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就在屋前洗的。
假如期间严琛推开窗户往外看,能毫无遮掩地看到美人出浴的画面。
不过那扇卧房的窗户由始至终没被打开过。
洗完进屋。
“有花露水吗?”男人转过身问。
青染疑惑歪头:“嗯?”
严琛:“……有蚊子。”
青染这才注意到他裸露在外的胳膊肩颈上蚊虫叮咬过的红痕。
不由笑着从床头柜翻出许久没用的花露水。
“我帮你抹,顺便给你身上的瘀伤也喷点药。”
听到后半句严琛伸手的动作便收了回来:“喷背后的就可以,其余地方我自己来。”
他脱掉上衣转身背对青染:“你好像不招蚊子。”
“嗯哼,你要是不想被蚊子咬可以离我近点。”
严琛没放在心上。
男人背部肌肉并不过分贲张,饱满紧实的线条充满了男性魅力,像铅色画笔描绘下的艺术品。
老式钨丝灯光轻柔晕开,给偏冷的肤色镀上一层暖色光泽。
青染将手贴在男人后背,掌心细密的纹理与肌肉起伏的线条紧密贴合,光滑柔韧,是与冰冷蛇类完全不同的温度。
很暖。
“……怎么。”男人身形微顿沉声问。
收回手,指尖羽毛般掠过发烫的肌肤。
青染:“没什么。”
背上没看见蚊子包,只在肩胛处有处淤痕。
他将花露水换成药剂喷雾,上药前低头亲了下。
背对他的严琛身体瞬间绷紧。
严琛看不见青染方才做了什么,只是感觉整个后背忽然间变得十分敏感。
指尖划过皮肤的轨迹、靠近时呼吸带来的温热,以及轻柔落在肩颈的触感……一切的一切都让他后背发麻。
他放轻呼吸警惕着对方接下来的动作,然而青染很快把喷完的药剂递给他。
“呐,喷完了。”放松地走到床边坐下。
低眸看着手中的药剂瓶,严琛缓缓呼出胸口屏住的呼吸。
这次他迅速地喷完了药剂和花露水。
将用过的东西收拾好,转身看向床边。
青染两手撑在身侧惬意地看着他。
他洗澡后穿得清凉许多,上身是件浅青纯色t恤,下面则是条短至大腿的短裤。
露在灯光下的腿很长,白腻匀称,双脚精致如玉雕,就这么随意叠放在竹篾编织的棕色凉席上。
有一瞬严琛竟幻视是条青蛇盘在床上吞吐蛇信。
“……”他清空脑中莫名的画面:“该休息了。”
青染往里蹭了蹭,拍拍身侧:“来。”
见男人眸色幽暗动也未动,偏头轻扬起眉梢:“阿琛难道是在等我离开?”
“可真是令人伤心。”他轻笑道,笑容妖冶而狡黠:“但是不行哦。隔壁卧房封了,你只能跟我睡。”
熄了灯,两人平躺在床上。
言语调笑过严琛的青染灯一关就安安静静的,半点没有睡前的张扬。
严琛回忆这半天的经历,半晌后:“青染,我们是怎么认识的?”
许久无人应答。
男人无奈牵了牵嘴角,也闭上眼睛。
两人安然入睡。
与此同时京市机场,一架直达霞省的飞机刚刚划过跑道起飞。
山里的天亮的早,一大早就能听到鸟儿叽叽喳喳扑扇翅膀四处觅食的动静。
声音隔着墙传入不大的卧室,有两个男人躺在床上睡得正熟。
忽然,其中面部轮廓更成熟的男人睫毛颤了颤睁开双眼,墨晕般的眸子空茫须臾迅速恢复平静。
偏头看。
昨夜睡姿规规矩矩的人不知何时抵着他肩膀睡的正香,侧脸肤色瓷白,睡颜罕见的乖巧。
好似张扬热烈的花合拢了蕊,露出柔软无害的一面。
严琛轻手轻脚起床出了房间。
入目绿树成林,晨曦初照。
卧房里青染听了会,见男人出去先是洗漱,接着笨拙地开始清洗昨晚换下的衣服,不感兴趣地闭上眼睛。
这一小憩便是近一个小时。
青染是被涌入鼻尖的食物味道勾醒的,拥着薄被坐起身。
接收到起床信号的系统欢快道:[早上好呀宿主~]
[早上好。]
接着听系统好奇问他:[宿主昨晚为什么不回答男主的问题呀?]
难道是还没编好剧情?
它这里有小说模板可以借鉴的!
[太困了。]青染懒懒道。
叠好凉被下床,感知了下隔壁男人正在做饭还挺惊讶。
他原来世界那些富家子弟即便再落魄也不会亲自动手做。
富时有仆从,微时有妻母。
踩着拖鞋出门,屋外空地的晾衣绳上挂着几件洗过的衣服,沉甸甸的重量坠得绳子微微下沉。
往左转,灶房中声响细碎。
他进屋先打了声招呼:“早上好阿琛~”
“早。”
男人回答简短平淡,青染自顾舀水洗漱,然后走到灶台边。
水泥砌的灰色台面上摆着两碗准备好的早饭,圆口青花大碗,里面卧着米白的面条。
而男人俯首切着翠绿的小葱,背影气质有多冷峻,手上动作就有多细致。
反差的一幕让青染上前环住面前的劲腰,拉长了语调:“阿琛好贤惠。”
想起出门看见的画面,语气带上笑意:“还帮我洗了衣服?”
垂眸看了眼腰间,严琛:“……嗯,顺手。”将切段的葱花洒进面碗。
“是么。那怎么还剩了一件?”
外穿的衣裤都洗了,就是不见里面那件。
他下巴杵在男人肩头:“如果是阿琛帮我洗,我不介意的,还是说阿琛自己介意?”
严琛不知如何回答。
洗衣服是出于回报救助收留之恩,包括做饭也是,但对方似乎有所误会……
他久久没有开口,仿佛默认了青染的话般。
“跟你开玩笑的,没关系,我可以自己洗。”
话落,腰间的手随之松开。
男人抬起视线回头。
他有张刀削斧凿般五官深刻的脸,眉骨鼻梁很高,眉头低,眉尾形状干净利落,是典型的眉压眼。
是以每当这张脸不表露出明显表情时,即便那双黑眸惯常以平静示人,仍让他整个人显得冰冷而极具侵略性。
像一株风雪中覆满冰晶的树,无波无澜无动于衷。
青染没看他,纤长眼睫敛下睨着做好的面条,问他:“会用土灶了?”
“……昨晚看你用过,跟着学了学。”
青染肯定点头表现得云淡风轻:“看来学的不错。”
仿佛上一刻的亲昵拥抱和言语探究只是错觉。
严琛摇头没提那些失败的尝试。有心想解释两句,又不知该解释什么。
过了会开口:“吃过饭我打算下趟山。”
青染淡笑说:“好啊,正好给你买几套换洗的衣服。”
男人平静纠正:“主要是去警局看看情况。”
什么情况,自然是看有没有他车祸和身份的消息。
不愧是毕业便进入集团掌握大权的人,哪怕失忆也改变不了骨子里的雷厉风行。
他有些明白剧情里原身为什么没说谎,而是仅仅藏起对方的证件和手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