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过下颌的指尖顺着脖颈往下,尖锐藤蔓蓦地出现在空气中直刺他咽喉。
青染轻而易举将其化解于无形,与此同时,指尖来到男人凸起的喉结上慢悠悠画圈。
把玩过硬硬的、隔着皮肉还会四处滑动的喉结,然后是锁骨与锁骨间微微的凹陷处,接着贴着皮肤钻入薄被下,探索男人紧实的胸肌。
人类的皮肤大约是这世上手感最为顶级的东西,光滑温热,触摸时能感受到其下血液的奔涌,令人着迷。
期间直达命门的攻击片刻不停,尽皆被青染悄然化去。
岑观昼睁眼正视他。
“你不是岑听夜搞出来的东西。”男人以陈述的语气道。
眼前美貌近妖的男子能轻描淡写挡下他的攻击,实力明显高过他。
而岑听夜的实力一直跟他在伯仲之间,若男子是被岑听夜弄出来的,他早死了,不会活到现在。
青染没有反驳他的说法。
“我不是听夜搞出来的东西,但听夜可以把我搞出东西来。”
他俯身贴着男人耳朵,轻声呼气:“观昼也可以噢,要不要试试?”
回答青染的是陡然刺向太陽穴的藤蔓锋锐的尖端。
青染化去藤蔓后轻咬了口男人的耳垂,亲昵埋怨:“观昼可真狠心。”
薄被下的手摸索着,如愿听到男人性感的闷哼。
“身体倒是很诚实。”他含吻着男人耳朵。
“你到底想做什么。”岑观昼沙哑问。
这份沙哑又与先前久未开口的嘶哑完全不同。
青染从侧脸吻到男人薄唇,眯眼笑得宛如带毒的花。“不是说了么,来将你拆吃入腹。”
走什么剧情他暂时还没想好,但一个不能动的、任人施为的岑观昼,多有意思,绝对是机不可失。
青染决定先将人吃掉再说,之后再以郁青染的身份出现。
就在这时,他感觉外面的身体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撞,大概率是系统。
他身形一顿,眼中闪过遗憾之色,在男人唇上吻了吻:“可惜临时有事,下次再见。”
说着身形化作轻烟消失在空气中。
岑观昼注视着他离开的地方,墨色眼眸深沉若渊,他身上薄被是乱的,身上似乎还残留着男子触碰留下的触感。
忽而一根冰锥抵着眉心被细藤搅碎!
“岑听夜。”男人冰冷道。
随即眼神挣扎着变得阴郁和疯狂,感受到此时身体的状态,男人嘲讽地牵了牵唇。
“啧。”
现实中,青染收回灵识发现确实是系统在撞他,目的是提醒他有人靠近。
虽然青染是灵体状态常人看不见,但他还趴在岑观昼身上,被子也被掀开了没盖。
见他恢复意识,系统立马开口。
“宿主,男主母亲跟护工来了,马上是男主日常按摩的时间。”
“我刚刚叫了宿主好多声,宿主没反应我才撞你的,”它解释道,“男主是不是没听见我们对话?”
青染颔首肯定系统的猜测,起身盖好被子将房间恢复原样。
门外有脚步声靠近。
青染沉吟片刻,并未离开,而是带着系统站到了角落。
不多时房门被从外推开,一位雍容典雅很有气质的女人带着两个高壮男人进来了。
女人看着床上至今没醒的大儿子叹了口气,而后示意男护工开始,她就站在一旁监督,免得护工敷衍或者带着私人情绪工作,下手没轻没重的。
“零零,把这个世界的剧情传给我。”青染见状道。
系统将剧情传输给他,等护工按摩告一段落,青染也慢条斯理看完了剧情线。
主角沈舟是位穿书者。
沈舟在原来的世界是个007社畜,一穿来就面临男主母亲霸道的金钱诱惑:“给你五百万,照顾我儿子。”
沈舟能怎么办,当然是答应她!
不同于原主是喜欢岑观昼的弟弟岑暮才签下的这份屈辱合约,沈舟一点都不觉得屈辱,见过躺在床上的岑观昼后,甚至觉得岑观昼比他弟弟帅多了!
他每天兢兢业业上班,当着男主母亲的面照顾起男主要多周到有多周到,要多体贴有多体贴。
尽管大部分时间是在旁边监督。
独处的时候则眼馋男主好身材,手老是不听使唤往男主身上揩油。
他不知道岑观昼从无限世界回来拥有读心术,将他心理活动听得一清二楚,连嘀咕岑观昼身材好都一字不漏。
他清纯而不做作的模样吸引了岑观昼的注意,或者说,沈舟穿书者的身份让岑观昼很感兴趣。
随后便是岑观昼和岑听夜达成一致,互相妥协,共用身体。
男主清醒,没有听信郁青染的狡辩。
对方不想跟植物人共度一生是人之常情,他没有做出任何报复行为,只是也不想恢复婚约。
然后一边与沈舟发展感情线,一边在对方的帮助下,放弃研究仿生人体的想法重新融合分裂的灵魂。
最后happy ending。
青染思考着。
郁青染消息已经放出去了,要勾引岑暮也暗戳戳勾引了,要嫌弃也在岑观昼面前嫌弃过许多次,不缺这一时半会儿的。
正好男主母亲陈女士还有一个月才会找到沈舟。
要不他就不急着成为郁青染,趁这个月跟岑观昼好好玩玩?
金秋十月,接近日暮的阳光温暖而和煦。
陈女士推着由护工帮忙搬到轮椅上的岑观昼出门晒太阳,四野无人,她没忍住跟儿子吐露近来的烦心事。
“两三个月前,外界就有小道消息称你跟郁青染要解除婚约,近来更是传的满城风雨。”
“郁家这是对你醒来不抱希望了。”
陈女士语气复杂。
“要是郁家大大方方登门商量就算了,偏偏要来先斩后奏这套,那郁青染还假惺惺跑来我跟前哭诉,说不清楚外面的谣言怎么回事,他绝无此意。”
陈女士厌恶极了:“我跟你爸看走眼了,当初怎么会看上这么个人。”
“要是你还清醒着——”
说到一半,不由沉重地叹了口气。
要是观昼还清醒着,郁家跟郁青染哪敢这么嚣张,他们家里也不用为继承人的事左右为难。
家里的盛明集团原本已经交到了观昼手上,观昼也做得极好,她丈夫不止一次说过准备退休跟她去环游世界。
哪知一朝变故发生,丈夫不得不重新接过公司重担,同时他们还差点失去一个优秀的儿子。
观昼这副模样,跟活死人有什么区别?
想起丈夫跟自己商量让小儿子学着接管集团的事,陈女士雍容的眉宇间便带上浓重的忧郁。
岑暮的志向从来不在公司上,大学报的也是电影戏剧学院,若让岑暮学着接管集团,就代表要岑暮放弃现在的梦想。
“观昼,你什么时候能醒来呢?”陈女士叹息。
跟在旁边的青染仔细观察轮椅上男人的神情,一点代表意识清醒的反应都没有。
难怪陈女士绝望。
“我跟你爸商量好了,这两天就对外宣布解除你跟郁青染的婚约。”
陈女士忽然跳过话题,接着带点果决地冷声道。
“郁青染以为岑家非他不可?”
这个念头已经在陈女士心中徘徊许久,从明白谣言跟郁家乃至郁青染本人有关时就不可抑制地冒了出来。
郁青染除了家世还有什么?她就不信找不到比郁青染更优秀的儿媳!
想到就做,陈女士吩咐跟在后面的护工等岑观昼晒够半个小时太阳便推他回房间,自己拿出手机拨通助理的电话走远。
护工看了眼银杏树下的轮椅,随即一道障眼法落在身上,让他渐渐忽略银杏树下的雇主,选择在不远处石凳上坐着等待。
施下障眼法的青染则身子一歪直接侧坐在轮椅上的男人腿上。
他灵识探入男人脑海。
岑观昼的意识世界不出意外同步更新为室外银杏树下的背景,男人穿着家居服坐在轮椅上,似乎在闭目养神。
青染正想如同在现实世界般走近坐到男人腿上。
岂料他灵识刚探进来的瞬间,密密麻麻的冰针立刻子弹般射向他!
青染心念一动,所有冰针在即将穿透皮肤时倏地凝固在空中,接着哗啦坠落在地。
他踩着清脆的嘎吱声走到轮椅前,对上男人微眯着凝视他的双眸。
那双眼睛眼底像是涌动着翻滚的黑雾,极具侵略性,仿佛要将他扒皮拆骨看个一清二楚。
尽管过程浪费了点时间,但青染到底还是达成了一开始的目的。
他随意拨开从身体各个方向斜刺来的冰锥,熟练又自然地在男人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窝下。
明白暂时要不了他性命的男人这时停下攻击行为,意味不明说了句。
“原来是你。”
“听夜羡慕了?”青染反手摩挲他光滑的侧脸。
他一眼便看出男人眼神与岑观昼不同,显然是另一个人格岑听夜。
而除了留在岑观昼身体上的反应,他想不出来还有什么痕迹能让岑听夜联想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