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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兄说过_分节阅读_第250节
小说作者:thymes,青山为雪   小说类别:耽于纯美   内容大小:1.25 MB   上传时间:2025-12-09 12:40:51

  要不是灵徽事前做好安排,他们先是见到衡文弟子们逃出门派,后看到那雷霆一击,想必都要以为是王庭打上门来了。即使如此,元宜还是不由得心头直跳。

  灵徽瞥了他一眼,说道:“忙你的事去。”

  元宜难得看懂了那目光里的含义——在场各个人肚子里转着八百个念头,也就你这家伙直接问出口了。他缩了缩头,老老实实回到他的铜钵旁边去了。

  看顾着那些略显呆滞的衡文弟子,他有些恻然,这下真的收束心神,不再乱想了。但在做事间隙,捧着药碗奔走时,他不免往夜空中多看去几眼,也不知道是盼望着能见到什么。

  *

  火光渐隐,晨光初显,谢真落在地面,望着这里的废墟。

  这里已经看不到一点校书楼原本的轮廓了,连那片小湖也跟着失去了踪影,建筑在地底的阵法残余如同骨殖一样从陷坑里显露出来。泥土中只有些许余温,完全不像刚遭受烈焰烧灼的样子。

  不过,有几处门墙遗迹上正呈现出晶莹平滑的奇异形貌,被微光一照,像是隐含着色彩般熠熠发亮,好似漆黑的琉璃。谢真看着眼熟,转念想起在七绝井底被毁去的地脉封印里,也见过这样的材质。

  他反复检视,确信星仪已经弃卒保车,从这座阵法里逃了出去,没来得及撤走的部分也被清除了个干干净净。代价则是与之相连的守御阵法也彻底毁损,日后衡文要在这里重建,只能从头开始。

  衡文山长作为阵主,虽然身不由己,在星仪离去的短暂时间里,多少还能调动一些阵法的余威。面对注定要随阵法一同消亡的结局,他没有试图为自己保存一点残迹,也不曾留下什么遗言,甚至任由毁灭的余波将校书楼及其保存的古物收藏一扫而空;阵法最后的力量被用在了保护黎暄上,他也是残阵里唯一那个还活着的人。

  黎暄此前被星仪随手丢弃在地底,由于他和阵法过于紧密的关联,远超衡文其他弟子,原本没什么脱身希望。但他所处的位置远离了阵法被击破的中心,衡文守阵的残余又替他遮蔽了一部分,而当察觉到山长的意图时,谢真也尽量断开了阵法与对方的联结,让黎暄还是勉强存活了下来。

  只不过,这对于他来说究竟是幸事还是不幸?且不说付诸流水的修行,他的神魂能否恢复如初,乃至能不能醒来都不好说。山长已逝,活下来的他则必须要背负这一切了。

  越过废墟,谢真看那残留的一点庇护还在运转,便没有去动它,在地面上附近划了个标记,好让援手到达时能注意到。

  一根根从虚无中而来的丝线渐渐散开,没入虚无。透过这场无形的细雨,谢真仍能察觉到方圆之间的风吹草动。几名仙门修士正慢慢朝着门派中前进,在他们之后是另一些人,前后组成了十分谨慎的阵形。

  戒备、怀疑、小心翼翼,种种心绪的色彩如同水上涟漪,乍现乍灭。谢真不想再继续感知下去了,他转过身,独自向着另一个方向而去。

  片刻之后,他已经离开了衡文,走在了天光微亮的荒路上。夜与昼的交接处,四下里一片朦胧,并不像幻景里那样清楚分明。但在这样模模糊糊的幽暗里,他终于又找回了一点真切的感觉。

  他说:“长明……”

  “我在。”

  耳边的羽饰被一缕轻风拂过,长明不知不觉在他旁边现身,和他前行的步伐相衬,就好像他们已经一起并肩走了好长一段路似的。

  他们先前做了十分详尽的约定,为了防止星仪借助真灵彼此之间的扰动乘虚而入,在战斗进行到关键时候,两人几乎完全断开了交流,仅凭事先计定的讯息联系。

  在那庞大混沌的阵法里,无论是星仪自己还是谢真这个外来者,到最后都卷在漩涡之中,谢真也由此发挥出了他此前从没有运用过的权柄。直到此刻,当他确信自己完全掌控了天魔带来的影响之后,才再次和长明相见。

  长明望着逐渐变淡的夜空,神情显得有些慵懒,很难想象到他之前做了什么。谢真也没有说话,两个刚刚完成一件大事的人就这么静静地走着,仿佛不用开口,就这么待一会儿也够了。

  他们没有走很久,毕竟前往新宛的距离不能光靠走路,只是他们都要用一点工夫来平复。谢真停下来,但没有立即唤出海山,而是往长明那边靠了靠。

  长明吃了一惊,不过双手已经比思绪更快,结结实实把人揽了个满怀。他很快察觉到,对方并不是精疲力尽到这个地步,仅仅是想要片刻的支撑而已——或许大多数人都以为,他们眼里谢师兄绝不会有这样的疲惫和犹疑,但此时此刻,他终于还是得到了些许的歇息。

  仿佛只过了一瞬间,长明只觉怀里一空,谢真抬手挽了挽发梢,有些怅然地对他微笑道:“该走了。”

  作者有话说:

  大师兄:连打几百个副本马拉松救出一堆人质,和星仪这个坏东西斗智斗勇,好不容易搞定了这摊事没让衡文升天,只想在温暖的小鸟羽毛里睡个天昏地暗,但是两分钟之内我要赶到下一个场地去对阵疑似坑过我并且如今铁定已经变成了二面boss的从小看着我长大的隔壁师伯

第260章 别梦寒(一)

  啪嗒一下,水珠坠地之声在静谧中尤为清晰,以至于激起了细微回响。余音未散,另一滴水又掉了下来,使这单调的韵律重重叠叠,彼此缠绕。

  滴落的响动并不均匀,一时缓,一时急,清脆冰冷,高低错杂,从未有一刻平静。倘若将它比作这片寂静之地的心跳声,只能让人窥得其中狂乱的脉象。

  游览寻常的山间景致时,非要仔细辨别滴水声音,再将其附会到种种预兆上,都会显得有点没事找事,自己吓自己。但是,这里是渊山镇印的最深处,谁也不会嫌考虑得太多。

  在场三人里,海纪是唯一那个没来过的。她也想知道,旁边这两位掌门上次进入镇印时,里面究竟是不是现在这样的光景,可惜现在不是交谈的时机。

  仙门有数不清的提及镇魔与渊山的书卷,当中却不会有任何一部记载镇印内部的观光心得,有些东西非得亲眼见过才能作数。

  这里出乎意料地宽阔,照明所及之处还见不到石壁的迹象,四下边界始终隐没在含混的幽暗中。地面崎岖起伏,一道道裂痕纵横交错,有些很明显是伤于剑气,有些则像是山体自身的残缺,让他们前行时不得不小心谨慎,从中间勉强挑选能落脚的间隙。

  从正清带来的琥珀石映出洁净的银辉,三人相距不远,汇聚出一圈更加稳定的光亮。如此映照下,所经之处的深浅一览无余,银光泻地,凡是有尽头的裂痕,都连底部斑驳的阴影也清楚可见。

  也因如此,当中那些深不见底的缺口更显莫测,渗入其中的光芒不知不觉就已湮灭,只留下好似直通渊底的黑暗。

  三名掌门都是修为深厚之辈,早就不必有失足跌落的担忧,平日里横越山崖深涧,也是家常便饭。然而此刻灵气凝滞的死寂中,这一处处险恶的裂口,仿佛能唤起久已遗忘的本能不安。

  而眼下还只是渊山的平静时期,以往镇印真正开启时,在这几乎无处容身的条条间隙上,镇魔之人还要面对肆虐的天魔,以及决不能后退一步的责任。

  海纪能明显感到其余两人身上压抑肃杀的气氛,并非是他们更加紧张,而是因为他们都是十八年前上一次镇魔的亲历者。那时,他们大概曾经抱着渺茫的希望,在混沌散去的战场上搜寻一个身影,或者只是想找到一点痕迹……

  他们仔细检视着每处裂隙,到此还没发现任何异样,镇印里风平浪静,沉默中的紧张却逐渐绷紧。当灵霄突然说了一句“且慢”,示意他们停步时,海纪心里连自己都没觉察地松了口气,好像悬着的石头终于落地了。

  但当几人看清眼前的情形时,依旧不可避免地陷入了惊愕。

  他们一路走过来,背对着镇印之门的方向,避让地上的沟壑,大体还保持着笔直前行。虽然还没有将这里的每一寸都检查清楚,差不多也快要抵达了这片区域的中央。

  灵霄率先察觉到异状时,均匀向着四周散布的光照范围上现出了一块阴影,那里的边界凹陷进去,像是蒙着一道晦暗的帷幕。得到提醒后,他们继续谨慎地前进,直到那里的景象完全从黑暗中显露出来。

  一个人影席地而坐,闭目不动,看不出是醒是睡。只要是有些修为的人,见到这一幕都会感到异样,盖因对方摆出的是规整的入静姿态,但如此修行时,自上而下必然稳定端正,眼前的人却像是疲乏至极似的微微垂着头,仿佛无法承受自己的重量一样。

  他胸口有一处醒目的剑伤,前襟上却无血迹,只有些许砂砾般的金色痕迹填补在贯通的创口里。一柄长剑横置在他膝上,檀色剑鞘窄而薄,倒更像是一道深刻的血痕。

  海纪暗自准备着应敌,越看这人,越觉得心里发毛。在渊山镇印深处不声不响冒出来一个人,已经比什么志怪故事都更恐怖了,而且她仔细观察着对方这副仙门修士的装束,虽然和现今瑶山的衣冠不尽相同,但多少有些相似之处。

  难道眼前这人也是瑶山门下?她瞥向一旁的封云,对方的神色不像是见到了熟面孔,眉头紧皱,似乎陷入了思索。

  灵霄道:“封掌门,你可认得他?”

  “……大概有些头绪。”封云顿了顿,答道。

  此时他们走至对方面前,那个来历不明的修士显然不是什么寻常的遗体,说不定就正在听着他们说话,但两人都没有要问候试探的意思,只是提防地停在几步之外。

  封云说道:“此剑‘失路’是瑶山旧时所藏,与另一柄名剑‘不平’同出一源。昔日,先师祖知涯掌门于渊山镇魔,同辈弟子知北则未能回返,佩剑‘失路’也随之遗落,这便是门中名录中对此的最后记载。”

  海纪也不由将目光投向那把静静放着的剑上。灵霄问道:“那这位到底是不是知北前辈,还都是猜测,并不定论?”

  “无论是与不是,”封云道,“都不可将他视作本人了。”

  话音落下时,四下里全然寂静下来。那一直徘徊在阴影里的滴水声再也听不见了,使这静默好像把耳朵忽然蒙住一样,叫人分辨不出到底是不是感知失了灵。

  静坐着的“知北”在他们各异的视线注视下,衣袖下的手指动了动,一只手慢慢地挪到了剑上。对剑修均有深刻了解的三名掌门如临大敌,凝神戒备,场中气氛一触即发,但对方只是抚过剑鞘,不再有别的动作。

  在几人面前,这具躯体逐渐从不言不动的石像里活了过来,仿佛有新鲜的生机注入其中,相较之下,更显得他之前只是彻底的空壳。“知北”抬起低垂着的面孔,他睁开的双眼里,瞳仁周围被一圈夺目的金色裹住,正像是将蚀日异象嵌入了眼中。

  “瑶山的掌门,你说得不无道理。”

  他用略显沙哑的声音,带着一丝笑意道,“对于你从渊山死而复生的师兄,你也是如此看待的吗?”

  封云并未被他激得去分辩,而是对另外两人道:“天魔无形无相,眼前的或许只是一道化身,还有余力潜藏四周,不能轻忽。”

  “知北”玩味地看着他:“也不用这么紧张,我只是闲得太久,与你们说上两句而已。你倒是对渊山颇有了解,大约是你的……应该说师祖么?是我那位师兄带回去的教诲吧。”

  封云道:“阁下既然无意掩饰来历,何必还要用我瑶山门中前辈的口吻说话?”

  “你又怎知,在我之中,没有一丝一毫这躯壳残余的痕迹呢?”

  “知北”悠然道,“瑶山对天魔固然是深恶痛绝,你也迫不及待想要将我定为邪魔外道,可是和我划清界限容易,其余的那些,你有那么容易撇得清楚?”

  封云面色冰冷,也不答话,只是一言不发地看着他。一旁的海纪听着这些,隐约感到对方说的不仅仅是谢玄华的事情,或许还有瑶山的其他秘辛。她既不想听,也想探究,可是总不能堵上耳朵。

  这个疑似天魔化身的“知北”没有多说下去,将目光转向其余二人:“正清与羽虚如今也能联手,是昔日恩怨已经化解干净,还是被放逐的器法一系已经衰微至此,不会再威胁羽清正统了?”

  “……”海纪木着脸,刚想着不愿听别人家的隐秘,下一刻这话头就打到自己脑袋上了。

  这话说得实在刁钻,正清与羽虚当年的争端只是被分道扬镳暂时浇熄,从未真正消解过,只不过时隔这些年,形同陌路的两派都默契地不去彼此干涉,也不再重提旧怨而已。

  论及现状,正清始终是公认的名门大派,仙门中隐隐以之为首,而羽虚避居燕乡,不问世事,孰强孰弱一目了然。海纪接掌门派后,也延续了历任掌门韬光养晦的策略,只管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没有重返中原的打算。但就像是不好在如今的衡文书院面前提及旧衡文派一样,说起这些陈年旧事,谁都难免尴尬。

  没想到,灵霄那边不避不让,正色道:“羽虚不计前嫌,前来援手,我等自然感佩同道之义。”

  海纪心知这话与其说是回答那人,不如说是讲给她听的,易地而处,她若是处在正清的位置上,也不能不有所表示。

  这让她更觉得眼前的天魔化身不可捉摸,既能对霜天之乱前的羽清旧事信口道来,又知道仙门里最近的要闻,难不成他在这六百余年里,一直躲在天魔的遮蔽下,冷眼旁观着渊山内外的变迁?

  “知北”又看向灵霄,笑道:“同道之义……毓秀与正清也是昔日里琢磨着怎么修整渊山的同道,如今却又如何?这时候不见毓秀来人,你却是和被你们排除在外的瑶山同行,想必那些共谋也已破裂了吧?”

  这下连海纪也忍不住朝封云看去。面对这么一桩被若无其事揭开的内幕,瑶山掌门的神色丝毫未变,也不知是养气功夫太足,还是说早有预计——要是后者的话,真不知道该说这局面是更好还是更坏了。

  几句话里把在场三人挨个点过一遍,“知北”有些兴味索然,叹道:“你们来得可不是时候。倘若再早个五年、十年……说不定还能寻到些什么迹象,作些应对之策,现下却是太晚。正如你们所见,这里已经什么都没留下了。”

  作者有话说:

  题外话:失路和不平两把剑和王庭没有关系,只是瑶山的收藏,来自同一个铸剑师。当年知涯和知北两个师兄弟擅长打配合,在大多独走的剑修里很难得,下渊山也是俩人一起去的,最后只有知涯自己活着回来。知涯也没再用过不平剑,本来没有特意想传给谢诀,但谢诀下山的时候让他自己去选一把剑,一下就挑中了这把。后面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

第261章 别梦寒(二)

  无名之物从一页的间隙里延展,慢慢越过混沌和清明的边界。

  阵中纷乱如麻。到处都是左冲右突的术法,只看双方交锋的激烈,恐怕方圆之间没有一寸角落能安生。但这于“他”无碍,纵横交错的构造间,有大把的余地可供徘徊。潜藏在阵法内侧,“他”是一道阴影,顺着灵气照来的方向挪移,形影不离,密不可分。

  何况,那两人彼此僵持,却还没有破坏阵法本身。阵主先不提,前来挑战的那一个,也并没有下定毁去阵法的决心。半成形的阵法骤然崩塌后的结果难以预测,他这样想是合情合理。只不过,有些事情经不起拖延。

  无名之物洞察阵法中的种种变化。有人为其命名为“晖阴”,这名字好似一则谶语。运势变幻无常,做过的千般准备,到最后说不定也要落得个惨淡收场。纵使对前路有所预计,仍然为执着所驱使,人心令人兴味之处也在于此。

  而“他”并没有名字。从生到灭的距离间,他或许会被以另一种方式指斥,但那个尽头也是空无。“他”的来处和归处,一样全无依托。

  如浮沫,如泡影。无形无相,无名之物。

  名字难得,大多时候都没这个必要。称呼不是名字,用过即弃的自称也不是,想借由名字证出真实,往往徒劳无功。

  退一步说,形貌总可以拥有,行走世间,必须要有一个躯壳。这躯壳形成的瞬间,常常就看得到自己寿数的终点,金砂面具下并不需要一张脸,自我便如同电光般明灭。但偶尔也有延续的例外,将索然的瞬间拉长开去,一笔直拖到墨迹枯干。

  一个实证在千里之外的桓岭中,相较他者而言格外内敛,韬光养晦,降世之初就知道要长期驻留。被赋予妖族的身份,选择了源自一侧本质的蝉花的面貌,几乎是个活生生的自我了。

  据说那个化身最终还是以销毁告终。“他”知道许多化身诞生时的因由,这是彼此之间相互借鉴、打磨的一环。但化身们的下场只能靠听和猜,除非很有领悟的必要。讯息在无形中流动,七情六欲的残渣随余波飘荡,掌控这一切的源头从不对此多加干涉,视其为衍变的佐料。

  诸心诸魂皆从源头发端。“他”不会奉其为主,也不会将其视为操纵命运的元凶。无须分辨,他们本为一体。

  许许多多的化身,由同一枚印章盖下形迹。“他”的底色中潜藏昔日的刻痕,渴切、眷念、坚执、心醉神迷,与之相连的记忆则朦朦胧胧,因为“他”不必记得太清楚。要如何消解这求索的苦楚,也不用寻求回答。

  蒙混过去未必是坏事。有些化身肩负重任而生,知晓自始而终的宏愿,犹如反复烧制描摹的容器,涂画记忆,镌刻岁月,领悟至尽处,几乎近似正身。从生到死的路途有太多重负,“他”宁愿不去想那么多。

  又或许,不感到羡慕也是“他”被塑造出来的心绪,以使他可以少思少虑,平稳地完成他的职责。

  和那些能行走在光天化日下的化身相比,“他”只是初具雏形的素坯,不会再演化,不需更完整。没有轮廓和形体,藏身于在阵法深处,静观其变。

  诞生需要一个契机。毓秀的阵主不容小觑,即使匿迹于细微之中,也有被察觉的风险。最好的办法是,在某个时刻之前,异物全然不存在。

  如今“他”觉察到自身,想起了自己的来历,意味着计划在什么地方遇到了阻碍。倘若一切顺利,此刻“他”秉持的应当是另一种胜者的策略,而非现在他要做的——破除,崩裂,用一场夺目的毁灭作为孤注一掷的前奏。

  “他”仔细地计算着时刻,这和他的使命息息相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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