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叫宋蕾的女生说:“需要帮忙就说一声,只要时间允许,我们不要工资,就当是积累工作经验。”
“那我谢谢兄弟姐妹们。”陈贵良举杯道。
接下来便是吃饭闲聊,互相说起这段时间遇到的人和事。
元培班所有课程,都是蹭其他院系的老师和教室。其他院系的大部分师生,对他们态度还算可以,甚至有因好奇而格外热情。但也有极个别隐隐排斥,尤其是小班上课的时候。
一个女生说着说着都快掉眼泪的,表示自己打算换成别的课程。
龙翔表示自己会帮忙跟导师沟通,随即又把话题转开,保持聚会气氛的活跃。
“陈贵良,你怎么不加入五四社?我们社长知道我是元培班的,还专门提起你,让我来劝你入社。”江毓秀问。
陈贵良道:“你们社长认识我?”
江毓秀说:“五四社写诗的特别多,写古诗词的也不少。你那首《瀛海行》,五四社的很多成员都知道。”
北大的五四文学社历史悠久,以诗歌创作为核心,海子就是五四社的成员。
甚至可以说,朦胧诗运动就是五四社推动的。
但诗歌的黄金年代早已过去,虽然五四社的成员越来越多,但影响力已经大不如前。
陈贵良道:“我开公司呢,没那个时间啊。”
“太可惜了,你古诗写得那么好,”江毓秀还没有放弃,“我们社长说,只要你愿意,随时都可以入社。明年春天的未名诗会,也希望你能够参加。”
“我有空了就加入。”陈贵良没有拒绝。
等三国杀卡牌印刷出来,他可以加入北大任何社团,因为他还想借那些社团推广游戏。
龙翔掏出手机看短信,笑道:“看来你现在就得加入了。”
“啥情况?”陈贵良问。
“第一次见面时,我说有位敖女侠喜欢你的诗,”龙翔说道,“她已经到南门,就快杀过来了。她还是五四社的副社长。老板,加一副碗筷!”
几分钟后,一个女汉子风风火火登场。
她扫视着众人倒啤酒,举杯说:“初次见面,敬大家一杯。我干了,你们随意。我叫敖彦莀,山城人。”
大家连忙跟她碰杯。
敖彦莀仰脖子一杯啤酒下肚,问道:“谁是陈贵良?”
龙翔指了指。
“敖师姐好。”陈贵良微笑问候。
敖彦莀说:“你怎么不加入五四社?”
“还没来得及。”陈贵良道。
“我们五四社有诗刊的,海子、骆一禾他们当年的诗,首次发表便是在《启明星》,”敖彦莀道,“你那么会写诗,隔三差五也投几首呗?”
陈贵良欣然从命:“行,我有诗了就投。”
“袍哥人家,绝不拉稀摆带!”敖彦莀改说山城方言,又给陈贵良满上一杯。
陈贵良笑道:“师姐豪爽。”
他心里想的却是:这位师姐看起来挺闲的,而且性格也不错,哪天可以拉到自己公司来当牛马。
陈贵良开始打听敖师姐的专业,居然是元培班大三的。主攻历史,兼修文学、经济和传播学课程。
陈贵良刻意引导,不经意间提起自己的公司,还邀请敖师姐去公司看看。
敖彦莀爽快答应。
一顿聚餐结束,陈贵良总算把自己小组的同学都认识了。
次日周六,他拿着郭枫写的配置单和价格表,跑去海龙配了一台4000多元的电脑。
星期天又把网线给拉上。
等公司执照办下来、网站也做好,大概下个月中旬应该就能宣传校内网。
几天转眼过去,国庆节到了。
高中老同学约好了团聚,大家一起去看天安门和故宫。
同日,《萌芽》的10月刊发行,一次性登载《明朝那些事儿》2.3万字。
第96章 老同学们重聚
国庆聚会,人来得挺多。
也不知李锐那家伙是怎么约到的,把县二中去年毕业的师兄师姐也弄来了。
比如去年的川省理科状元,正在读清华生物系的陈师兄。
陈贵良、吴梦跑去五道口跟陈师兄汇合。
等他们到地方的时候,发现不仅有陈师兄,还有地质大学的卢伟、北科大的李云翔——这两位,都是跟陈贵良同级的县二中理科生。
尤其是那个卢伟,在文理分班之前,还跟陈贵良高一同班。
“我靠,陈贵良你牛逼啊,真没想到你能读北大!”卢伟见面就来一句。
陈贵良笑道:“还行。”
吴梦问道:“就我们几个?”
李云翔说:“15班的孔娟读北师大,她直接在天安门等我们。”
吴梦赞叹道:“孔娟真厉害。她分科时都没进文科实验班,但高二下学期开始发力,次次都能考进年级前十,高考也考出一个超高分。”
陈师兄看看手表,握手寒暄之后,便没怎么说话。
他其实不想来凑热闹的,母校的学弟学妹们聚会,自己没必要跑去掺和。但李锐跟他有点亲戚关系,打了好几次电话非要拉上他。
卢伟问道:“陈师兄,清华的生物专业特别难吧?”
“生物还好,”陈师兄说道,“我报的物理是英文班。我英语不怎么好,老师全英文讲课,考试题目都只能连蒙带猜。物理差点挂科。”
包括陈贵良在内,所有人都很惊讶。
全英文授课、考试的物理班是什么鬼?
陈贵良开始琢磨在清华推广三国杀的事情,顺口问道:“陈师兄有没有参加社团?”
“参加了两个。”陈师兄说。
陈贵良掏出手机,趁机索要电话号码。
当然,其他人的号码他也全要,没电话的就问QQ和电子邮箱。
不多时,高三老班长李锐,跟一个大二师姐过来集合。
师兄师姐们担任导游,带着大家坐地铁,13号线转2号线。
以今天的交通状况,不坐地铁别想过去!
“你们到了没?”
“快了。”
“我们已经在广场看国旗了。”
边关月的声音有点兴奋,她第一次在天安门现场看国旗。
陈贵良他们坐车过去,发现那里人山人海。
国庆节……
“谁出的馊主意?”卢伟问道。
老班长李锐弱弱地说:“我……我错了,要不换个地方吧?”
陈贵良笑道:“来都来了,去拍张合影。”
找人就找了半天,全程手机沟通都没什么用。
游览故宫更别想了,排队能排死人。
众人好不容易聚齐,拍了几张合影就杀向清华北大。其他学校的同学,想去清北逛逛。
于是,又坐着地铁回去。
地铁里也有好多游客,大白天的都没座位,陈贵良和边关月抓着同一根杠说悄悄话。
“你过得还好吧?”边关月问。
陈贵良说:“比高三下学期还充实。”
边关月道:“我问过吴梦。她说你们元培班,一个个报课都不要命。整天不是在上课,就是在前往上课的路上。”
“没那么夸张。”陈贵良笑道。
似乎因为乘客太多,边关月又往陈贵良靠靠,都已经快要靠到他怀里了。
陈贵良腾出一只手,顺势把边关月护住,两人变成半搂抱状态。
边关月全身肌肉绷紧,很快又松弛下来,肩膀微微倚在陈贵良身上。
陈贵良轻嗅一口:“你头发的香味真好闻。”
边关月脸红道:“普通的洗发水。”
“看来你本身就是香的。”陈贵良说道。
边关月不再说话,但跟陈贵良靠得更近,仿佛是被其他乘客挤过去的。
李锐就在旁边不远,看着陈贵良的举动,他很想把吴梦也搂住。但又有些自卑,因为他没考上清北……
这两个家伙在高中时,一个是班长,一个是学习委员。班长曾经试探性的追过学习委员,学习委员却说:“我们一起考上清北再谈恋爱吧。”
学习委员考上了北大。
班长发挥失常,只考进人大。
很扯淡的悲剧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