会儿了,但竟无人知会他。
太子凤眸微挑,摆手,“无碍,才到片刻。”
其实有人知会过了。
侍从去陆成君院中敲过门,无人应,回来禀报后,太子便让人不必再去,他们喝茶稍等便是。
他要说的也不是什么好消息。
“我有一要紧事必须告知你们二人。”
太子开口道。
“长公主向圣上讨要赐婚,想让薛时依嫁入长公主府。”
他叹了气,“别担心,父皇没答应,你们都定了亲,当然不能为薛时依强行赐婚他人。只是,姑姑的性子一向执拗,她要做的事不会轻易放手,我必须来给你们提个醒,叫你们两家早作准备。”
其实他对这桩突生的怪事并无头绪,薛家与长公主府从前毫无牵连,且两厢有情的是陆成君和薛时依,不是周行之和薛时依。
姑姑到底为何要求父皇赐婚呢?
听到太子的话,众人惊诧不已,没意料到薛陆两家定了亲居然也拦不住长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