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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兄说过_分节阅读_第242节
小说作者:thymes,青山为雪   小说类别:耽于纯美   内容大小:1.25 MB   上传时间:2025-12-09 12:40:51

  等他再次睁开双眼时,他已经登上了阁顶。长廊尽处,两重帷幔垂落,孟君山伸手一拂,那锦绣绫罗就碎作了冰凉的尘灰。

  高旷殿堂中,平素里的所有陈设都被移去,那推开时便能俯瞰新宛城景、引来天风涤荡的三面轩窗,也都被层层帘幕紧掩。从空荡荡的地面到两侧墙壁,目之所及之处都覆盖着寸许深的坚冰。

  这些冰面称不上清澈,和北地冬日里随处可见的冻结积水一样,大半都是不透亮的白蒙蒙颜色。但如果近前细看,冰中那一缕缕的白絮,皆由无数游丝般的印痕构成,只是这刻印的法门太过细致,又数不胜数,集聚起来,就像是凝滞不动的茫茫云雾。

  一组又一组纤微的图纹延展在冰面上,彼此接合得天衣无缝,直至浑然一体,将这宏大而工巧的阵法呈现于殿堂之上。道道灵气在其中流转,卓然有序,或许是寒意深浓的缘故,孟君山总觉得似乎听到了浮冰漂过河面的动静。

  并非泠泠的珠玉之声,而是奔流而下、汹涌磅礴的震响。

  当他察觉到自己受到了此地阵法的影响而分神时,从殿中吹出的凛冽冰风距他已不过数尺之遥。面对师父带着怒意的一击,仓促间孟君山也难以留手,水波乍现,横亘在廊柱之间,刹那间犹如天河倒悬。

  前方的浪头在一个照面下就被冻结,但涌流滚滚,并不停歇,虚实变幻之间,如潮水一般袭向着寒气划出的界限。殿中阵法固然还能抵御,屋子却承受不起这样的冲击,由灵气催动而来的水流大半在斗法中被消泯了,可仍有余下不少,顺着地面窗沿蔓延开去,在整座楼阁中逡巡。

  孟君山这时感到心中一阵刺痛,他低头看去,胸口正绽开一片冰花,寒气森森,转眼已经爬上了他的脸颊。

  正如水中浮冰,显露在外的只是一角,这股寒意钻进身躯中,咬住他的灵脉,瞬间将他扼住。孟君山情知此刻容不得犹豫,伸手在凝结的地方一按,不再用什么术法,纯粹的灵气直冲上去,就要强行将其拔除。

  两股截然不同的灵气相争,所过之处尽皆沦为战场,即使是修士的躯壳,经过这番崩裂也难有幸理。孟君山一时间只能感觉到席卷的痛楚,不过他也有预料,还留下了一丝清明,依然执着地抗拒着对方的掌控。

  这无声而剧烈的缠斗在他的神念中过得极慢,仿佛只是片刻,那冰寒的灵气忽然止住。他听到师父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盛怒:“——你不要命了吗?!”

  这一停,就好像把已经绞紧他脖子的手稍稍松开,让他能喘上那么最后一口气。孟君山在原地的身形上一阵阵波光闪烁,觑准时机,就要从挟制中溜走。

  只是他师父显然对自己的徒弟了若指掌,刚才不过是被他那生死置之度外的莽劲给打了个措不及防,如今更不容许他逃脱。

  遍及四处的流水一寸寸凝固,由灵气催动的坚冰全无杂质,透澈之极,因而也映照着至为锋利的光亮。冰层四面合围,步步迫近,终于还是把化身在水波中的孟君山给压了出来,身影晃动间,他变幻不定的轮廓显现出形体,随即再无还手之力,徒然陷入冰封之中。

  堂皇华美的门廊前,现下已经是一片寒意森然的绝地。被封住的孟君山固然没法开口,而那被无数阵法环绕,幽深的殿阁深处,也是长久的沉默。

  终于,两侧墙壁和廊柱上的冰层纷纷剥落,在半空中化为碎屑。有那么片刻工夫,四下里尽是晶莹的冰尘,让这里简直成了雪雾缥缈的仙境,不过也就一瞬之后,那些闪烁的尘埃就跌入黑暗,连一丝水迹也没有留下。

  只有孟君山所在的那一块冰还保持原状,一股无形之力将其拖上台阶,一直拖到他师父面前。

  郁雪非站在殿中,默默看着坚冰里的人影,任谁也没法从那张面孔上看出他如今在想什么。

  许久,他忽然目光一动,伸手探出,那只手不受阻碍,径直深入到冰层之内。当他的手指碰到孟君山的衣襟时,冰中的身影刹那消散。

  整块冰也在这一瞬间四散崩裂,随即当中残余的一物咚地掉落在地,跟冰层相碰,轱辘辘清脆地转了两圈才停住。

  孟君山真正的身影也随之浮现出来,此刻他已在这片阵法之中,和郁雪非相对而立。平生第一次,他的幻形彻头彻尾地骗过了师父,只是他脸上殊无半点喜悦之意。

  郁雪非也没有看他,而是垂下眼睛,看着地上那件作为替身,瞒过了他知觉的东西。

  铜镜躺在那里,那道几乎将其一分为二的裂痕纵贯而过,黯淡的镜面上已经映不出什么影子。失去了以往圆融的灵性,它就像一面寻常的镜子那样,在弥漫的寒气之中,逐渐染上了一层霜痕。

第249章 过愁城(五)

  殿阁上,一时飘摇流散的寒气重又蓄积,渐渐将阵法笼罩的方位浸没。如此境地,已不再像严冬般使人霜风透骨,就连冷意仿佛也隐去了,只余沉寂的凝滞。

  阵法之中,师徒二人就这样相对无言。

  沉默在他们之间不算稀奇。孟君山以前惹了乱子回来,在师父这挨罚都是家常便饭,早就练就了不声不响站到天荒地老的面壁功夫。他年少时太过跳脱,师父为了磨他的性子,也常令他对答之前长久凝思,无论是否领悟,都要反复斟酌后开口,以免这个颖悟绝伦的弟子凭着天资冒进,反而打不牢根基。

  那一天天日色飞逝,星河影转,师父翻阅他的阵法功课,时不时评价两句,他靠着窗边,站得笔直,眼神却时不时瞄着小楼外花木上飞来飞去的蝴蝶。

  昔日的寂静令他心安,如今的寂静中则是一片森然凶险。孟君山凝神专注,在阵法间推寻空隙时,也不敢令自己的戒备稍有放松。

  他知道,在师父面前,些许破绽都可能会招来雷霆一击。

  郁雪非无声地站了片刻,俯身将掉在他面前的铜镜捡了起来。他没有作什么哀痛、愤怒或是怀念的姿态,只是很平常地将它拿在手里。

  “如今,”他问道,“你还自认为是毓秀的弟子么?”

  纵使已有觉悟,听到这句话时,孟君山仍不由得痛彻心腑。但郁雪非并非在质问他,也不是要听他回答,径自说道:“几代以来,渊山这一要害之地将会如何终结,终结后又将如何改换这世间,门中推算已久。当中情形不是一成不变,测度的法门也是一再更换,而今,这个期限已经近在眼前了。”

  孟君山低声道:“师父以前从不与我说这个。”

  “此事在我这一代就该结束了。”郁雪非移开目光道,“本应如此。”

  “用这样的方式……这样的阵法结束吗?”

  孟君山面露悲哀,“师父从未打算与衡文合谋共事,对么?衡文那一桩盘算,能不能成,成了又能维持多久,都不要紧,只要这晖阴之阵能做一只杯盏,承得住那从渊山中倾落的灵气就行,哪怕只是一时,也就够了。”

  郁雪非道:“我未曾怀疑你能辨明这番行事的本意,原以为至少是在尘埃落定之后,你才会把这些梳理清楚,却没想到这样快。”

  “师父将对延地勘察的重任都交予我手,弟子倘若还是冥顽不灵,岂非辜负了这份期许。”

  孟君山平素里得闲时还会说笑两句,遇到紧要大事,在师父面前从来都是唯命是听,绝无半点不敬。这也是头一遭,他在依旧恭谨的对答下,显现出咄咄逼人的锋芒。

  郁雪非微微颔首,就像还是在指点他功课那般道:“你不妨说说,若这杯盏只用得一时半刻,其后又当如何?事到如今,你想必也有了自己的论断。”

  “地脉虚相……”

  孟君山目光扫过冰面上那一道道阵纹,或许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此刻他脸上一闪而过的神情兼有钦佩与失落,“以阵法为梁架,延地众人铺陈的构筑,吞入灵气而盈满,即能自成一体,正如杯中之水凝冰,哪怕杯盏碎裂,其形也成——所谓虚相,并非这阵法本身,不依托实物而浑然留存,比起真正的地脉,称得上巧夺天工……”

  他垂下视线,“可是,这也将延地之民束缚其中,他们从此也将与这土地密不可分,休戚与共。以后,在这支地脉上施加的些许改变,都是在拨弄他们的命运。”

  “你以为,这种代代都在钻研的法门,是会愈加完备,直至尽善尽美?”郁雪非略带讥讽地道,“正相反,起初依照正清的构想,或许能够在不波及他处的情形下,修整渊山的符刻,平稳度过灵气漫溢的关头,最后却未有成效。先代曾尝试过重造渊山,为此将一条地脉镇于毓秀山下,但在我继任时,几乎也证实了此法不通。处置渊山崩毁后灵气的计略,一次比一次更加束手束脚,难以施展,直至今日。”

  孟君山喃喃地说:“即使已经如此凶险,您也要一意孤行?”

  “这是门中自霜天之后延续至今的意志。”郁雪非淡淡道,“面对妖族,各家各派都能示以敦睦,但双方此消彼长,总要有人去扳平这大势。如今的仙门,只有毓秀会做这件事。”

  “这偌大的延地也只是一枚胜负子么?”孟君山抬起头望着他,“门中先辈想要抑制渊山灵气,本是一番大志向,可是只为此就不惜一切,岂非本末倒置?”

  “你能说出这话,我却是丝毫也不奇怪。”郁雪非道,“看来,你是一定要反叛到底了。”

  “……事到如今,难道只有完成那传承的执着更要紧吗?”孟君山苦涩地说,“师父,在这其中,想必也有违背你本意的事,您究竟是秉持着道心才坚持至此,还是被那份执着拘束了呢?”

  郁雪非的神色并未因此而生出什么波澜,而大概是出于师徒多年的了解,又或许是两人同处于这座精微严密的阵法当中,孟君山清楚地感觉到,对方周身的气势陡然更加冷峻起来。

  有些话,一旦出口,就再无转圜余地。但是他早就应该明白,原本他也不可能动摇师父的决定——何况无论结果如何,他都是一定要问出来的。

  隔着短暂的寂静,他说:“十八年前的那次镇魔,向敏师妹与其余人一样,在混沌中没留下最后的记忆,我原本没有疑心什么。即使别派的巡守弟子提过,师妹那时曾用过并不太擅长的冰寒术法,也只以为是渊山里灵气紊乱,不得不招数齐出,才能勉强抵御。可是,前些时候我也想起了一些更加久远的旧事,那原本是怎么都不该忘得一干二净的,我却从来都没有想起来过……我不得不多想,师妹遗失的记忆,真的和其他弟子被混沌搅乱的心绪是同一种情形吗?还是说,那只是看起来相似,实则隐藏着连她自己都不清楚的秘密?”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终于也忍不住颤抖了:“师父,操纵师妹关上镇印的,是你吗?”

  “是。”郁雪非答道。

  孟君山怔怔地看着他。郁雪非平静道:“你既知此事,想必也知我决意。若你坚持己见,就让我看看你有没有这等能耐吧。”

  语毕,阵法中一声清响,仿佛有千万片碎裂的冰面在空中偏转,有的暗淡,有的光芒锋锐,纷纷映照着对峙的形影。

  *

  谢真一振剑锋,海山应声鸣动相和,新宛城雨雾朦胧的夜空刹那间如被电光划破,辉耀之下,好像连草木砖石的纹理都被照得纤毫毕现。

  这盛况在现世里恐怕难得一见,他也不会在城里毫无顾忌地出手,只是此时神魂的景象间,一段段画面总是将阵中人迷乱跌宕的心绪映得分明。暮雨之中,一尊披挂着彩饰的灯像自正中央裂开,缺口里涌出无数白亮的银锭,这些惹人喜欢的钱物此时像冰雹般砸将下来,所幸这整幅场景都在消散,跌落的沉重物件也在半空中就化为了银灿灿的尘埃。

  一路砍到现在,那些群魔乱舞的景象都究竟代表着哪个衡文弟子怎样的心结,谢真早就没那个余暇去细想了。他时刻维持着思绪清明,慎重地处理每一段神魂的缠结,不愿有一丝疏忽,以免有哪个地方没收拾干净,给丝线那头连着的人留下后患。

  即使万事周全,也不好说这些衡文弟子能不能在星仪手下免受折磨,但他总要尽力而为。

  残灯飞散,城中雨夜的帷幕渐渐模糊,谢真将剑一斜,海山幽暗的剑刃上,随之盈起一泓澄澈清光。

  耳边风声飘拂,衡文移至门中那数十上百株松木郁郁苍苍,树影浓深,仿佛夜雾笼罩在庭院之中。此时的楼阁间,平日里由弟子专门维护的各色灯火悉数熄灭,只能见到一对对石灯笼沿着林径延伸出去,彼此之间相隔甚远,那橙红光亮却十分稳定。

  当阵法中混沌的灵气压制着方圆之内的活动时,唯有这些石灯笼还亮着,足见它们在建造之初,就与衡文门中的阵法布置相连。种种精巧华美的装饰在园中累积,汇成现今的美景,但对于当年将门派迁至此地的先人而言,这盏盏清灯,萧萧松林,说不定才是他们熟悉的夜晚模样。

  谢真循着阵法起伏来到这里,他曾被引导着游览过书院,知道这片古木掩映的前方就是文德堂了。

  依据长明的推算,现实的书院里文德堂所在处几乎就是阵法的中心,但又略有偏斜,况且此地阵法非同寻常,阵心在虚实交界,无法以常理断定,须得实地探察才知道情形。

  他此前一边清理一边向这里前进,那些神魂的缠结会不自觉地汇聚到他附近,不过眼前路中间游移的那团漩涡,似乎又有点不同。它仿佛是既想远离文德堂所在的位置,又没法解脱束缚,只能反反复复地徘徊。

  谢真的神念向其中一照,新宛的街路如同滚落在地的卷轴,倏地长长展开。一名衡文弟子手持杖型法器钉在地面,与前方汹涌的潮水相抗,身旁横七竖八地倒着几个同门的身影。

  他和这个弟子不太熟悉,只是对方于凝波渡代掌门表态,给他留下了几分印象,正是那个在景昀的诉苦中“心机深沉、蛊惑掌门、只手遮天”的黎暄。

  黎暄此时形容狼狈,又有些悲壮,看着像是正与肆虐新宛的敌人全力相拼。谢真看过了糅杂着光怪陆离想象的各种场景,现在不由得惊异,原来在对方心底的恐惧和执着,就是卫护延国,为门派而战么?

  要知道,阵法中这一锅沸腾的神魂汤,能把人们心中最幽微之处都煎烹出来,毫不容情。神魂中的念头稍有差池,便会在阵法的驱使下演绎得奇形怪状,这也是星仪的所做所为分外邪异之处。

  相比之下,黎暄的神魂映照出的这一幕,简直正常到了有点不正常的地步了。

  虽觉得哪里古怪,谢真还是先上去救人。才落到黎暄旁边,上方那卷动的水幕忽地左右分开,现出当中的身影。

  那人悬在半空,水浪在他四周张牙舞爪,衬托出一股飞扬跋扈的气焰。身穿全副毓秀衣冠,趾高气扬的孟君山轻蔑地看着下面的衡文弟子,喝到:“尔等阴谋败露,还不束手就擒!”

  说罢,他就以睥睨之态,发出了一阵难以形容的冷笑声。

  谢真:“…………”

第250章 过愁城(六)

  城中火光通明,衡文书阁前的旗幡烈烈飘动,谢真落在街中,因为这局面太过诡异,暂且没有显出身形。

  神魂织造的景象里,隐去行踪不必用什么术法,只需不将自己投映进去即是。他看看旁边面色坚毅的黎暄,后面是倒了一地的门人弟子,前方是正在居高临下邪笑的“孟君山”,饶是谢真已经见识了众人五花八门的心魔,也不由得一阵头痛。

  对于那些有着确切恐惧和伤痛的人,尽管心绪常被扭曲得奇形怪状,可只要一加击破,事情就解决了大半。而对黎暄,他多少察觉到,这个“孟君山”未必就是对方心中真正的症结所在。

  这乍一看十分大义凛然的场景,或许是一层未经打破的外壳,掩藏着深埋的心魔。究竟为何到了黎暄这里,他神魂中的场景就比别人更加复杂层叠,谢真暂且还没有定论。鉴于景昀曾说他是推动衡文暗中筹划的主持者之一,说不定就是因为黎暄本人在阵法中所处位置不同寻常。

  谢真此前疑心,黎暄处于这种极易被推卸责任的位置,是不是已经被星仪给处理掉了,现在至少看起来人是活着,总归还有救。

  他抬头看去,“孟君山”袍袖飞舞,挥手间指使着翻涌的水波,朝着黎暄维持在前方的屏障一次次拍击下来。白浪飘洒,黎暄苦苦支撑,全力催动术法,那具有破幻之效的光墙上辉煌灿烂,但还是有不少水花透过守御,扑落飞散。

  谢真留心着这幅场景中的变幻,那些浇过来的水珠在距离他几尺外就消泯一空。要不是此时还不到出手时机,他真想一剑把这个“孟君山”挑飞,就不必再听那魔音入耳的笑声了。

  他原以为黎暄和孟君山有过什么梁子,乃至出手争斗过,可是看眼下情景,恐怕黎暄并没正面接过孟君山的招。这些水幕术法,大概是从各种途径听说而来,真正的孟君山确实也会驱水对敌,但也不是这么劈头盖脸的打法。

  “萤烛之火,也敢与日月争辉?”

  那“孟君山”信手挥洒术法,嘴上也没停下,“连传承也找不回,还要抱着‘衡文’的旧名不放,你们若知羞耻,都该愧对先辈!”

  “名门大派就是这么欺凌弱小,肆无忌惮?”黎暄怒道,“堂堂毓秀弟子,难道就能如此目下无尘?”

  谢真:“……”

  “孟君山”傲然道:“你衡文书院有何值得叫人看得起的地方?凭你们广招门人,授艺却不求精进,只想人尽其用的做派?还是盘踞一国之地,尽享富贵荣华的经营之道?”

  这话不是外人的口气,更像是衡文弟子自己的含恨之言,透着对门中不公的怨愤。假如这是黎暄的念头,想来他和当代山长的师徒关系,也并不是景昀以为的那样和睦。

  “我衡文多年护佑延地,做下的皆是实打实的功业!”黎暄扬起头道,“你们一家家躲在山里自诩清高,不理俗务,何来的底气教训我等?”

  “孟君山”冷笑一声:“黎师弟莫不是忘了,你们收拾不了自家地盘上的麻烦时,也是你所谓清高的名门弟子来出手相助!”

  黎暄反驳道:“那是瑶山,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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