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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凝脂_分节阅读_第34节
小说作者:梅燃   小说类别:历史架空   内容大小:365 KB   上传时间:2025-12-14 12:48:07

  萧念暄摇头:“没有了。”

  在阿初失望的时候,他扯了下阿初的襟袖,一本正经地告诉着急上火的女医官:“再近一点阿耶会发现的。”

  “……”

  那还是莫要再近了。

  若被天子发现他们偷听他谈话,连太子殿下的尊臀都很可能保不住完好。

  一抹月色悄然爬上屋脊,寒光宛转而下,梧园叶光薿薿,洁净空明得犹如琉璃世界。

  时辰过去了许久,梧园里的人陆续离去,绪廷光携着垂眸敛容始终未曾抬头的女儿走了,卞舟僵持着立了片刻,也掉头离去。

  梧园萧然,花阴弄影,木叶微脱。

  绪芳初诧异地看向亭内饮茶解酒的男子,不知他为何仍在取盏,怔愣间,恍惚看见那人扬起了视线,偏眸,正好往这里看了过来,隔得太远,看不清他脸上神情,绪芳初兀自被吓唬得不轻,心跳失衡地躲起来,捂住胸口看脚边的奶娃娃。

  “太子殿下,你不是说,在这里陛下就看不到的么?”

  萧念暄又没试过,他怎会知道呢,“我也不知道啊。我只知道,阿耶的眼睛很厉害。”

  阿耶有千里眼,无论他在哪里调皮,阿耶总能第一眼看到。

  “阿初,”他甚是无辜地往绪芳初胸口插上一刀,“你被发现了吗?”

  绪芳初有泪不轻弹,欲诉无言。

  萧念暄爬到她身旁矮椅上,绪芳初扶住他后背,怕他掉下栏杆,他趁此机会就钻进了绪芳初怀里,往馨香满体的怀抱拱了拱,抱住她安慰道:“你放心,你把我穿在身上,阿耶就不会重重打你了。”

  绪芳初忍俊不禁:“你才多小一只?我护头不护腚的?他打我屁股怎么办?”

  萧念暄也有办法:“他欺负你哪儿,我就爬到哪儿,总之是我带你来的,阿耶不能打你。可以打我的屁股,总之我不会让他打你的,阿初我要保护你。”

  对朋友,就是要两肋插刀,太子殿下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绝不会辜负好朋友的信任。

  绪芳初叹了一息,亲儿子,哪怕不曾相认也是亲儿子,他待自己可真好啊。

  若是当初没有为了绪家的容华,把他扔给他阿耶,而是她带了他,等天下大定之后在云州做些香药生意,又会是怎样的光景?

  她几乎有些承认,她羡慕陛下身边有这般可爱贴心的小棉袄了。

  既然被发现了,绪芳初只好赶紧下去请罪,但亭中早已无人,得知陛下并未回到御柳园,而是已经不胜杯杓踅入太极宫,她急忙追了去。

  以前入太极宫,需要天子近旁的内侍引路方能畅通无阻,自从他给了她那块玉佩之后,绪芳初侍疾都无需再由内监通传引路,自己拿了玉牌便可以过门。

  太极殿的殿门禁闭,不知为何,绪芳初以为吃了闭门羹,向值守的礼用打了个招呼,“陛下已经歇下了么?那臣改日再来。”

  礼用虾腰拿手里塵尾扫了扫尘埃,瘦得峭楞楞的脸颊堆起了一丝笑,“绪大人,您进去吧,陛下还未曾歇下。”

  说着便招呼人开门。

  未曾歇下便已关了殿门?

  绪芳初总觉得有不对的地方,但殿门打开,其内灯光炽亮,宛如白昼,并不是想象中的漆黑一片,看来礼用大监并未蒙骗自己,陛下的确还未曾入眠,兴许就是饮酒之后不宜受风。

  她现如今对太极殿已经是熟客,轻车熟路地便踅摸了进门,殿内空寂,彩彻辉煌,滴水之音不住地传入耳膜。

  这殿内除了那方窄窄的铜壶,另有一道声势浩大的击水之音倏然夹杂响起,覆盖了滴漏徐缓伶仃的水声。

  顺水声传来的方向看去,碧色纱绡粼粼,青檀木浮雕莲塘乳鸭图的槅扇眼前架着,隐隐透出内寝净房的旖旎风光。

  那道比她扎的草人还要魁昂雄健的身影,就似被画圣的工笔描边誊于碧纱绡上。

  他的臂膀高举,舀过一瓢水,自两肩上冲刷而下,水花四溅。

  犹如朵朵寄予春信的梅花,绕身而开。

  他的右臂,一遍又一遍地舀过瓢装的凉水,分明活动无碍,他洗澡洗得忘形,似乎也不曾察觉有人来。

  绪芳初怔忡、错愕、惊怒。

  她就说,她都为他按了这么久了,就算手法不精,也不该一点效都不奏,他分明是早已有所好转,可还在演戏,难道就为了借此不断召她侍疾,借机轻薄?

  绪芳初简直火冒三丈,也忘了告辞,就在那儿定定地站着,等人出来。

  萧洛陵擦身之后,下身穿了一条玄青色虎兕纹绸裤,上半身则未着亵衣,披了他平日习惯披的一重淡青银边勾云纹帛衣,他素来畏热,那纱衣清透,轻如鸿羽,显现出底下朦胧姣好的玉体,如梅枝般,清瘦之中窥见一丝风雪里摧折不断的苍峻。

  他刚沐浴完,姿态闲逸地将发冠剔落,散了一头墨玉般的长发,随性地握发而出。

  似乎未曾料到殿内有人,见人是她,萧洛陵唇角轻撩:“怎么,怕朕治你梧园偷窥的罪过,这是来请罪了?”

  他握发寻了软靠落座,“过来坐。”

  绪芳初抿唇,不欲过去,就在原地转了身,面向天子,咬唇道:“臣本不欲偷窥的,臣什么也没听见。”

  “知道,”萧洛陵语气淡淡,“否则你不会主动见朕。想知道,朕是如何处置了你的姐姐?”

  绪芳初点头,“求陛下解惑。”

  他垂目看了眼身侧软靠,再一次提醒:“过来坐。”

  周遭的气息都因这句亲近关切的话变得粘稠起来,绪芳初胸壁内的搏击声似是一声重过一声。

  就在一个时辰之前阿耶还告诉她,天子要替她赐婚。

  可她怎么看,陛下也不像是要替她赐婚的模样。

  她既惶惑且郁愤,无法抗拒地屈从牵裙入座。

  他的双目未抬,看向他们之间犹如王母玉簪划下的银河般的距离,冁然:“坐那般远作甚?近前些。”

  绪芳初的臀快要烫红了,这麂皮毡毯铺的大靠真不是谁都能坐的。

  听到他的话,她的后背惊出了微微濡湿,但还是忐忑地寸寸朝他游移过去,慌乱间,恨不得起身逃离,忽觉肩上一重。

  一只大掌压上了她的肩骨,仿佛预知了她的心思,炙热的掌心落在肩胛,绪芳初进退不是,呼吸亦是不得自如,屏息凝神,正要应付,耳畔落入一道沉音:“你觉得,朕将太子养得如何?”

  绪芳初面色微僵,半晌才找回冷静,垂目恭维:“陛下兰心蕙质,将殿下养得极好。”

  说完便木住了。她刚形容天子什么,“兰心蕙质”?那是形容男子的词么?

  他倒仰脖失笑,并不在意,“你知道便好,朕当初为了养他,没少花心思。你知晓,太子的生母弃他而去,他孤苦伶仃地被送到朕怀里时,才不过巴掌大小,弱症缠身,朕晚上几乎不敢入睡,每个时辰必醒来一次。”

  说来也怪,他早就该同她说了的,他早就该,说了之后,去观摩她脸上的反应,看她抛夫弃子后是否有过一丝愧悔。

  可是,他忽然觉得那些不再重要。

  过往种种悉数不提,以后她绝不可能再离得开他。

  绪芳初干干地挤出一坨笑,“陛下含辛茹苦,其情可佩。对了,臣的姐姐去了哪?陛下打算如何处置?”

  她长舒一口气,心说总算拐回了正题。

  萧洛陵的指尖顿在膝头,“她自请离开太医署,朕允了。”

  绪芳初眉梢高仰,肩骨瞬息间脱离了掌控,“三姐姐这事犯得,恐怕还不至于被逐出太医署?而且三姐姐自入太医署以来,勤功刻苦,成绩拔尖出挑,有目共睹,并没有沉溺私情而荒废学业。”

  上次他处理薛艳儿,绪芳初以为有理,谁也不曾反驳。

  但绪瑶琚这事,恐怕是处罚过重,是不至于如此,何况如今太医署仅剩女弟子二十五名,若犯一些小事便被驱逐,实难想象两年之后能顺利结业的女官有多少。

  “她是自请离去,是因为此事说穿,卞舟无心于她,那么她在太医署日后难免遭人嘲笑,”萧洛陵语气不无温和,目光在她面如赪玉的姣好容颜间停驻,“朕亦只是成人之美,解她之患。你可知,她对你也尽力维护,道你对卞舟并无私情。”

  绪芳初知道三姐姐不会出卖构陷于她,却听出天子语调轻微上扬迟疑,她心口犹如鹿撞,口舌有些发干:“陛下不信么?”

  “朕要你亲口说,”天子的目光已不觉有了几分变化,幽邃漆深,看得她心底发毛,“卞舟春衫年少,出落得也算一表人才,有战功,也受朕器重,怎么看也该是良人,否则你三姐姐何以对他一见倾心,钟情若此。你当真见之心如止水,半分不为其所动?”

  绪芳初依稀记得,这不是他第一次对她问这个问题了。

  然而上一次是在裴府,彼此并不相熟,他问得也不过燕尾点水,被她轻轻揭过了去。

  眼下却不一样,在查知天子对她有另类的心思之后,她只能揣着明白装糊涂,并不能真糊涂,这问题,一定要斟酌好了回答。

  绪芳初长长地深吸一口气,和婉真诚地凝视对方幽深的瞳孔,与那淡淡的质问之意直面相对,“回陛下的话,臣在太医署如鱼得水,小有进益,只想不负陛下苦心栽培。将来学有所成,臣得外放出宫,在民间行医授徒,永志不忘陛下苦心。”

  萧洛陵蓦地轻笑,明知她像笼中之兔般困兽犹斗,时刻想要逃离,他竟觉得,倘使一直如此不揭开她的身份,让她享受这般挣脱不得、伴君如伴虎的恐惧,亦是乐趣。

  看她张牙舞爪地挠着地板,抬头把毛茸茸的笑脸亮给他看,享受着她边谄谀媚君,边私心痛骂他为君不仁的模样,亦是至高的乐趣。

  “难道是自觉得配不上卞舟?朕倒是认为,你这般独特无二的娘子,配他绰绰有余,他倒是不该肖想你。”

  绪芳初哑口无言。

  他对她评价竟如此之高啊!

  言毕,萧洛陵垂目看往她怀中,低声些说:“朕让你编的长命缕,可编好了?今日已是中秋。”

  “编好了。”

  绪芳初心切点头,忙不迭从怀中摸出今夜本打算寻机送给天子的五色长命缕,天子接过手中,左右端详。

  绪芳初自觉手艺甚佳,可她偷觑萧洛陵的脸色,只从对方脸上看出了一丝愈来愈明晰的不满,到了最后,萧洛陵眉梢轻皱,她霎时魂不附体。

  “陛下,这,这有何不对么?”

  萧洛陵将长命缕握在手中,偏眸。

  他语含不悦:“你送给朕的,为何与送给卞舟那条,一模一样?”

  绪芳初惊怔,心跳骤停。

  他含了凉意的瞳仁居高临下地睥睨而下,那一刻绪芳初觉得自己不光是被看扁如蝼蚁,甚至几乎被他碾进尘土里去。就、就那么不高兴?

  她可只会这一种编法啊!

  天呐这种阴晴不定的上峰真难伺候,她怎就偏偏摊上这么一个?

  “朕不值得你花心思编条全新的给朕?朕秋狝也会带卞舟一起,让人见到朕与他腰间同用一根五色丝长命缕,如何想?”

  绪芳初没辙了,声息渐弱:“那陛下要如何?”

  他的神态此刻在她眼中不啻狞笑了,带有一股要将她连皮带肉拆吞入腹的凶残。

  萧洛陵平静地道:“再编一条。朕的那条要粗,要长,要花心思,织上花纹。”

  绪芳初以前听春娘说,男人的胜负欲莫名其妙,她还不理解,如今落到头上,真是一座大山。

  她就点灯熬油地编那一条都要吐血,她不禁亮出自己的十根手指头,向天子卖惨:“陛下,你看看,臣并非不愿,臣白日要学习,晚上要实践,抽出空还得给您编长命缕,臣的手指头都磨破了。非是臣不愿呐陛下!您秋狝已经没几日了!您千万疼惜臣下一回吧!”

  他就着灯火看向她的掌心指腹,纤白靓丽的葱根,完好无损,除却几道红痕。

  萧洛陵上了手,将她柔腻雪白的掌心轻笼。

  她心颤,忽身子一轻,竟被他直直地拽入了怀底。

  绪芳初自知挣扎不得,臀早已离了大靠,被牵至他的腿上,她惊惶失措地闭上颤栗的眼皮,他低眸,将她脸上的惊恐之色尽收眼底,化作莞尔一笑,俯身吹了吹,“朕给你上了药便不疼了,你不是道朕的龙爪有奇效么?应是如此吧,对么绪爱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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