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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兄说过_分节阅读_第262节
小说作者:thymes,青山为雪   小说类别:耽于纯美   内容大小:1.25 MB   上传时间:2025-12-09 12:40:51

  他问得有点太直接了,对方迟疑一下道:“这附近有门中弟子驻守,前辈在院中透透气也好。”

  这就是不叫他离开看守地方的委婉意思。景昀早已没了那份较劲的心,着急也没有用,想到自家门派和师父,他忧虑万分也不想在正清人的面前表露。

  看着他没有要抗议的意思,正清弟子笑了笑:“我去为前辈端些茶来。”

  他推开门,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喧声,景昀不由得也跟了出去,院中两个正清弟子正惊愕的抬头看天。他随之望去,正看到一颗亮星从天顶降落下来。

  即使在场的都是仙门修士,也全都没见过这场面,一个个仰头愣住,甚至没想到要躲避。落星眨眼间越来越近,骤然于高天中悬停,几乎就位于望仙镇上方的一侧,与新宛遥遥相对——这座名叫望仙的镇子,终于迎来了取了名字以来最大的神异事情。

  一缕金色辉光从落星中迸发出来,亮得难以直视,让盯着这一幕看的人都险些闪得睁不开眼睛。这道光来得快,消散得也很突然,当他们再度恢复视野的时候,星星原本的位置只留下了一个黑点。

  不得不说,这样一个黑点印在半空中,比一颗白昼里的星星还要古怪得多。它看起来甚至十分规整,墨点都甩不出这样清晰的轮廓,就像是在黎明的天空上戳了个空洞。

  在众人惊疑的注视中,黑点渐渐扩散,那姿态带着说不出的异样感觉,最后它仿佛变成了另一个太阳,漆黑深邃,环绕着一圈暗金色的轮廓。在它的背后,天幕又好似霜冻般苍白冰冷。

  宛如日蚀般的异象就这样高悬空中,无声地俯瞰大地。

  景昀颤抖着抓住门框才没有摔下去,这轮蚀日唤起了他梦中残留的恐惧,好像还能感受到那种丝线在神魂中牵动的余波。那漆黑的日轮像一颗眼珠,就在他这么想的时候,他似乎真的在那团黑暗中看到了眼睛,不是一颗,而是许多的眼睛彼此拥簇,若隐若现,上下沉浮,挤挤挨挨地盘踞在蚀日之中。

  他感觉天旋地转,烦恶欲呕,差点就要瘫倒在地。旁边的正清弟子虽然也一脸震悚,但没有他这么大的反应,这时终于回过神来,连忙把他扶住。

  就在此时,天边一声远雷,原本空旷的天空上不知何时风云涌起,大片的阴云滚动而过,雨水纷纷落下,阻挡住了地上人看向蚀日的视线。

  那个正清弟子不禁稍微松了口气,这突如其来的暴雨来得有些奇怪,但能遮挡住那一轮诡异的蚀日,真就是谢天谢地了,他现在都不敢想象这周遭的凡人看到这一幕会是什么感觉。

  他把景昀塞回屋里,本以为刚才这一会要被浇个湿透,结果一摸袖子,就只有一点淡淡的水迹。

  *

  新宛城中,见到蚀日悬空的一刻,谢真只觉他所持的那一部分天魔的力量正在前所未有地躁动起来。

  他此时已经明白星仪作出了怎样的选择。六百年前,天魔席卷着一代盈期的威势降世,那磅礴的灵气是它能够力压世间的兵器与手足,即使被封印在渊山,经历一次次镇魔的削弱,所剩的余泽仍旧能被星仪所用,捏塑化身,搅动风云。

  如今,在他的谋划即将倾覆的当口,星仪没有依靠在渊山最后的根基据守,而是斩断了那被束缚的躯壳,只留下当中那一点纯粹的本质。

  天魔,这一尊寻求超脱又未能超脱的真灵,已乎脱离了它被创造出来时的意图。它的诞生和失控都如此特殊,世上甚至从无先例,没人能说得清它此刻处于怎样的情形中。

  然而它所挟的灵气不止是被禁锢的负累,也是能够施展手脚的倚仗。亲自将这所有灵气的躯壳剥离之后,未完成的真灵再无依托,星仪也已没有其他道路可走。

  毓秀和衡文在新宛造出的阵法在最后功亏一篑,引动的灵气界域却还在徘徊不散。这是最后一处有机会让天魔重塑的道场,尽管远不如计划中准备周全,星仪也要在此放手一搏,赌上天魔能够蜕变的可能。

  这似乎不太符合他的作风,以往他不仅只会操纵化身行动,还会为他的行事蒙上层层遮掩,隐于幕后,拨动着旁人的轨迹,让被他影响的一颗颗棋子在台前碰撞。事到如今,他却连最后的凭仗也彻底抛下,不留一点退路。

  是绝不愿意再次被封印?还是在他的判断中,这样做的希望更大?谢真无从猜测星仪的决断,也不必去理解对方的想法。

  他只清楚,天魔本身并无真正的思想,若要促使它的蜕变,其被一分为二的权柄必须重归一统。他与星仪迟早都将决死相争,无论是阻止这个残缺的真灵在新宛散布混沌,还是为了永绝后患,他都一定要在此应战。

  谢真闭目凝神,全心压制天魔之力中那股想要归于命运的渴望。即使这一战必将到来,他也不希望这是受到外力的驱使,只有自己把握节奏,才能谈得上和星仪相抗衡。

  他心中冷峻的意志压制了一切,即使是天魔权柄中的本能,此时也只能收敛锋芒,俯首顺从。

  再度睁开眼睛时,对上长明担忧的表情,他笑道:“我不碍事,你有没有什么影响?”

  长明对天魔的到来同样有着敏锐的感应,他摇了摇头,示意不必担心。这时,他们也看到空中风雨翻涌,滚滚乌云仿佛压低到了屋顶,遮盖住了悬空的蚀日。

  大雨倾盆而下,把苍白的天空挡得严严实实,奔流的骤雨冲刷在才落过雪的地上,冒起阵阵轻烟般的水雾,到处都是朦胧一片。

  刚刚放晴后的天上都没几片云,当然不可能巧得在这时候忽然下雨。况且在他们这里也感觉得到,瓢泼落下的雨水看似声势浩大,却虚虚实实,亦真亦幻。

  谢真若有所觉,转过头,在竹林一侧见到了施夕未从雾中显现的身影。早在被老孟抓着要他找铜镜的时候,谢真就知道对方来过,先前大概是刻意回避,只是如今情形紧急,也不拘泥那些了。

  穿过一道石径,施夕未从雨幕中走来,以示方才并非在附近窥视。到了亭中,他向两人略一致意,说道:“天上那只异物,似乎能令人心神惊乱,凡人尤其不应多看。”

  对于新宛城中凡人,他不至于有多么关切,但局势如此,决不适合多造杀伤,引起乱事,因而才当即出手干预。他又道:“殿下,仙门中人也在这左近,想必他们也有遮盖异象的法门,一旦施展起来,两相冲突,恐怕适得其反。”

  毕竟这不是什么双方幻术斗法的时候,他的考虑不无道理。谢真顺着想了想,几个门派中都有这类的法阵,只是布设起来要些准备,现在正清忙于收拾衡文的烂摊子,不见得能腾的出手。

  仙门中倒是有个修为高深的人特别擅长做这事,但刚捡回一条命还躺着呢,也是没处说理去。

  长明道:“仙门大概还顾不上,即使警惕,主事的人也知道轻重,不会贸然打破局面。”

  对于他言辞中透露出的与仙门这次行动的协调,施夕未也不多问,答道:“如此就好。”

  长明抬头看了看半空中卷动的云层,想了想,又说:“不用挡得这么实在。”

  “已经是减省到不能再省了。”施夕未早有预计。

  谢真:“……”

  他倒是能理解,先前在凝波渡困住一众仙门的大场面,事先经过了不少准备,这样大型的幻景施展起来颇不容易,何况现在又是突如其来的状况。

  单只看这情形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解决,为了让这遮蔽持续得更久一些,至少坚持到后援补上,也要省着力气来。

  从这下得大雨滂沱,实际落下来的都没几滴的效果来看,对方在节省上还是很有一手的。长明却还有别的想法:“不必用这个幻术的分量,有点障眼戏法的程度,不让凡人能看穿就够了。这附近的修行者就算看到了有些恐慌,也不至于立刻就被影响。”

  施夕未一怔,转念想确实是这个道理,他在幻术上造诣深厚,一时间反而没想过还能糊弄到这种程度:“那便如殿下所说。”

  长明三言两语安排好了这边,又将一物交给他。那是一枚棱角分明的绯红宝珠,镶在黄金雕镂的框中,塑造成了方便拿在手中的形状。昏暗的天色下,珠上仍像受到明光照耀般莹莹流彩。

  这种由精魄凝成,于修行、施术都有无穷妙用的异宝“守心”,对施夕未而言并不陌生。上次王庭出访静流部,送上的正是一对这样的重礼。

  只是时至今日,王庭与三部的局面已悄然改变,这一枚由对方亲手递来的宝珠,也不再带有那时恩威难测的意味。

  “望能对主将此行有所助益。”长明道。

  施夕未将守心托在手中,莞尔道:“必不负所托。”

  这一夜遭了不少罪的新宛人,如今暂时是不必直面天上突如其来的可怕东西了,但这一切的源头还远远没解决。施夕未离开后,长明稍作计定,一道道传讯从这里发了出去,谢真则循着天魔的意念,从外及内审视着蚀日,默默衡量着这一战的应对之策。

  只在这几句话的工夫里,漆黑的蚀日边异象又生。一阵阵云气如同被渐渐吸引一般,翻涌着向日轮边升去,越是接近,颜色就越被染上幽暗,伴随着隐约可见的金色轮廓,在冰面般的天空中凝成片片卷曲的纹样。

  无形无质的灵气在蚀日下汇聚,融入混沌的漩涡,溢散出来的部分从半空滴落,逐渐化作凝实的魔雾。雾气浓处有一条条枝干似的形体颤动着,不但阻挡了下方仙门修士探向蚀日的尝试,多出来的那些更是垂落于地,向着四周蔓延。

  这甚至不能说是天魔、乃至居中操控的星仪刻意为之,只是被沾染混沌的灵气向外扩散,自然而然就形成了这样的局面。

  谢真起身凝重地看向蚀日,长明说道:“不急在这一时,正清的人也不是浪得虚名,那边还应付得来。”

  “是了。”谢真的视线在虚空中巡回,“我能看见他们……但不用担忧,星仪还没法渗透到我这里来。”

  距离蚀日最近的望仙镇之外,正清驻守的弟子已经结阵应敌,留在衡文山门那边的人手也在闻讯赶来。在因为残缺真灵迫近而纷杂的天魔视野中,有几道视角正是从半空中俯瞰,下方的情形尽收眼底。

  长明顿时明白,他们之间的感知已经到了相互交杂的地步,尽管谢真这里单一纯粹的神魂还能够阻止星仪窥探,形势却也迫在眉睫。

  他难掩忧虑,谢真则仔细审视着蚀日散布的影响,心中测度,片刻后沉重道:“恐怕必须要把这里的凡人赶快撤走了。”

  他看得出来,蚀日造成的浸染正不断延伸,当初在天魔降生时首当其冲的琼城,数百年后遗害仍在,眼下这片土地几乎可以想见难以幸免。

  有那么一瞬间,他心中也掠过了强烈的不甘。无论是霜天之乱时魔潮的渐次推进,还是衡文的布置中,都显示着星仪若要使天魔的本体来到此处,需要经由阵法层层传引,并不能一蹴而就。更进一步地,那个暗藏于毓秀阵法内被他斩灭的金砂化身,它残留的思绪里一样有着如何将天魔一步步引导至此的计划。

  然而星仪对自己的化身都隐藏了最后的手段,当那残缺的真灵抛下一切重负后,甚至可以从渊山跃空传渡,没有一丝犹豫,动若雷霆。

  如果能准备得更充分一些,或许这灾害还不至于来的这么快——谢真很快就斩去了这一丝杂念,眼下还不是懊恼的时候。他正要和长明立刻商议,眼前忽然飞过一道白影。

  砰的一声,就见那只许久不见的大白鸟一头撞在了阵盘上。谢真还没来得及说一句“前辈”,就看到长明摆好的阵盘里,那些红玉片飞得飞,碎得碎,散得到处都是。饶是现在正在担忧大事,他也不禁有点头皮发麻,不太敢去看长明的表情是什么样。

  白鸟半边身体都埋在了一堆碎玉里,随后脑袋一扬,鸟喙里赫然衔着一只暗色圆环,正是曾经从归虚池中取出的那一枚法器。这只被用在阵盘里,平时隐藏在深处的核心,如今叫他一击准确地给叨了出来。

  谢真也知道对方这一撞不是无的放矢了,他下意识将正在扑腾的白鸟托住:“前辈……你可有什么对策?”

  玉偶中的陵空摆了摆头,鸟嘴一甩,把圆环核心扔进长明手中,淡定道:“我带来一个帮忙的。”

第276章 摘星辰(四)

  这夜更早些时候,天色还一片黑沉,奉兰正看着灯火,毫无睡意。桌上照明的是一支寻常蜡烛,烧了一半,烛泪如浮沫般堆积,窗纸上颤颤地映着影子。

  他不怎么擅长作战,也耐不住奔波劳累,就连这次主事的西琼都不太明白他为什么会在出行的名单中,只能认为殿下的安排自有深意。到了驻守地,又特意收拾了一间厢房给他休息,王庭妖族都皮实得很,没几个需要这么照顾的,西琼对他这个老资历的同僚也是有心了。

  作为两位大祭之一,却是前朝旧臣,奉兰身上仍有来自过往的印记挥之不去。他也有自己的工作要做,整个王庭就没有吃干饭的,但和被殿下亲自带进王庭、现在更是居中协理上下事务的西琼相比,就很难说得上有什么分量。

  如今的王庭一派崭新面貌,风气规正,对他这有些微妙的身份也不至于排斥,不过奉兰还是不怎么与新人交际,倒是和被迫常打交道的西琼还算能聊得开。在不熟悉的旁人看来,他这个大祭总是独来独往,看起来神神秘秘的,仿佛又有些孤单。

  奉兰自己倒是知道,在这个半赋闲的职务上,他做过的正经事甚至已经比先王时候多了,这里面究竟是谁的问题,无需多言。他被当今的殿下丢进过大牢,又被放出来当了个摆设,尽管从来不指望他像西琼一样效力,但既然把他放在这个位置,殿下就也将他视为了新一代王庭的臣属。

  他心里清楚,殿下放过他是为了保存王庭的传承,只不过让他留任,而非关起来把脑袋里的东西榨干净,这便是殿下的心胸。他那份对于王族的忠诚,在先王时没有改变任何结果,到了新的时代,又显得那样的不合时宜。

  这也没关系,他总还是会守候在此。

  烛火轻轻摇动,他今晚没打算睡觉,在这远离王庭的中原夜里,只是放任那些沉积的思绪漂游。渐渐地,他发觉自己好像真的浮了起来,如游魂般轻若无物的意识被一缕火光牵引着,跳过了困倦,飘然一跃进入了梦境。

  一捧鲜红花瓣突然洒落,仿佛火光飞散,头顶的苍穹明朗而高远。缓缓前进的人群中传来起伏的欢声,有条绚丽的丝绢被风卷起,华光闪耀地飘过半空,一下子不知道被吹到哪里去了。

  奉兰茫然地夹在队列中前进,弄不清他为什么在这个地方。他看到身边一名双角缀满装饰的鹿妖接住一片花瓣,抿进嘴里品尝,黑色裙袍下的手臂画满了斑斓纹样。

  一个个妖族摩肩接踵,身着盛装,神情骄傲而快活。到处都装点着繁花,缥碧与薄紫的屋瓦如在画中,空中飘荡着带有一丝烟气的芬芳。奉兰左右的妖族都比他高得多,他挤在中间试图蹦高点,半天也看不到前面通向哪里,但那种轻飘飘的欢欣让他恍惚,就好像弥漫在人群里的幸福也流到了他的心中。

  他拉着旁边看不出来历的妖族,在喧哗中不得不提高声音问:“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对方也大声回答道:“当然是殿下的宴会啊!”

  视野就在这一刻骤然开阔,日光下的一切都犹如黄金般灿烂,让他不由得头晕目眩。

  这里是栖梧台……不是他记忆里任何一次见到的栖梧台,就连那宣告了一个新时代来临的雩祀在此举行时,也没有眼前这么热闹。他看到的是一场不可思议的盛大宴会,喧哗如沸,极尽豪奢,即使在幻想中也难以描绘这样的图景。

  宽阔的中庭里有无数身影穿梭往来,欢笑与乐声几乎要飘上云端。几乎一辈子生活在王庭的奉兰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的妖族,笙歌鼎沸,衣袂如云,山岭般绵延的桌案和座席将他们全数容纳在这庞大的欢宴中。

  奉兰见识过先王赏玩的轻歌曼舞,与之相比不过是靡靡之音;长明治下的王庭简明有度,往来妖族都有着不一样的锐气,但毕竟正处于振兴途中,大多数部属都还秉承着一份勤恳的踏实。

  眼前的景象与那些都不同,一张张热烈的面孔,既不害怕此刻的短暂,也不去为盛宴的落幕担忧。从衣饰上也能看出,这里不仅有王庭的部属,还有从别处赶来的各地妖族,他们身上共有的昂扬神采,比美酒和歌舞更为这宴会增色。

  这是经历了数不清的辉煌岁月才会拥有的光彩,在喧嚣中熠熠生辉,仿佛永不会褪去。

  掠过那些意气风发的喧哗与歌声,奉兰恍惚地走在这幻梦里。一名彩衣缤纷的舞者纵身而过,要把他揽进怀里,吓得他连忙停步,却看见对方一振手腕上的金环,飘飘广袖从他面前拂过,旁边的狐妖开怀大笑,原来这身姿也是一道精妙的幻影。

  不知是谁往他手里塞了只酒碗,碗中一捧琼浆清澈,带着碗底的焰纹也随之波荡。还没等他想好要不要喝,另一头又伸来一只小蛇脑袋,直接扎进他碗里,把酒喝了个精光。

  蛇妖的同伴抱着醉成一条麻绳的朋友,连声告罪,还没说完就被人挤走了。奉兰拿着个空碗,被流光溢彩的潮水推着茫然前行,直到停在一名白发的妖族面前。

  好熟悉,一定是曾在哪里见过。奉兰怔怔地看着,对方身形颀长,是他这辈子都没能长到的高度,雪白长发在日光下晃得人眼睛发花;他在发辫里编着金色与朱红的锦带,这也是宴会上装点最多的颜色,衣着虽然略有些差异,但那几乎就是奉兰所熟悉的,属于大祭的礼服。

  白发妖族也看到了他,似乎没有一点意外,微笑着向他走来,奉兰得抬起视线才能与其对视。

  “来吧,孩子。”他牵起了奉兰的手,“到这边来。”

  奉兰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被这么称呼过了,以他现在的年纪,管别人叫孩子还差不多。然而他生不出反驳的念头,任由对方轻轻拉着他往前。

  “我们要去哪里?”他又问了一次。

  “你知道的。”白发妖族说,“这是在你的梦里啊。”

  重叠帷幕从面前拂过,赤红织绣的火焰在风中烈烈飘飞。奉兰睁大了眼睛,只觉喧嚣如潮水般退去,全然忽略了周遭的所有。

  楼台之上,一道身影凭栏而望,纵有玉砌雕栏,衣冠如云,都不及他在万众之中璀璨夺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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