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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兄说过_分节阅读_第240节
小说作者:thymes,青山为雪   小说类别:耽于纯美   内容大小:1.25 MB   上传时间:2025-12-09 12:40:51

  这里也有一场仪典正在进行,看这人山人海,自然不是衡文门中,但背景里隐约可见的书阁建筑,高台上衡文弟子的服饰,也不难看出原应在新宛一隅。

  谢真打量着这有些陌生的城街,他也拜访过位于新宛的衡文书阁,只是没有经历过这么拥挤的人群。当他迈步从众人间穿过时,被他衣袖扫过的人还会瞪他一眼,神态栩栩如生,就如活生生的真人一般。

  然而,倘若持定神念,摒除缭绕四周的无形影响,那熙攘的人群就不复存在,只有横斜树影,空对月光。

  谢真站定,望着那无人的庭院,自言自语般地说了一句:“要往哪边走?”

  他衣襟里有一小团软蓬蓬的东西轻轻鼓动了两下,当他将手放在那里的时候,又摸不到动静了,只有那一缕暖意悄悄地贴着。谢真想了想,略一点头,继续向前。

  随着他神念放开,周围那喧哗鼎沸再次清晰。细雪飘落,现世里夏夜的闷热仿佛也被一阵真切的寒风吹散了,这是延地一年中最盛大的节庆“天腊”,仪典已到尾声,十几名年少的衡文弟子正在维持场面,擦拭礼器,把装着红豆和香药、辟邪祛尘的绵纸袋发到众人手里。

  谢真说着“抱歉”“借过”,一路分开人群,径直来到书阁门前。在他面前那名少年眉头一皱,正要斥责这不排队的捣乱者,及至看到了对方面貌,忽然愣住。

  他脸上满是迷惘,但似乎既没有认出人而叫嚷起来,也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办。谢真观察了一下他的反应,大概明白了,越过他往上面看去。

  那里站着的一名衡文弟子,虽然看着年纪尚轻,装束却是同门间最郑重的,一望可知是这座场子的主祭。他旁边还有一个身着延国官服的老者,两人并肩站在礼台上,低声交谈。

  仙家弟子,王宫贵胄,在这样的庆贺时刻共同现身,向众人昭示仙门与国朝的深厚关联,算是延地独有的一种景观,新宛的居民也早就视之平常。

  谢真抬头看着,只见通明的灯火下,那衡文弟子的颈侧浮现着一片焦褐色皮毛,随着他的呼吸起伏,一时向上延展,一时又缩回到衣领里。

  和他说话那人并未察觉,但这平静只维系了片刻,忽然间,那块附着的皮毛猛地扩散开来,一直顺着脸颊爬到了面孔上。衡文弟子浑身僵住,接着整只脑袋都化作了兽头,从口中发出了一声凶暴咆哮。

  人群顿时大乱,惊叫声此起彼伏。几乎就在对方的妖相现身的那一刻,谢真已经踏过阶梯,掠上台前,海山跃空出鞘时,先往身后绕了一圈。

  白练般的剑光越过众人头顶,这一剑的威势不似寻常收敛,而是全数发散开去,凛冽华光让见者无不震悚,不自觉地手脚僵硬,生不出逃跑的念头。混乱的人群由此被定住,免去了推搡挤迫之忧。

  剑光横贯空中,谢真一手握回海山,走向已经完全失去了人形的衡文弟子。

  他的模样不属于任何一种妖族,若是能把这一幕画下来,记入书中,读书者翻到此处绝不会觉得是认识了什么新的图鉴,而是会将其归结于画师的胡乱涂抹。

  仅仅是外表的毛皮,他身上就集合了十数种特征,长短不一的毛发外,还有甲壳与鱼鳞,纵横交错遍布他的身躯。那只头颅更是拼合了不同的眼目口鼻,歪歪扭扭各长各的,呈现出异样的凌乱狰狞。

  盯着面前的剑修,他迟疑了一下,但似乎理智已经无法盖过那股迷乱的思绪,他又震声长啸,嘶哑凄厉,刺破了灯火辉煌的夜幕。

  从这道声音,和这副面貌中,谢真察觉了一种相似的意味。

  那是深深的忧惧——不是对他这个外来人,而是对身为衡文弟子的自己,对世居延地的自己的门派,长久压抑着,难以诉诸于口的心焦。

  兽形庞大的身躯一动,挥起手爪扑来,谢真将剑一横,剑气划过两人之间,把对方逼退回去。

  即使神智全无,兽形终究还有本能,做不出迎头往剑上撞这样自寻死路的举动。谢真一步步在他四周绕行,对方稍有攻击举动,他便抬剑将其点回,并未伤到对方分毫,但兽形左冲右突,怎样都难以越过被剑气划下的无形牢笼。

  礼台竖起的旗帜在寒风中猎猎飘动,不知不觉间,周围那盛大的仪典场景已变了个模样。台下众人的身影消散,火光照亮了新宛的夜空,疾呼和惨叫声从远处传来,又有几只巨大的黑影飞翔在城区之上,吐出烟雾,在人群中肆虐。只是这些景象大半都闪烁模糊,即使是在这亦真亦幻的情景下,也显得有些粗糙,虚假得过了头。

  谢真略一沉吟,旋即变幻剑势,不再意图围困,剑光直朝对方而去。他始终收着力,并未当真出手,但那寒光突现时,兽形也经受不住倏忽而来的杀气,来不及作何应对,已被剑指在了两眉之间,瞬间是毛也炸起,鳞也炸起,一动不敢稍动。

  “你越惧怕,就越被这惧意夺去心智。”谢真对他说,“看看这情景,你当真想见到它发生吗?”

  兽形那不对称的两眼颤颤巍巍地眨了眨,逐渐有向着斗鸡眼转变的趋势。虽然这一幕实属荒谬,谢真却不觉得这可笑,他已经明白了对方的心绪。

  当然不是靠读那双眼神,而是周围的景象,清清楚楚揭示了他在恐惧什么。

  惧怕困于一地的衡文会守不住自家基业,惧怕这延地人人尊崇、鲜花着锦的局面会在哪一天遇到无法抵御的灾祸,如门派前身一般轰然崩塌。即使被师长看重,使他去主持城中仪典,他在维持着“仙师”的架子时,心里也总是战战兢兢,担心妖物忽然降临,毁去一切。

  衡文门中排斥妖族,将其驱除在延地之外,视其为妖魔邪物,但修行日久,终究会了解到妖族并不是那么简单。且不说什么去理解妖族和人一样也有七情善恶,单就是知道他们中有的是修为精深、威势骇人之辈,就够让这些在延地长大的低辈弟子们担惊受怕的了。

  所知不多,就会心中生畏。世间多数妖族既不是可以用扫帚轻易扫出去的灰土,也不是会一言不合就发狂的魔物,但距离太远,平日不敢提,又放任想象肆意酝酿,最后只会变成奇形怪状的心魔。

  谢真多少在这副兽形上看到了当年肆虐延地那只野生虎妖的一些特征,看来即使过了这么多年,当初的事件还是给衡文人留下了不少阴影。

  “抱元守神,观定自身。”谢真将剑刃下移,沉声斥道,“你不长这副模样,若是始终克己慎行,也绝不会变成什么想象中的妖魔。”

  兽形面色闪动,似乎正在经历挣扎。倘若这是一把寻常的剑,也许他正能在剑刃上见到自己的影子,从而像话本的大戏那样展开一段内心的思辨,但海山的锋刃是一片幽暗,若非剑气提振,丁点光芒都不会映出来,很难照出什么东西。

  不过以他眼下的模样,或许照不见还是件好事。

  大概是感到了主人心里正转着一些莫名其妙的念头,海山微微一振,这点小脾气让被它指着的兽形不由得向后仰去。谢真顺势撤剑,回手朝着对方面上一斩,剑气还未落下,已宛然在夜幕上留下了一道裂痕。

  兽形两眼大睁,在生死关头,一切俱忘,仿佛这一剑也把他的杂念也尽数斩断。他拼凑起来的躯壳崩散开来,现出原本的形貌,那张脸上也是一样什么都来不及想的模样。

  那声势惊人的一剑忽地停住,如来时一般收放自如,停在他面前一寸之处。

  衡文弟子终于看清了对方,表情从惊恐到欣喜又回到惊恐,喃喃道:“你……你是……”

  谢真却顾不上对方了,他面色凝重,海山与他心神合一,顷刻间,难以计数的剑光笼罩了这片界域。

  一条条丝线从混沌不明的灵机中浮现出来,它们已不再是原本井然有序的排列,而是相互盘绕扭结,成了一团乱麻,面前最明显的一个死结就是打在这名弟子的脑袋上。

  随着剑气掠过,一些丝线从中断裂,也有一些被解脱,最后一剑挑开了那滞聚的死结,使得此地紊乱的灵机被理顺开来,灯火渐次熄灭,面前的人影也消散而去。

  谢真不再多看,把剑一收,大步走下台阶。这一幕只发生在几招几式之间,新宛的繁华声响又再次涌起,他越过衡文空旷的前庭,穿门过院,向被森森树影拥簇着的正堂走去。

  在他身周,密密层层的丝线如浪潮般狂乱地摇动,此时他却已经心里有数。神念的知觉中,无数交迭明灭的画面闪烁而过,走到石径中央,谢真忽地回身,横剑一指。

  新宛坊市一条开着桂花的街巷边,几个孩童提着织金节上的小巧灯笼、系了彩线的花串,呆呆地看着他。茶铺边坐着一名布衣修士,面带笑意地看着在街边拔剑相对的谢真,一张金砂面具就放在他手边的木桌上。

  他说道:“你可把人都吓坏了。”

  孩子们反应过来,哇哇大哭,四散逃走,茶铺的老板也哆嗦着躲进了柜台后面。谢真没说话,只是把剑往下一挪,剑尖隔着几寸的空处,敲在星仪端着的糖酒酿碗上,翻了他一身。

第246章 过愁城(二)

  “见面就要打,多少客气两句吧。”

  星仪半真半假地抱怨道。他拿起碗盖,在手里转了转,洒出来的甜汤痕迹便消失不见,桌上重又多出了一碗满的。

  谢真瞥了他一眼,点头道:“是该客气些。”

  他收剑回鞘,揭开茶铺的帘子,对躲在柜台后面的老板说:“不是来寻仇生事,勿要惊慌。”

  老板苦着一张脸看他,看样子还是不敢出来。谢真想了想,又说:“要么店家先避远一些吧。”

  一旁端坐的星仪笑道:“老板也怕你把人家摊子掀了呢。占了人家地盘,总要押点东西才叫人放心,喏,给你。”

  他取了桌上的金砂面具递来。老板看着那金光灿灿的一块,想接又怕咬手,谢真则翻过手掌,雪亮银光从中化出一锭银饼,放在老板手里:“且拿着这个吧。”

  这回老板拿了,小心翼翼地从铺子旁溜出去,贴着街边走了。星仪看着他背影,摇头道:“明知道这些并非真人,偏要弄得这么似模似样的,你倒是也沾染了仙门里的迂腐气。”

  “都这个时候了,何必耍些口舌陷阱?”谢真道。

  星仪微微一笑,丝毫看不出被揭穿的心虚。谢真心知,所谓“并非真人”,是对方含糊其辞的取巧之言。眼下这众多景象都是由神念衍化而来,纵使不一一对应,总也映着某个人心中的某一面。

  至于这个某人从哪里来……自然就是被困锁在衡文山门中的众多弟子了。

  到如今他还没在现世里见到一个衡文门人,这些人多半已经被星仪拘禁起来了,只有他们的神念飘散在这如同一锅粘汤的灵气漩涡之间。

  神魂出窍离体对一般人已经是危机临头,看星仪这架势,就差把整座衡文洗干净上锅蒸了。但往好了想,至少这些神魂都还鲜活清晰,仍有挽救的余地。

  “我并未想误导你。毕竟你在此现身,就是有意相助,我还不至于在这时自断后路。”星仪道,“倘使你真将此间种种当成虚妄斩破,于我而言又有何益?”

  谢真面无表情道:“相助?”

  他没有多说,只那神情就道尽了一切。星仪失笑:“你自然是不会来帮我这个邪魔外道了。但衡文这一难,你却总归还是要出手,也算是帮了我。”

  “你这罪魁祸首看着还颇为自得啊。”谢真说。

  “这就有些不分青红皂白了。”星仪将那个没送出去的金砂面具放在手里掂了掂,“衡文光复旧法的筹划由来已久,早晚会有这一劫难,如今有我在其中,倒是还博得了一线生机。”

  谢真这回没和他针锋相对,蹙眉问道:“什么旧法?”

  “正是那令衡文当年跻身仙门一流的秘法……是昔日的衡文,不是如今这个‘衡文书院’。”星仪悠然道,“至于这秘法是什么,这是人家的辛秘,不便多言,烦请见谅。”

  “既然是门派绝密,你又是怎么知道的?”谢真反问。

  “你如今问我,我或许能够作答,但世上的秘密不是靠问出来的。”

  星仪伸手在桌边扫了扫,拂去一串吹落下来的桂花,说道:“人心中的沟壑,常常盈着死水,若是给他一处所在,能够容下他那些思虑、烦忧,这死水也会流淌起来,自然而然,流向他的解脱之中。”

  谢真:“……是流向你的手中吧。”

  “那也是我愿意伸手去接。”星仪笑吟吟地说,“这一副本事,你也具备,因而我才与你说这些。世上没有哪个人的心是浑然无缺的,只要你想,就能看透。”

  “你知道这种事情应该叫欺诈吧。”谢真认真道。

  星仪道:“别说你没听明白我的意思。你也能调运天魔之力,却只浅尝辄止地随意使用,实在叫我看不过眼。”

  “看不过眼就别看了。”谢真说,“你那些坑人技艺还是留着自己琢磨吧。”

  “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确实想要传你法门,”星仪摆摆手,“未想你囿于成见,如此排斥。”

  “为什么排斥你的鬼话,你还没点数吗?”谢真直言不讳,“也不想想你都干了什么啊?”

  星仪也不恼,坦然道:“因为我不知自己能否撑过这一回,倘若魂散道消,我当然希望能把该留下的都留给我的继承人。”

  就算早就告诫自己不要被这家伙的言辞摆弄情绪,听到这话,谢真还是难免感到一阵杀意上涌。

  “先别忙着反驳,你能站在这里听我说话,就是还想摸清这里的底细,如此不妨多听我说几句。”

  星仪又把那只装酒酿的碗端了起来,“无论你愿不愿意承认,你都继承了瑶山道统,又取得了天魔的权柄——没错,你要说,你行得正坐得端,绝不与我为伍,可是等我不在,如何处置这些都全凭你的决定了,你想要拿它去做好事也随你,想要将其重新封印,也没什么不行……”

  他看着谢真道:“我却想告诫你一句,人心最是幽微难测,你也不是没有吃过亏。若是你洞悉之后,依然故我,那没什么,是你选择如此。只是莫要身怀利器,又不去运使,一味闭目塞听,那就着实太愚昧了。”

  “要把人的心思算个精光再去交游,天下都没有这样的道理。”谢真瞥他一眼说。

  星仪道:“是以熙来攘往,庸人自扰。修道本是卓然出世之举,但前人开了道路,积年下来,那累累经验又成了泥沼壁垒,修士视常人为凡浊,殊不知他们循规蹈矩,仍是难逃尘俗。唯有一意超脱,方能寻得大道。”

  茶铺边不知何时已静了下来,先前隐约从远处传来的,张灯结彩下节庆的欢喜喧哗已不可闻,只有微风携来夜色里的桂花香。新宛的初秋带着薄薄寒意,半空明月隐没于云间,谢真想起刚才见过的冬夜里的“天腊”仪典,同样也是乌云遮月,不见一点清光。

  他朝星仪问道:“当年在临琅引动天魔降世时,你有为自己计划过后路吗?”

  星仪一怔,以他能言善辩,此时也不由得沉默。谢真又道:“只怕是没有吧。即便后来的大灾不在你预计之中,可是缔造真灵,你未必不知道其中风险,可你依旧孤注一掷,决不去考虑失败后会如何。六百年前,你会这样做,凭什么到了现在,你反而会去考虑什么继任者,什么身后事呢?”

  “经过了这许多,难道不能有所寄托么?”星仪轻声道。

  谢真说:“你这人是变不了的,别糊弄了。”

  星仪神色有些怅然,说道:“你会这样想,是因为并不明白我执着何物。也罢,你大概已经猜到了这里的底细,我再啰嗦的话,想必碍手碍脚,不如等你有所体会,再谈不迟。”

  说话间,脚下石砖地突然像海浪般摇晃起来。灯火的光晕里现出一道道裂痕,星仪端着碗站起,向着始终立在原处不动的谢真道:“说起来,你孤身到此,你那同伴却不在身边。”

  谢真心道要是长明在这里,可不会跟你客气,早把你骂到升天了。星仪笑了笑:“想必他是隐于某处,为你掠阵吧?虽是稳重之策,可两位历经生死,几度分离,在此紧要关头,你却叫他按捺心焦,忧虑着是否又要眼睁睁看着你遇险,未免有些残酷。”

  “两心之坚,何须言语。”谢真道,“你又没有道侣,想必是不懂了。”

  星仪:“……”

  一阵秋风卷过,茶铺、桌椅和星仪都不见踪影,地上一块块铺砖被抖出了路面,悬在空中,隔着缝隙前后相连,如一条长蛇的骨架般甩动。谢真无声地道了句“得罪”,纵身落在衡文正堂的屋角上。

  檐上无灯,青灰的屋瓦在暗处泛着幽幽的磷光,谢真沿着屋脊前行,如踏雪一般,在极静中留下一道轻盈的脚步声。

  新宛的秋空里火光冲天,一座座屋宇被无形的力量托到半空,分崩离析,到处都是惊叫乱跑的人影,奋力拨开飘动的砖石、梁木,甚至许多沉重太平缸也被震了出来,那些陶缸石缸里头的水泼了出来,养着的鱼儿也被掀到空中,在水草之间直甩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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