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之恩,不以身相许还能干啥?
回到村里,白薇薇就跟高峰仪讲了,男人皱眉,不知是对拿点不满意。
俩人急着回m城,啥都没多讲。
匆匆忙忙就上了车,听说祁艳红母亲头七那一天,顾建设还呆在祁家帮衬着,宛若人家亲儿子。
当然,那也是后话了,顾建设再咋样帮祁艳红都不会有结果,毕竟还有他母亲在。
李水生的孩子就要出世了,然而男人还在部队没有回来,他们夫妻俩也等不到孩子出世那一天就要离开。
白薇薇自认为,她这是跟张腊梅生的这个孩子无缘。
平心而论,她心底更喜欢耗子。
个中缘由,一窥便知。
**
三天后,m城。
白薇薇刚下车,高峰仪就拉住她的手,掌心渗出一层薄汗。
“峰仪,你手湿了。”
白薇薇诧异,高峰仪忽然苦涩地睨着她,笑道:“薇薇,你现在应该病好全了。”
“我早就好了。”
白薇薇从他手里拎过一大包东西,他在说啥呢,自己早就好了不知道多久了。
高峰仪忽然空出一只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只有回m城你的病才会好。”
昏迷的时候,她不知道喊了多少次“妈妈”。
“也是,因为我的父母在这里。”
白薇薇承认自己更喜欢m城,因为这里是她长大的地方。
而高峰仪呢?
“你的母亲和妹妹,现在也在这里了,你以前就是这里的!”
白薇薇又补了一句。
她牵住男人空着的那只手,低声道:“峰仪,我们的孩子以后也要在这里。”
这句话抛出来,男人心塞了一阵。
他们的孩子?在这里?
真的在这里还能有孩子吗?
呵!
“薇薇,晚上我跟你说件事。”
高峰仪早就下定了决心,要在回m城的时候告诉她。
王家人自己先前打过招呼的,嘴巴严的紧,王铁柱也没犯那个贱。
“好。”
白薇薇晓得他说的那件事。
她倒要看看,他总是在瞒着自己一些啥事情。
俩人回了家,婆婆文秀似乎是数着日子等他们回来,一看他们回来了,一盘子西瓜就端上来了。
西瓜瓤是红心瓤,这个年代,大约五分钱一斤,便宜得狠。
白薇薇坐在凳子上大快朵颐,全然不顾西瓜是个凉性的,对她身子不好。
高峰仪愁思满面,还在操心晚上要去岳母家的事儿。
他们每次回来,都得先看自己的母亲,再去白家看白薇薇的父母,两边兼顾着,毕竟人家就这么一个女儿,个了他,一年到头见不着面心里苦。
回房后,白薇薇放下包袱,展开双臂就把高峰仪的腰给环住:“说吧。”
她等他说可等了好久。
高峰仪攥住她的小手,在掌心摩挲了片刻,几乎是没有犹疑:“白薇薇,你还记得你妈给你的那包麦芽糖不?”
男人问问题绝对单刀直入,不会像女人那么矫情,啥我跟你妈掉进水里,你先救哪个?
☆、第291章:致命打击(求月票)
“嗯。”白薇薇点头,这个时候才开始狐疑起来,男人为何一再提起那包麦芽糖。
高峰仪捧住她的小脸,眼神里写满不忍,“薇薇,那包麦芽糖小石头吃出了药味,后来由于意外,耗子也吃了,王家人不放心,拿去医院化验,检测出来是……”
“是什么?”白薇薇声音沙哑,她似乎嗅到一丝阴谋的味道。
麦芽糖上撒了药粉!
老天爷!这也太荒谬了,可是一切布局又那么巧妙。
“避孕药!”
三个字如平地一声惊雷,彻底击垮了白薇薇的心扉。
眼泪如急雨,刷地一下从她眼眶汹涌而出。
“这……”
避孕药?
居然是避孕药!
呵!
一般地方都买不到的药品,寻常身份根本弄不到。
偏偏却由自己母亲的手交给了自己,白薇薇呼吸急促,胸腔里一颗心脏如跳跃的鼓点,砰砰砰地呼之欲出。
“薇薇……别激动……薇薇,你冷静点!”
男人意识到她的不对,赶紧攥住她的腰肢。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白薇薇像疯子一样攀住男人的肩膀,拼命摇晃,可是男人宛若一座巍峨高山,纹丝不动的立着。
“为什么!”
她眼睛里的泪花夺眶而出,不断在他眼前汹涌,她质问的表情像个孩子。
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
母亲……
麦芽糖表面本来就有一层细米粉,再撒上一层避孕药粉,根本不会轻易有人察觉,除非真的是像小石头那样子,吃麦芽糖吃出了精气。
这么天衣无缝的布局!除了自己的母亲,还有谁会想的出来?
怪不得她对峰仪的态度转变了,不再热络,处处冷落。
原来,她根本不顾自己的感受,执意斩断自己的婚姻。
这一天终于来了!
母亲真的把屠刀对准了自己,自己居然像只疯鸟,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她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白薇薇破口而出的愤怒和悲伤,像一
枝箭,直刺男人心窝。
他忽然……忽然后悔告诉她!
哪怕她闹出天大的脾气,也可以随时间压下去,可是亲人带来的伤害,却是一辈子无法愈合的伤口。
**
天气闷热得要命,天边乌云滚滚。
高峰仪和白薇薇走在去白家的路上,
先前说好的,忘掉那件事,就当做没发生。
可是谁都知道,那是一句自欺欺人的谎言!
白薇薇很平静,神色淡淡,像是去农贸市场买菜。
走到楼下时,高峰仪踌躇片刻,白薇薇忽然开腔。“要不你就在这里等我,别上去了,免得……免得尴尬。”
万一控制不好自己的情绪,大约要吵架……
母女两个吵架,一个大男人杵在那里,显得僵硬。
“嗯!”
高峰仪点头,他也怕他无法好好面对这个岳母。
三楼的阶梯那么漫长,每走一步都像是踏在刀尖上。
白薇薇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疼,尤其是心脏那一块,几乎窒息一般。
她想起当初检测出不孕症时候,母亲隐忍的哭腔,精明的防备,甚至为了她,千里迢迢跑到县城去监视着自己的婚姻生活。
那时候,她是真心的呀!
为什么现在变成了这样?
人心最是多变,人性最是虚伪!
白薇薇咬牙,推开了家门。
母亲江春红这个点儿果然在家,大约是算到高峰仪归校的日子,特意在家里等他们来。
“是薇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