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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凝脂_分节阅读_第12节
小说作者:梅燃   小说类别:历史架空   内容大小:365 KB   上传时间:2025-12-14 12:48:07

  她敏锐地发现,新君的衣襟应是在方才抱孩子时,被倔强挣扎的孩子扯乱了,他也还未理,凌乱褶皱的衣襟下露出一方坚实起伏的胸口,一条深长的疤痕盘踞其上,犹如官窑里烧损的碎瓷的裂纹。

  她记得那时候他还没有这条疤痕。

  他抚了一下萧念暄的额:“好。”

  萧念暄破涕为笑,似乎有了那个劳什子桂花奶酪羹,他就能心满意足地原谅强迫他喝黄连还不给蜜饯佐药的皇帝爹。

  绪芳初眼睁睁看着他走向了那扇戗金朱漆祥云纹檀木座屏后,没想到望舒殿后竟设有一间供新君下厨的耳房,少顷,不远处的耳房便有烧水声传来。

  她错愕地垂下眼皮,看向榻上娇嫩白皙的奶团,“你阿耶……陛下,还会做饭呐?”

  萧念暄特别骄傲地挺起胸脯:“阿耶做的可好吃了!”

  “是、是么?”

  她是没想到,男人会做饭不稀奇,但当了皇帝还不忘锅铲的她是真没见过。

  萧念暄抓住她的手指,奶呼呼的小手,耷拉向她的手背,像是层层起酥那般,绪芳初禁不得要抽手,但顾念对方是太子,没把手指撤回,任由他合力抓握。

  他的小手从很小的时候就有相当的抓握力,当初,留他在云州客栈时,小崽子用力扯着她的袖口哇哇大哭,绪芳初险些没挣断。

  萧念暄抓着她的衣袖,好奇地仰起了乌眸,“你叫什么名字?”

  被亲儿子问名字,绪芳初心里滋生出一股尴尬之感,仍是说了自己的名字。

  萧念暄点点头:“我记得了。”

  他用心地记,可能刚刚退烧的脑袋瓜不甚灵光,他将那三个字含在嘴里反复吟诵了多遍,最后是记下了,笑逐颜开,“你好看。”

  绪芳初一怔,心里也不知是何滋味,总之百感交集,像是有股激流在胸口拍击震荡,继而犹如一块湿棉梗塞住肺管,呼不上来气,那种难以形容的感觉,令她无法回应这句真挚、纯洁、坦荡的童稚语言。

  两人沉默地在殿内互相望着,直至桂花与奶酪的香气勾动了鼻翼,唤醒了馋虫,萧念暄拍了拍打雷的肚子,看着逆光而来手中端着托盘的阿耶,就要赤脚下床奔去。

  萧洛陵攒眉,目光制止了他。

  小家伙只好小心翼翼地把脚丫缩回来,但眼底的期待,像是馋虫沿着眼眶爬出来了似的,他不停地搓着手,肚子的雷鸣声似是更大了许多。

  不谈这个贪嘴小儿,连绪芳初深更半夜闻到这热腾腾的香气也……饿了。

  又饿又困,但她怎么敢开口。

  倏然,一碗混杂了浓烈的奶香与桂子香的热酪被端到了眼前。

  绪芳初怔忡仰眸,恰碰上新君轻蹙的眉梢,他敛了眼色,声线冷峻:“不慎做多了。”

  绪芳初饿得头晕眼花,此刻像是领了救济粮般,感恩戴德接过,不忘回道:“多谢陛下,圣恩浩荡。”

  他见了她假假的谄媚样儿,极轻地嗤了一声,又盛了一碗给那个崽子。

  奶酪是初熬的,端出来烫手,萧洛陵特意用了夹层空心碗,里头垫了一点冰块,待放凉一些了,交到萧念暄手里捧着,将他抱到矮几前的驼绒毡毯上,让他自己用膳。

  萧念暄自己坐在毡毯上盘起一双肉乎乎的腿,低头乖巧地吃奶羹。

  绪芳初吃得不太自在,总感觉新君在盯着自己,心里又不禁发毛,生怕他下一句是:“朕看你有几分眼熟……”

  然而这只是她的错觉,当她偷觑新君时,他早已吩咐御前总管礼用,将太极殿上的奏折都搬到了望舒殿。

  他在案前点灯熬油地批复奏折,按笔而书,沉肃专注。

  她不敢多看,遂低头吃起酪羹。

  萧洛陵的朱砂笔落在奏折上,点出朵艳丽的红晕,听到淅淅索索的喝羹汤的声音,微微抬首,淡而微暖的琉璃灯影里,一大一小坐在床头吃奶酪,氛围恬静。

  萧念暄对阿耶的手艺信心十足,喝完了,将小碗收拾好,惬意地问绪芳初:“好吃么?”

  刚问完,便听到阿耶警告的声音:“食不言。”

  萧念暄赶忙闭了嘴巴。

  绪芳初也是十分惊惶,她不敢说话,看着眼前的小孩儿,他红润润的嘴角上还挂着两粒桂花屑,滑稽可爱,险些忍俊不禁。

  但她并没冒犯陛下教子,只是慢慢地点了一下头。

  好吃。

  不远处,呼吸渐重,朱砂落在奏折上,已洇染开一片血般的污渍。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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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猫爪][猫爪]奶团糯叽叽

第14章

  黎明后,新雨霏微,绪芳初踏着一抹黯淡的晨光折返灵枢斋,不仅腰酸肩痛,连眼皮也挣扎不开。

  昨夜到了子时过后,太子的情况终于是彻底转安,困倦睡下了,而她也在睡意惺忪中,靠在了床围边偷懒眯了一小会儿。

  依稀记得在她失去意识前,那位勤政的陛下还在书案前执笔,也不知自己耍滑偷睡,是否犯了他的忌讳,但总之今早她离去时,他人是不在的,上早朝去了。

  想来陛下日理万机,没空对她这些琐事置评,她倒不应太过高看自己,往后若再于新君陛下跟前现眼,应极力表现得随和如常,不露马脚才是。

  灵枢斋内医女,除了已经授予助教一职能拿到月例一两银子的绪芳初,其余诸人仍是学徒,众医女仍以四人一组,共同住在灵枢斋,谁也没有优待。

  绪芳初住六斋,斋友除绪瑶琚外,其余二人,一人名为魏紫君,另一人名为薛艳儿。

  魏紫君迎上绪芳初,语调关切:“四娘怎的眼泡肿成这样?倒像是一夜未睡,我昨夜瞧见医官们都回来了,以为你也一同回来,特意给你留了门,谁知你没回,连薛艳儿也没回。”

  绪芳初脚踩棉花头脑昏沉,径直往内走,“我好困,我要补眠,今日的课业我不上了,求医监扣我考勤吧!”

  说罢倒头就睡,连鞋袜也未脱,只消几息的功夫,便陷入了好眠。

  看模样是真困了,也不知在望舒殿遭了陛下怎样的磋磨。

  绪瑶琚摆摆头叹了声,低头弯腰,将四妹妹的鞋袜脱了,抱了她的双腿移放榻上,扯了一床薄薄的衾被搭上她的胸腹。

  将绪芳初料理妥当之后,绪瑶琚歇了一晌,与魏紫君吃了一盏茶,便更衣打算去上课,正巧这时,薛艳儿步履匆忙、八步赶蝉地进来了,在二人诧异之中,她风风火火闯入门来,也不说话低头便翻箱倒柜地寻自己的医袍。

  魏紫君就更怪了:“你昨夜上哪儿去了?一夜未归,你可知,若不是医官们昨夜因太子殿下的病症倾巢而出,执勤的医正若发现你夜不归宿……”

  话未说完薛艳儿冷漠地掷来一瞥,她眸光潋滟,眼眶潮润,双颊更是带有一股淫雨浇花般的靡丽。

  “我昨夜未归之事,让医正发现,你知情不报也不寻,也是连坐之罪,为了大家好,你还是替我守口如瓶,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好。”

  魏紫君是四女之中门第最低的,对其余三位姐妹平日向来尊敬,不敢高声说话,只尽力表足关怀,被薛艳儿一呛,登时不敢作声,眼波流转,冤枉地瞟向绪瑶琚。

  绪瑶琚蹙眉,没有同薛艳儿争执,“上课的时辰要延误了。事已至此,戳穿了她也是无用。”

  对方是绪相家的嫡女,薛艳儿自知得罪不过,轻哼一声不再言语,低头更衣,将绉纱白袍穿戴于身,束好青白幞头,临走时目光瞥向角落里睡意憨沉的绪芳初,又是一哼。

  “我道三娘子公允,原来令妹不去上课,三娘子也是可以睁一眼闭一眼的,她拉着整个四斋下水,三娘子也是可以视而不见的。”

  绪瑶琚神情坦然:“你与四娘如何能一样,你是无缘无故夜不归宿,四娘是昨夜奉召为太子侍疾,公私有别。”

  到了课上,绪芳初未至,教授课业的医官左顾右盼,始终未曾见人,众医女都知晓医官在看谁,也心头诧异,昨夜绪四娘在助教之列,随医官们去为太子看急诊,也不知看了个什么,听说最后就她一人没有回来。

  医官按下座席上的喁喁私语声,清了嗓子说道:“绪娘子是我针科助教,年纪虽浅,道行却是不浅的,昨夜里奋勇当先,妙手施针,救治殿下有功,未来前途不可限量,她平日里于内诸科间勤勉用功,朝乾夕惕,忠于厥职,方有今朝。诸娘子也应潜心向学,以此为勉。”

  但医官的话说完,底下的私语声似是更大了些。

  一时间人人都在谈论绪芳初,人人都在羡慕绪芳初,暗自立下誓言,往后也定要勤勉用功,恪尽职责,将来学有大成,造福于人。

  人群中独薛艳儿揪起红唇,眉梢轻皱,有些蔑视之意。

  医官夸赞完绪芳初,以此树立良好的典范,便开始授课,同时对诸位医女道:“将来娘子们或授予医官,供职于庙堂,或自请入江湖,行医于乡野,都需不忘今日本心,以光大医道为己任,以治病救人为首务,望娘子们珍重今日的付出。”

  课散后,诸医女抱着书本三三两两返回灵枢斋,仍在谈论绪芳初。

  绪芳初睡到了午后,也终于是醒了,忆起昨日给太子行针的情形,动笔在纸页上记录了行针的过程及患者的病程脉络,事无巨细。

  小孩儿有此类症状并非罕见,昨夜她施针时却是脊背生寒,不停有冷汗溢出,好险护住了他。

  怕日后又有万一,她要谨慎记录萧念暄的病况。

  写了一半三姐姐与魏紫君都回来了,她好奇地支起眸,“薛艳儿呢?”

  魏紫君回话:“也不知怎的,她近来不跟我们一起上下课,时常消失不见,行踪神秘。”

  绪芳初微怔,目光转向绪瑶琚:“三姐姐,有多久了?”

  绪瑶琚道:“有四五日了,因你平日里修习两门课业,忙碌得抽不得身回四斋,所以看到的少些,我实也不知她近来有何异常,只是更衣频繁,夜里也常闹不适。”

  绪芳初看了眼手里的病案,蹙眉:“要不我替她扎几针?”

  “不必了!”绪芳初说完话,门口传来一道清叱声。

  只见薛艳儿已堵在门口,身影逆光,肌肤白皙若雪,双瞳剪水,如秋梨明润。

  也不知是否回来急了些,她此刻呼吸不匀,娇喘吁吁,胸脯有些急促地起伏着,两腮挂满了雨后澄霞般的潮晕。

  室内的三人彼此对视,只觉事有反常。

  这日晚间,薛艳儿又闹出身体不适,道是腹痛难忍,要如厕去。

  六斋内安寂无声,她自讨了个没趣,便一个人去了,待人走后,大铺上三人同时坐起,面面相觑。

  绪芳初点燃火烛,照向身旁薛艳儿凌乱的榻,皱眉道:“她反常至此,定是有鬼,太医署名医无数,难道这好几日了都治不好区区腹泻?可见她谎称有病,从未请过太医。”

  魏紫君自知人微言轻,对两位绪娘子都很遵从:“我们要跟着去,抓她个现行么?”

  六斋内拿主意的是绪瑶琚,绪芳初觉得此举不错,目光询问三姐姐。

  绪瑶琚摇首:“别人的私事,我们少干涉,做好自己的分内之事就好,即便她心怀鬼胎,待东窗事发,也与我们无干。”

  绪芳初咬唇:“三姐姐说得不错,别人的私事我们的确不该插手,但她违背了太医署设下的禁令,我怕这大明宫里不像绪家那般赏罚分明,量刑有度。”

  在大明宫,只怕有连坐啊。

  绪瑶琚望向她:“你是太医署医女的翘楚,可知多少双眼睛盯着你,若你因薛氏一人之故被拖入泥潭,我只担心会有多少双脚踩在四妹妹你的头上。由来落井下石者多,雪中送炭者罕,你们不放心的话,我明日去寻医正,委婉地告知于他,让他去提点薛艳儿。”

  三姐姐是稳妥持重的人,绪芳初便不再反对。

  此后那薛艳儿不知何故,老实了两日,兴许是被医正敲打过了,没再有反常的行为。

  但过了两日之后,即故态复萌,她又开始深夜归宿,回来时,双脚轻盈,红唇如血,眸光泛滥。

  绪芳初不是那等未经人事的小娘子,只觉得薛艳儿这种状态有些眼熟,她脑子里一热,兀然想起昏昏暗沉的破壁里的情景。

  她的衣衫褪了大半,挎在雪白的背脊间,娇躯颤栗着抵向青墙,身后的男人托着她的腰,歇斯底里般癫狂,有种如雾如电般的极致之感,通向四肢百骸的所有经络,她禁不住重重地呼吸,脸颊冒出了湿淋淋的细汗。

  实在透不过呼吸来,她只好用檀口协助,谁知他竟也霸道不让,抓住她的下巴,让她被迫承受身后的冲击与唇角的索吻,她直是闷得双颊猩红,熏熏然,像是吃多了那等香草药酒般,上头得无以言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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