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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凝脂_分节阅读_第27节
小说作者:梅燃   小说类别:历史架空   内容大小:365 KB   上传时间:2025-12-14 12:48:07

  女子月信,极是难熬,萧洛陵幼时跟随姑姑,也曾见过姑姑有时卖不了豆腐,只能在床榻上流着冷汗挣扎一整天。

  礼用生怕陛下生气,心下思量,得把绪医官的处境说难过些,陛下便只顾得上心疼,顾不上生气了,他这么想着,口中添油加醋地说道:“绪医官连卧榻都下不来了,老奴去时,绪医官脸上疼得都是汗,服用了太医署调的麻沸汤和止痛丸,也才好些。”

  萧洛陵没有言语。

  殿内沉寂一片,小太子仰起脑袋,时而看看父皇,时而看看老内监。

  老内监咽了口水,身体打了个寒噤。

  “陛下,绪医官求老奴向陛下告假,要不就……”

  话未说完,只见陛下起身去了庖厨,顺手提走了适才抛在椅背上的襜衣。

  礼用全然不明作何解释,直至太极殿后的庖厨里响起了开火的声音。

  礼用傻了眼,与太子殿下互相对视着。

  小太子没说话,低头吃起了鸭肉和饭。

  片刻后,天子拎了一只食盒出来,看了眼没出息顶不住饿的儿子,将他没吃完的姜末烧鸭与豆腐鲟鱼煲一样盛了一些,命令礼用:“送去吧。”

  礼用凑近前,鼻腔里钻入了食盒压之不住的红糖姜茶的香气。

  他心领神会,忙不迭接下了食盒,躬身拎上。

  *

  绪芳初来月信的确会不适,但还没到趴在床上下不来的程度。

  只是早上又吃了皇帝做的早膳,一连两日了,今夜要是被他抓个正着,只恐免不了一番质询与申斥。

  适逢月信造访,腰腹酸胀坠痛,她灵机一动,想到了这个法子,便早早地开始躺在榻上,权当自己是一具尸体。

  大监来问询,她演得便更逼真了,直把两眼洞若观火的老内监都哄骗了过去,对方走时,还殷勤叮嘱她千万保重则个,回头便替她告假去了。

  只是绪芳初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过不多久,那位大监又回来了,远远地沿支摘窗瞧见那抹惨绿衣影,绪芳初魂悸魄动,扔了手里的豌豆糕,拥被躺倒,作痛苦状。

  礼用回来了,带来的却是好消息,还有手里的食盒。

  “陛下听闻绪医官不适,没再召见。这是陛下为绪医官准备的姜茶,嘱咐医官一定要喝了,才好入睡。”

  皇帝不曾命令她一定要喝,这些词儿都是礼用在转达之际掺和掺和加上的好话,两头黏合,才有未来呀!他为这个掖庭真是操碎了心!

  食盒揭开,红糖热汤混合姜片呛鼻的浓香一瞬攻陷了嗅觉,绪芳初在那股热气腾腾的香味包裹中,受宠若惊地拥被欠身而起,“有劳陛下,有劳大监。还烦劳大监代小人回话,小人自小便体弱多病,咳咳。身子看着结实,实则五劳七伤。哪怕是这等女子之事,也常让小人,生不如死啊。恐怕,后日的按摩,也是不能去了的。”

  她说得情真意切,礼用听得肝胆欲裂。

  但无法,礼用只好代为传话。

  陛下与太子已经用完了晚膳,萧洛陵正为儿子擦嘴,礼用突然飞来这么一句,陛下给孩子擦嘴的帕子在萧念暄的鼻子底下停了停,轻哂:“体弱多病?”

  挑眼侧目,长眉几乎扫入鬓角,“她是这么说的?”

  礼用能怎么说,他苦命地虾腰回话:“回陛下,绪医官的原话便是如此。”

  萧洛陵额角的青筋似是跳了跳,冷笑一声,他嘲弄地颔首:“随她。”

  萧念暄怔怔看着,阿耶把那条擦了他嘴的帕子,很大力地摔进了水盆里,啪地一声,水花喷溅到了他的小脚丫上。

  如此一连告假,绪芳初便告了两回。

  这夜绪芳初温习完白日医正教授的按摩法,已是更深露重。

  这几日,太医署内的诸位教习都知道她在替陛下效劳,唯恐陛下因她侍疾不力而迁怒于整个太医署,纷纷拿出来看家本领,对她倾囊以授。

  纸上得来终觉浅,绪芳初甚至仿照皇帝的身量扎了一只遒美精健的草人。

  练习手法,就在草人上执行。

  自太医署藏书阁内回到灵枢斋,魏紫君已经睡熟了,被衾斜斜地散落一边,身遭火烛熄灭,晦暗无光,而四斋内寝尽头却有一盏哔哔啵啵的蜡烛,结着淡红的光华,岑寂地披覆伏案凝眸的女子身上。

  绪瑶琚在看那封信,并未留意到绪芳初的回来,直至绪芳初近前,一缕暗影投在惨白墙壁上,绪瑶琚忽如受了惊的猫儿般,将手中的信纸唰一声抽走。

  绪芳初惊讶:“三姐姐?你在看什么?”

  绪瑶琚将信纸于桌下无声揉皱,目光有些不自然地移开,并不敢看她,“没什么。”

  直觉告诉绪芳初,并非无事发生,近几日绪瑶琚时而失魂落魄,时而心不在焉,几番犹豫,对她似是欲言又止,有话说不出。

  而且她早已看见,适才自绪瑶琚手中一闪而过的,分明是一页纸。

  灵枢斋出过薛艳儿的前车之鉴,绪芳初不无担忧。

  可她也心知,这样的事,她不敢插手。倘若真是男女之事,那么旁人不论怎么干预都只会落下不是,何况三姐姐的阿母,是绪府的主母,她的婚事自有嫡母操持,她所能做的,仅仅只是提醒。

  “如果悬壶济世也是你心之所向,以三姐姐的聪慧通达,定能明白孰轻孰重。”

  陛下也曾说过,若耽溺于情爱,荒废了学业,就不再适合留于太医署了。

  绪瑶琚的脸孔微白。

  妹妹在提点她女之耽兮不可说也,勿沉溺于男女之情。只是,她自嘲地敛容,折了唇角。她何来男女之情,她有的,不过是一厢情愿。

  若拆信以前,还心存幻想,在看到卞舟字字衷情的“之死矢靡它”和“天不老,情终难绝”的心迹,也该明悟了。

  只是,她究竟是出于何等心理,竟阴暗至,即便到了如此灰心的时候,仍不肯将此信拿出来交到四妹妹的手里,让四妹妹知晓卞舟对她“寤寐思服”的心意?

  她是怎样一个气度狭窄的阴诡小人,连她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午夜,魏紫君睡得熟了,绪瑶琚心事重重地出去了。

  因她今日,写错了一副药方,被老师罚抄《千金方》,她的功课未完,在屋里抄要点灯,怕影响了妹妹们的睡眠,只好前往藏书阁抄经。

  她感觉到,自己已经在受到那缕情思的困扰,老师都说,她想来谨慎周到,从来不会犯这等荒谬的错误,将治疗风热的药,给对上了风寒的症。这实在太不应该,她的确得找一件事情来做,分散自己的注意,那么抄《千金方》也许便是最好的办法。

  绪芳初独自于窗前踱步,思忖三姐姐近来见了何人,那个有可能撩动她情思的男人,究竟是何许人?

  思来想去,她终于有了些许眉目。

  三姐姐平日里于太医署深居简出,太医署内自是不能有人能获得她的青睐,毕竟那都是些拖家带口的老学究。她近来见的男人,不就只有一个么?

  想到那位陛下,绪芳初骇吸浊气,只觉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口。

  正要泄气,忽觉眼前灯火闪灼,灵枢斋内涌入了一股泛了阴森气息的凉雾,袭颈而来。

  犹如话本里闹鬼的迹象。

  绪芳初心跳悬停,瞳孔骤缩,双手不露声色地拿住了跟前铜盘里的火烛,哆嗦着,猛地转身照向身后的厉鬼。

  “厉鬼”峻昂魁美的身躯,被火烛的光于窗棂间拓下了长影,火烛朗照,沿支摘窗往上看,一张面无表情的面孔泛出幽幽寒光,双眸深晦,泛出了一丝怫然之色。

  “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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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萧狗对儿子是超绝人父感,情绪稳定的超级奶爸,对阿初,那是阴湿男鬼,爱恨交加,恨不得吃了她[狗头叼玫瑰]两种“吃”的意思都有。

第27章

  绪瑶琚原本打算去藏书阁抄经, 但去之后,她恍然间想起, 今日医正从藏书阁里取走了《千金方》用以教学,之后并未归还。

  那套《千金方》在藏书阁内是孤本,再无第二本可拿来誊抄。

  绪瑶琚只好折回白日教学的灵境堂。

  途径那块高耸巍峨的太湖石时,忽闻石子破空之音,稳稳地击落在石壁上,沿着上回的路线投身于水中,毂纹丛生。

  林藏野径, 泉泻碧津,周遭万籁俱寂, 安静得出奇。

  正因如此那颗石子击打在太湖石上的声音,在旷寂中听得尤为清楚。

  在那道魔咒响起的一瞬间, 绪瑶琚便绷紧了脚尖, 几欲逃离, 但那个盘桓依旧终于候得一线时机的声音又如何准允她就这般落荒而逃。

  “姐姐!”

  噬魂般的声音夺去了她一魄,就如冤孽般,簪花宴上惊鸿一瞥,那张脸就深刻地印在了脑海里。

  绪瑶琚攥住了医袍之下的素手, 指甲陷入皮肉也不觉疼痛, 身后, 一截熟悉的袍角沿着凌霄花藤坠落。

  少年拨开满枝柔绿, 将那张俊逸绝伦的面容明明晃晃亮了个相。

  惊喜无限。

  “没想到又见到你。”

  说完他自瓦檐上跳落,屈膝站定,正悄然停在她身前。

  少年笑如春风,将她的窘态收入眼底,似觉得有趣一般, 绪三娘如此沉稳端庄的女郎,露出这般表情,实在太有意思,他先与她套个近乎,寒暄了两句,但接着便马不停蹄地转入了正题。

  “姐姐,我求你送的信,你可有送给四娘?”

  绪瑶琚的齿尖都压在了下唇上,磨得锐痛,她低垂了眼睑,一晌没说话。

  卞舟果然急了起来,声线都亮了几分:“没有么?”

  他见她凝眸不语,皎如月华的脸颊上满是踟躇之色,他心神悬起,不安地道:“你遇到了难处?没有找到机会?你若是有难处,不妨说出来,我不让你送信了成么。”

  那封信固然重要,信里汇聚了他对四娘全部的真意,但,倘若信送不成,他自然有别的办法能让四娘听到他的心声,若为此令无关之人为难,甚至蒙冤受难的话,他与四娘即便是成了眷属也不会心安的。

  卞舟困窘地搔了下后脑勺:“姐姐,你把信还我吧,若是一直都找不着时机,我答应你不让你难做,不要你送了。”

  听到“还信”二字,绪瑶琚的眸光略微僵住,那封信……

  她如今上哪儿还他一封完好无损的信?

  “我……”

  绪瑶琚的舌梗在了朱唇间,叩得齿关发酸,声息被死死咽回。

  在卞舟奇异地看向她,多了几分审视之时,绪瑶琚咬唇道。

  “我送了。”

  卞舟眼底的疑惑顿时消散,整个人如鸟雀般欢欣啁啾起来,“是么,那四娘怎么说?”

  但甫一问出这句话,瞥见绪瑶琚的脸色,顿时心神一凛,今夜巧遇三娘,她始终躲闪迟疑,不肯正面回应,答案近乎是显而易见的。

  不过几息,适才还腾飞跳跃的清澈嗓音,犹如林深雾暗,失落地沉了下去,似是石子沉浸了水底。

  “四娘是不是不想见我?她……她不喜欢我,对我,没一点男女之情吧?她怎么说的?”

  绪瑶琚攥紧了袖口底下的手指,一个谎言既出,便要用无数个谎言去圆,否则她无法解释为何数日以来绪芳初都不理睬卞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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