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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兄说过_分节阅读_第207节
小说作者:thymes,青山为雪   小说类别:耽于纯美   内容大小:1.25 MB   上传时间:2025-12-09 12:40:51

  谢真定了定神,说道:“总归,这些暂且都是猜测,若是能打开封印一看,或许才能有所定论。”

  “虽然是猜测,也是很靠谱的猜测。”陵空点头道,“我也觉得这里面就是星仪的手笔。”

  “所以镇魔既成,本应归还天地的灵气,如果确实不是被仙门截留,那么其实是被星仪夺走了?”长明皱眉道。

  “不然呢。”陵空说,“他平时开着各种金砂化身到处晃荡,那么多的灵气都是哪儿来的?”

  “这事情闹得……”谢真喃喃道。

  正如他和长明之前半猜半蒙的推测一样,在渊山未能归还灵气一事上,仙门固然动过手脚,但灵气被截留的根源搞不好还真不在他们身上。

  “好了。”陵空拍拍手,“那差不多都对上了,我们姑且假定星仪在这几百年间逐渐复苏,在渊山里伺机脱困。他对你下手,未必不是抱着利用你的躯壳逃出来的目的。”

  谢真不解道:“那何必要让我受瑶山纹印反噬?虽然这身体如今已被天魔之力修补,但当时受创颇重,很难用了吧。”

  “这不是很明显么?”陵空道,“当时他打不过你,只能用暗招。”

  谢真:“……”

  陵空又道:“不过,天魔护住了你的躯壳,没叫他成功,封印也关上了。他能用的只有那镇魔后归还的灵气,这些灵气归一人所用,那真是尽够用了,所以他才能遣金砂化身到世间去。按理说,原本的渊山阵法应该够结实,但你们提过仙门又搞七搞八,做了改动,大概就是被他找到了可趁之机。”

  谢真想起那时在符刻石林中看到的半个金砂人,深以为然。

  “我敢说,现在星仪的本体,无论复苏到了什么地步,都还在渊山封印里面关着。”陵空说,“那么事情就又回来了,你们觉得他现在想要的是什么呢?”

  星仪的目的究竟为何?这个曾令谢真他们困惑的疑问,以往总是只能窥见一鳞半爪。

  可在来龙去脉都已摆出之后,似乎依旧不是那么容易作答。

  他想要从渊山脱困?想将天魔纳入掌握?还是想继续未竟之愿,重铸天魔,登临超脱世外的绝地?

  长明道:“要猜他想做什么,就看他做过什么。我们所知的金砂化身的形迹,大致就是两种——最明显的就是对慧泉的谋划。”

  他依次按下手指:“截杀施夕未,指点牧若虚,利用安游兆抢夺施无忧,这几个姑且都算是图谋各部主将的血脉;在三处地脉封印里,白沙汀与七绝井两处都有他的布置,放在一起来看,要是让他凑齐了所有准备,虽说我不知他能做到什么程度,能不能真的从慧泉抽灵气出来……”

  “他能。”

  陵空淡淡地说,“因为他有这个本事——因为我也曾经信任他。”

  长明沉默片刻,说道:“但你也留了防备的后手。”

  “那都是霜天之后的事情了。”陵空说,“六百年前的布置,对上复苏的星仪,那是死物对活人,不容乐观。不过,六百年后的你们也没吃大亏就是了,不错。”

  “这用不着你说。”长明回道。

  他的语气让谢真觉得他没准还挺吃这套的。谢真接道:“至于你说的另一种,大概就是追着我打了吧,铸剑池一行,也和天魔有关。”

  长明道:“他在白秋声一事上手笔颇为怪异,倘若成功,瑶山事后也总有办法处置,倒像是专程来凝波渡捣乱的。再有,就是戴晟那件,我始终有些疑虑。”

  谢真知道他所指为何,那件事看似只是借戴晟之手,将金砂化身寄托的面具带入七绝井,背后似乎又与衡文、延国有千丝万缕的关联。

  “你们之前不就是怀疑那什么延国在搞事情。”陵空道,“看出什么虚实了没有?”

  “静流主将正在延国,若有消息,我们也能传讯得知。”长明道,“但据称衡文在左右延国王位更迭,看了临琅国主的回忆,这背后没有星仪还好,万一真是最坏的情形……”

  “那也总不能冲过去把人家先杀了。”陵空抱臂道,“渊山封印不开,就算他想重塑天魔,也没有那个根基。所以最好能提前打开封印,不能等星仪自己从里面打开。”

  长明反问:“既然都推知星仪复苏,不怕他借此逃离?”

  “他能怎么逃?天魔还在渊山呢。”陵空道,“我们打开封印,是占据先机。要知道上次镇魔本就被他夺取了一次灵气,一旦他再次推动天魔震荡,从内突破封印,渊山都未必能保得住。”

  谢真与长明对视一眼,均感到形势危急。陵空却道:“也不用那么着急,这不是他想办就能办得成的事,须得等待时机。你们还是好好想想,怎么应对现在各怀心思的仙门吧。”

  *

  斜阳草木,孤崖荒坡,一尊石像立在林间,纷纷落叶披了满身。此处虫声悄然,分外静寂。

  孟君山扫去那些叶子,又把石像面前打扫干净,现出下方一个小小的祭台。

  石像的雕刻极为粗糙,更像是顺着石纹的走势随便刻了刻,勉强能看出是个抱着小兽的女子。祭台上也别无他物,唯有一只石碗,干净得格格不入。

  孟君山取下斗笠,拿酒葫芦掂了掂,挺心疼地往里倒了半碗酒。随后,就把那碗往石像前放着,自己站了一会,便要转身离开。

  “请留步……”

  一声低柔的话音传来,从那原本四下无人之处,慢慢地转出一个髻上簪花的小妇人。她嗔道:“公子,妾身冒昧相见,试问您此番是所求何事呢?”

  “这一路走过来,便是等待夫人现身。”孟君山拱手道。

  小妇人掩口道:“公子眼明心亮,早就察觉,还要称我为夫人么?”

  一条长尾在她裙袍下隐隐摆动,似也不再掩饰自己的妖物来历。孟君山笑道:“失礼了,或许该称姑娘才是?”

  对方笑弯了眼睛:“看你也是个仙门修士,怎地如此浮浪?过来说话罢。”

  说着,她轻轻托起台上石碗,款款走向一旁空地。那倒伏的古木,带着青苔的树墩,转眼变成了白玉桌椅,只有那碗里的酒还是原本模样。

  孟君山看到这里,心里已八成确信这位就是这片山中的“任夫人”了。

  对于那些不归三部管,盘踞在山野中的野妖,仙门也有自己的记档。不过他对这位的了解并非来自仙门,而是在往年游历途中得知。

  他瞧了瞧这副桌椅,虽然这幻术于他不太顶用,他还是在树边坐下,说道:“道友,我此番来寻访传闻中的‘河魅’,不知你可有了解?”

  任夫人恍然:“难怪看你一路走上来,见到个塑像就倒酒,看到个野庙就进去上香……你可是把这片山头搅和的好不安宁啊!”

  孟君山哈哈一笑,毫无惹是生非的尴尬:“这不是听说河魅有求必应,可是又不知道真身为何么?只好一路走,一路求。”

  “哎呀。”任夫人无奈道,“公子若想斩妖除魔,可是来错地方了。”

  “绝非有此意。”孟君山正色道,“我实是真心相求,才想找这河魅来问问的。”

  任夫人笑道:“那也是一样。说到底,河魅这种东西,对凡人来说确有其事,对你们修士来说,可就大有不同了呀。”

  孟君山扬眉道:“愿闻其详。”

  任夫人就着手边石碗,将酒一饮而尽,接着把空碗向他伸了过来。此番姿态豪爽,与此前的模样大不相同,孟君山也拔下葫芦塞子,给她斟满:“最后一碗酒了,道友莫要嫌弃。”

  “好酒。”任夫人赞道,“你也是个会喝的。”

  孟君山微微一笑,应下了这番夸奖。任夫人捧着酒,且不就口,慢悠悠道:“你虽是找错地方,但总归问对了门。你瞧我像河魅么?”

  倒是像狐狸……孟君山心想,口中道:“不怎么像。”

  “没错,但是呢,我也可以是河魅。”任夫人用拈着石碗的手,朝着山间轻轻一荡,“你这路上见到的那些野庙、塑像,都可以是河魅。明白了么?”

  孟君山从景昀那里得知这“河魅”的传说时便疑惑,为何衡文没有派人来调查清楚?

  关于“河魅”的民间传说,乃是在乐桑河近旁祈求,就有可能得到神仙回应,达成心愿。贫家献上一二供果,高门或许更有花样百出的手段,总之受了河魅帮助的传闻常不断绝。

  景昀则说,衡文早就使人来查过,但乐桑河里根本没有成气候的水妖、精怪,那些所谓拜了河魅许愿的事迹,也多是讹传,从头到尾都没有什么值得一提的发现。

  于是在衡文,“河魅”一说就作为愚夫愚妇的民间传言,不再有人关注了。

  “咱们这片地方,藏了大大小小不少妖族呢。”任夫人道,“你想啊,能待在延国的,能有什么大志向,无非是故土难离,也不想和那劳什子的衡文打交道。既有这河魅的传说,有时凡人来祈求,正好又是哪个能做得成的小事情,小妖们便假托河魅显灵,享受一番凡人的供奉。”

  孟君山了然:“如此一来二去,河魅的传说就更灵验了是吧。”

  “当然,也不敢太灵验,大事是不敢做的,可不想惹来衡文的麻烦精。”

  任夫人提到衡文也没什么好脸色,“山中寂寞,闲来找点事情做罢了。”

  孟君山道:“那这么说,延国中的侯王来此祈愿,他求得会是大事还是小事呢?”

  任夫人一双妙目不由得睁大:“什么?”

  她脸色有些难看,片刻后说道:“河魅传说在此,有时也有凡人中的达官贵族前来祈求,但和他们扯上关系总是不美,因而这片本地的小妖们一向是不管的。可是,如果有外来的妖族……甚至修士,会不会借这机会做些什么,我们也不晓得。”

  “可见这河魅的传说也不都是好处。”孟君山道,“事情没做,反而背上了包袱。”

  任夫人斜了他一眼:“就算有,也是河魅干的,关我们这些弱小妖族甚么事呢?”

  孟君山微笑道:“等到惹出大麻烦的时候,恐怕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了。”

  任夫人轻咬嘴唇,面上现出思索之色,道:“你倒是好心,谢过你的提醒,我得叫这帮不省心的最近夹起尾巴了。”

  “这算什么?”孟君山道,“还得多谢道友为我解惑。”

  听他说的这话也算场面,任夫人的神情总算是缓和了一些。她端起石碗,这次是慢慢啜饮,仿佛也想多品味一阵这难得好酒。

  孟君山闻着酒香,却没了饮酒的心思。知道河魅只是架着传说皮囊的托词,那真正借河魅名义来到庆侯身边的是何人,就又是不好说了。

  此间探查,看来已经不是迂回的时候,须得冒险见个真章。

  他陪任夫人把酒喝完,随口道:“说起来,既然诸位是顶着河魅的名头作掩饰,那最初河魅这个传说,又是谁传起来的?”

  “这个啊,你换个人问都未必知道。”

  任夫人放下酒碗,颇为得意道,“几百年前的传说了,我也只是从前辈那边听了一耳朵。你过来……”

  她起身走向崖边,孟君山跟随其后,听得她说:“有个什么古国的人,不是大官就是皇帝之类的,据说在这河边遇见了仙人,得偿所愿,后来就到这里修楼修庙,做个纪念。往后呢,凡人就来这拜香火,最后传来传去,就变成河边有能听祈愿的河魅了,最早是怎么回事,就没人记得啦。”

  任夫人拨开藤枝,向远处一指:“你看那边。”

  石崖之下,乐桑河似一道玉练,绕岸而过。孟君山往她手指那处望去,只见到片片荒石,映着残阳夕照。

  “那里有什么?”他问。

  “曾有一座楼。”任夫人说道,“我没见过,给我讲古的前辈也没见过,但传说里是有的,在这条河还叫熙水的时候——高阁临江,金阙玉台,碧青琉璃瓦,宛如云霞……”

  山外,河水无声,静静东流。

第208章 如相问(一)

  入暮时烟霭深重,沉沉欲雨,及至夜中,那浓云又散了。一道娥眉月照在太微山上,只有淡到近于无的清光。

  正清宫在夜间灯火寥寥,绵延殿阁不见白日时的宏阔,如一尊默然巨物,蜿蜒静卧于黑暗中。

  灵弦身披葛衣,两手笼在袖里,慢腾腾穿过幽暗的廊道。他趿拉一双草鞋,走起来却没一丝响动,静寂之中,从遥远处潺潺流来的细微虫鸣也分外清晰。

  这副散漫打扮在规矩森严的正清宫是要挨训斥的,不过半夜三更,也没人来管他;其实哪怕让人瞧见,能教训他的人也不太多了。

  那个常惹麻烦的惫懒小弟子已经成了门中显要,他却不会再像年少轻狂时那样随心所欲。每在人前,总是自觉为后辈弟子作出表率。

  也就是在这无人深夜,他才这么出来走走。

  凡是想要有一番作为的正清弟子,多少都有去各地宫观历练过,灵弦在这其中又属特例。他去过每一座宫观,也去过许多门派势力无法触及的地界,旁的师兄弟行走在外,想的是不能落了正清的威望,他则鲜少以真身示人。

  寻踪觅迹,收拾首尾,隐姓埋名。就连他擅长的雷法,也修了几样偏门功夫用以掩饰。他做的是不那么光明正大的事情,这种事情总得有人去做,除了他,也有别人。

  每次回到太微山,重整那一身玉簪紫带,他才像是从那混迹江湖的壳子里钻了出来,把自己洗洗干净,重新做个似模似样的仙门弟子。

  可不知不觉间,那楚楚衣冠于他而言,已经太过拘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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